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空荡荡的练习室，镜子里映出她苍白却眼神锐利的脸。她拿出手机，手指在通讯录里快速滑动，最终停留在一个备注为“老K”的名字上。这是前世在圈内摸爬滚打多年后认识的一个边缘人物，专门接一些灰色地带的网络推广和水军业务，价格不高，口风紧。她不确定现在的“老K”是否已经入行，但这是她目前唯一能想到的、风险相对可控的切入点。

电话接通，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传来：“喂？”

“老K？”许嘉怡压低声音，开门见山，“有笔生意，接不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哪方面的？你是谁？”

“别管我是谁。我需要你帮我制造一个热点。”许嘉怡语速很快，“女子组合Toffe，三天内，我要看到关于Toffe成员的‘黑料’热搜，至少进微博榜单前二十，负面评论越多越好，效果要够爆。”

“黑料？”老K的声音带着玩味，“具体点？没料我怎么炒？”

“料我来提供。”许嘉怡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明天我会给你发一段采访视频素材。你需要做的是：把它恶意剪辑，断章取义，做成一个足以引发大规模争议的嚣张新人看不起粉丝和前辈的视频。内容要足够挑衅，足够招骂。水军下场带节奏，重点攻击态度、人品，质疑团队实力。记住，要黑得看起来真实，但又不能是完全捏造的假料，得是成员确实说过的话，只是被歪曲了语境。”

“玩挺狠。”老k的语气带着一丝惊讶，“我可提醒你，我没有资本保，若是这个团所属的公司顺着查下来，你不可能完美脱身。”

“我知道，要是怕的话就不会找你。”许嘉怡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你只管按我的要求做，钱一分不会少你。记住，保密。”

“……行。素材发来，看效果定价。”老K干脆地应下。

挂断电话，许嘉怡立刻在手机里翻找起来。很快，她找到了目标——那是几个月前一次小型粉丝见面会后，一个本地小娱记对她们的简短群访。当时记者问了个略显尖锐的问题，关于她们糊团现状的看法。叶雨桐回答得很官方，苏云舒温柔带过，周一柠有点小抱怨但无伤大雅，而轮到许嘉怡时，她当时因为身体不适加上年轻气盛，确实说了几句略显耿直、可以被解读为“傲慢”的话，比如“我们更专注于提升自己，不太在意别人的看法”、“时间会证明一切”之类。

这段话，就是她选中的“炸药”原材料。

她将包含自己发言的那段原始视频单独剪辑出来，发送给了老K。

做完这一切，许嘉怡将手机丢在一旁，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心脏依旧在狂跳，但这一次，是因为计划启动的紧张和一种近乎病态的期待。她知道自己在玩火，这把火首先会烧向自己，烧得面目全非。但唯有如此，才能在一片死寂中，炸开一道缝隙，让Toffe这个名字，强行塞进所有人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