伊罗斯在深夜惊醒。
腹中的重量消失了。
他猛地坐起身，手掌慌乱地抚过腹部。
平坦的，紧绷的，没有一丝多余的弧度。窗外月光冷冽，马车颠簸的触感从身下传来，皮革坐垫的触感真实得可怕。
"回……回去了？"他的声音嘶哑，指尖无意识地掐进大腿。
车夫的声音隔着门帘传来："大人，再过半小时就到橡木庄园了。"
橡木庄园。这是他三天前出发的地方，是他试图逃离爱丽的起点。
伊罗斯的呼吸凝滞了。
——
马车停在庄园门口时，伊罗斯的礼服后背已经湿透。他僵硬地迈下台阶，管家举着烛台迎上来，却被他的脸色吓了一跳。
"大人，您不舒服吗？"
"出去。"伊罗斯推开他，径直走向二楼卧室。锁门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月光透过纱帘，在地毯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他站在穿衣镜前，颤抖着解开领巾。锁骨下的皮肤苍白如常，可当他将手掌贴上腹部时，熟悉的灼热感突然从内脏深处窜上来。
"呃……！"他跪倒在地，眼睁睁看着镜中的自己。
腹部再次隆起，丝绸衬衫的纽扣一颗颗崩开，皮肤下浮现出蛛网般的淡青色血管。
爱丽的声音仿佛贴在耳畔："您忘了吗？没有我的允许，它永远到不了诞生的时刻。"
——
第二天清晨，女仆发现主人房门紧锁。透过钥匙孔，她看见伊罗斯伯爵正跪在床边，衬衫凌乱地堆在腰间，双手死死按着高耸的腹部。他额头抵着床沿，金发被汗水黏在颈侧，后背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
最可怕的是——女仆捂住嘴倒退两步——她分明看见伯爵腿间有什么莹白的东西……在缓缓缩回去。
——
伊罗斯不知道第几次尝试把卵推回体内时，指甲已经在腹部抓出数道血痕。卵壳滑腻得抓不住，每次刚推出指节长度就会重新滑进去，带出黏腻的透明液体和撕心裂肺的疼痛。
"爱丽……"他喘着气仰倒在波斯地毯上，腿根痉挛着发抖，"你赢了……"
窗外惊起一群白鸽。
——
当伊罗斯的马车再次停在爱丽庄园门前时，管家看见伯爵大人裹着厚重的黑貂皮斗篷，脸色苍白得像冬日的初雪。
"她在玫瑰厅。"管家低头禀报，不敢看主人宽大斗篷下诡异的轮廓。
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爱丽的金发上投下七彩光晕。她正在插花，剪刀"咔嚓"剪断过长的茎秆，汁液沾在指尖。
"您回来了。"她没有回头。
伊罗斯的斗篷滑落在地。高耸的腹部将衬衫撑得近乎透明，能清晰看见底下卵壳的弧度。他眼眶通红，声音却平静得可怕："你要什么？"
爱丽转身，沾着花汁的手指抚上他的腹部。这一次，他清晰地感受到卵在掌心下兴奋地脉动。
"我要您记住，"她踮脚凑近他耳边，"当您选择把我变成生育工具时——"
腹中突然传来"咔"的轻响。
伊罗斯瞳孔骤缩，膝盖一软跪倒在地。爱丽顺势接住他下坠的身体，裙摆如花瓣绽开在阳光里。
"您就注定要代替我，体会这种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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