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的爱丽站在花园里,阳光透过树影斑驳地落在她雪白的裙摆上。她低头看着裙角沾上的泥点,皱了皱鼻子。
“爱丽小姐,您该回去了。”女仆站在不远处,声音恭敬却不容拒绝。
爱丽抬起头,眨了眨那双清澈的蓝眼睛,像是能映出整个天空的颜色。她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裙子,跟着女仆往回走。
她的家是一座不算特别大的庄园,但足够彰显她家族的贵族身份。父亲是个小贵族,母亲早逝,家里除了她,就只有几个仆人和一位严厉的家庭教师。
爱丽的生活很简单。
读书、习字、学礼仪,偶尔被允许在花园里玩耍。她从小就知道,自己将来会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贵族,生下继承人,然后安稳地度过一生。
但她不理解“继承人”是什么意思。
“母亲是怎么生下我的?”有一天,她仰着脸问家庭教师。
家庭教师皱了皱眉,语气冷淡:“这不是您该问的问题,小姐。”
爱丽低下头,没再追问。但她心里埋下了困惑的种子。
——
十六岁的爱丽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她的肌肤如雪,唇若樱桃,金色的长发垂落至腰际,衬得她整个人像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贵族少女。
她开始参加社交舞会,在那些觥筹交错的场合里,她总是安静地站在一旁,嘴角挂着得体的微笑,眼神却时不时地飘向舞池中央。
那里,站着伊罗斯·冯·克莱因。
他是真正的贵族,家世显赫,容貌俊美,举手投足间带着与生俱来的优雅与疏离。他的眼神很少停留在任何人身上,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但那天晚上,他的目光落在了爱丽身上。
“可以请您跳一支舞吗?”他走到她面前,微微欠身,声音低沉而温柔。
爱丽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把手搭在他的掌心,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像是触碰到了某种不可言说的命运。
舞曲悠扬,他的手臂轻轻环着她的腰,带着她在舞池中旋转。
“您很美。”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里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爱丽的耳尖微微发烫。
——
舞会结束后,伊罗斯开始频繁地出现在她的生活中。他会送她精致的礼物,带她去骑马,在花园里为她读诗。
爱丽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温柔。她像是坠入了一场梦境,而伊罗斯就是那个编织梦境的人。
“您愿意成为我的情妇吗?”某天傍晚,他在花园里握住她的手,轻声问道。
爱丽愣住了。
情妇。
这个词在她耳边炸开,带着某种隐秘的、不可言说的意味。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她将不再是一个待嫁的贵族小姐,而是他的附属品,没有名分,没有未来,只有他的宠爱。
但她看着他深邃的眼睛,那里像是藏着某种她无法抗拒的魔力。
“……我愿意。”她轻声回答。
——
伊罗斯的庄园比爱丽的家大得多。她被安置在一间精致的卧室里,窗外是修剪整齐的玫瑰园。
起初的日子像是蜜糖。伊罗斯每晚都会来她的房间,温柔地亲吻她,抚摸她,在她耳边低语着甜蜜的誓言。
爱丽沉溺其中,像是饮下了某种会上瘾的毒药。
但渐渐地,她发现伊罗斯的眼神变了。
“爱丽,”某天夜里,他抚摸着她的腹部,声音里带着某种她从未听过的冰冷,“您愿意为我生一个孩子吗?”
爱丽怔住了。
“孩子……?”
“我需要继承人。”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肌肤,像是在丈量某种价值,“而您,是最合适的人选。”
爱丽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她终于明白了。
她不是他的爱人,只是他选中的生育工具。
那一夜,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某种陌生的情绪在心底翻涌。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她的血液里苏醒。
——
第二天清晨,伊罗斯醒来时,发现爱丽正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
她的眼神变了。
不再是那种纯真的、依赖的、温柔的眼神,而是某种他从未见过的、近乎妖异的光芒。
“您怎么了?”他皱眉,伸手想触碰她的脸。
爱丽轻轻避开,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没什么。”她的声音依旧柔软,却带着某种他无法理解的寒意,“只是……我突然想到,或许您也该尝尝这种滋味。”
伊罗斯愣住了。
下一秒,他感到腹部传来一阵剧痛。
他低头,看到自己的腹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隆起。
“——什么?!”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可置信的惊恐。
爱丽依旧微笑着,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腹部。
“现在,轮到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