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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云之羽:系统在手,全员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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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伏诛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了宫门上下。笼罩在众人心头的阴霾似乎散去不少,紧绷的气氛也缓和了许多。羽宫的白幡依旧刺眼,但宫子羽的脸上,除了悲痛,更多了一种经历巨变后的沉凝。他开始真正意识到执刃之位的重量和宫门面临的危机。

宫尚角并未放松警惕。后山深渊的搜索仍在继续,但除了找到几片被野兽撕扯过的破碎灰布和零星血迹,并未发现雾姬夫人(灰衣魍阶)的尸骨。那深不见底、瘴气弥漫的深渊仿佛一张巨口,吞噬了所有的痕迹。宫尚角下令加强了后山的守卫,并将搜索范围扩大到深渊周边区域。

商宫的小荷和刘管事被关在地牢严加审问,但两人所知有限,只反复供述是受“兰夫人”胁迫。宫紫商被解除了禁足,但经此一事,她似乎也收敛了许多跳脱的性子,整日待在工坊里捣鼓她的器械,很少露面。

徵宫,百草阁内室。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浮生一梦”的梦幻甜香。宫远徵坐在长案后,脸色依旧有些苍白,那是吸入毒烟的后遗症。他面前摊开着林晚最新默写出来的几页“古籍”残篇,但目光却有些心不在焉,指尖无意识地捻着一枚幽蓝的毒针。

林晚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宫远徵的吩咐。她知道,宫远徵在烦什么。“无名”虽然被认定是雾姬夫人(灰衣魍阶),并且“死”了,但宫远徵显然并不完全信服这个结果。那个灰衣人坠崖前的眼神,以及令牌出现的时机地点,都让他心存疑虑。更重要的是,上官浅这个最大的“麻烦”还安然无恙地待在听雨轩。

“你的‘浮生一梦’……” 宫远徵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对内力深厚、意志坚定者,效果如何?”

来了!林晚心中一凛,知道宫远徵还是没放弃对上官浅使用“浮生一梦”的念头。

“回少爷,” 林晚斟酌着回答,“此丹霸道,针对心神。内力深厚者,天然抵抗力更强。意志坚定者,潜意识构筑的防御壁垒也更坚固。若要确保成功,要么降低受药者防备,在其心神松懈时使用;要么……加大剂量或辅以其他手段削弱其心神防御。但风险……会成倍增加。” 她将风险再次强调。

“心神松懈……” 宫远徵咀嚼着这几个字,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他不再言语,挥了挥手示意林晚可以退下。

林晚行礼退出百草阁,心中却并不轻松。宫远徵显然在谋划着什么。她必须尽快提升实力,并找到破局的关键。

她回到寒蝉居,盘膝坐下,开始运转《龟息蕴元诀》。新兑换的进阶心法效果显著,内息如同大地般厚重绵长,在经脉中缓缓流淌,滋养着每一寸血肉,也修复着之前精神透支的暗伤。她尝试着调动内息,按照《踏雪无痕》的法门流转于双腿经脉,身体顿时感觉轻盈了许多。虽然还做不到踏雪无痕,但行动间已悄然无声,速度也快了不少。

【宿主内力提升至‘蕴气’后期。】

【《踏雪无痕(基础篇)》掌握度:熟练。】

实力的提升带来了一丝安全感。林晚意识沉入系统空间,看着剩下的10点积分,思考着下一步的兑换方向。她需要更强的攻击手段或者保命能力。

深夜,万籁俱寂。

林晚并未入睡,而是在修炼中保持着警惕。《龟息蕴元诀》让她如同蛰伏的龟,气息内敛到了极致,感知却异常敏锐。

突然!

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与风声融为一体的破空声,从寒蝉居的铁窗外传来!

林晚瞬间睁开眼!身体如同绷紧的弓弦!她屏住呼吸,身体紧贴冰冷的石壁,目光锐利如鹰,锁定了声音来源的窗户!

只见一道细如发丝、近乎透明的丝线,如同灵蛇般从铁窗的缝隙中悄无声息地钻入!丝线的顶端,系着一个米粒大小、散发着微弱甜香的蜡丸!

那甜香……林晚瞬间辨认出来!是惑神花和迷迭根混合的气息!能让人陷入深度昏睡!

有人要对她下手!而且用的是如此隐蔽的手段!

林晚心中警兆狂鸣!她毫不犹豫,立刻屏住呼吸,同时调动内息封闭嗅觉!身体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滑到石桌下阴影处,紧紧盯着那枚缓缓垂落的蜡丸。

蜡丸轻轻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并未破裂。显然,对方的目的不是立刻释放迷药,而是……传递信息?或者,定位?

果然,片刻之后,窗外传来几声极有规律的、如同鸟喙轻啄窗棂的声音。三长两短。

林晚心中一动。这是……某种接头暗号?对方以为她已经被迷晕了?

她脑中飞速运转。是谁?无锋的余党?还是……宫门内部对她不满的人?宫远徵在试探她?

她看了一眼地上那枚蜡丸,一个大胆的计划瞬间成型。她需要知道是谁在针对她!

林晚故意让自己的呼吸变得绵长而微弱,仿佛陷入了沉睡。同时,她集中精神,模拟出被迷药影响后心神松懈的状态。

窗外的人似乎确认了里面的“状况”。轻微的撬锁声响起,极其专业,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片刻之后,寒蝉居那厚重的木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了一条缝隙。

一道纤细敏捷的黑色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狸猫,悄无声息地滑了进来。来人蒙着面,只露出一双锐利警惕的眼睛。他(她)的目光迅速扫过室内,当看到“昏睡”在石床上的林晚(林晚用被子和枕头做了个简单的伪装)时,眼神微微一凝,随即落在了地上那枚蜡丸上。

黑影没有立刻去捡蜡丸,而是如同鬼魅般在室内快速移动,检查着药柜、书桌、甚至墙壁,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动作专业而迅速,显然受过严格的训练。

林晚躲在石桌下的阴影里,借着微弱的光线,死死盯着那道黑影。身影纤细,动作轻盈,像是个女子。她的目光落在黑影腰间悬挂的一个不起眼的、绣着特殊云纹的锦囊上。

这个锦囊……林晚瞳孔微缩!她见过!在听雨轩,上官浅身上就挂着一个一模一样的!虽然颜色不同,但那独特的云纹刺绣,如出一辙!

上官浅的人?!她深夜潜入寒蝉居做什么?难道她发现了“浮生一梦”的存在?还是……另有所图?

黑影似乎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显得有些焦躁。她再次看向地上那枚蜡丸,犹豫了一下,还是弯下腰,准备将其捡起。

就是现在!

林晚如同蓄势已久的猎豹,猛地从石桌下窜出!《踏雪无痕》身法瞬间发动,速度快如鬼魅!同时,指尖早已扣住的三枚银针(系统工具包里的普通银针)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呈品字形射向黑影的背心大穴!

黑影显然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感受到背后袭来的劲风和杀机,她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身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柔韧度猛地向侧面扭转!如同灵蛇摆尾,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两枚银针!但第三枚银针,还是擦着她的手臂飞过,带起一道血痕!

“唔!” 黑影闷哼一声,眼中爆射出骇人的寒光!她不再去捡蜡丸,反手拔出腰间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匕,如同毒蛇吐信,带着凌厉的杀机,直刺林晚的咽喉!动作快、狠、准!完全是刺客的搏命杀招!

林晚早有防备!《龟息蕴元诀》赋予的内息沉稳厚重,让她在高速移动中依旧能保持平衡。她身体后仰,一个铁板桥避开致命的匕首,同时右脚如同鞭子般狠狠抽出,直踢对方持匕的手腕!

砰!

腿匕相交!黑影手腕剧震,匕首差点脱手!她眼中闪过一丝惊骇!显然没料到林晚的身手如此敏捷,力量也远超预期!

两人在狭窄的石室内瞬间交手数招!黑影的招式诡谲狠辣,招招致命,显然是训练有素的刺客!而林晚凭借着《龟息蕴元诀》的沉稳和《踏雪无痕》的灵巧,加上系统对对方招式的预判分析,虽然险象环生,但总能堪堪避开要害!

黑影越打越心惊!眼前这个被少爷关在寒蝉居的“药奴”,竟然有如此身手?!情报有误!

她知道自己不能久留!久战不下,一旦惊动守卫,必死无疑!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猛地掷出一枚黑色的弹丸!

林晚吃过毒烟的亏,早有防备!在黑影掷出弹丸的瞬间,她就屏住呼吸,身体如同游鱼般滑向门口方向!

砰!

弹丸炸开,依旧是墨绿色的毒烟弥漫!瞬间遮挡了视线!

林晚冲出毒烟范围,再回头时,黑影已经如同鬼魅般掠向洞开的窗户!

“哪里走!” 林晚厉喝一声,手中剩下的两枚银针再次激射而出!同时身体前扑,试图抓住对方!

黑影人在半空,听到背后破空声,猛地拧身!一枚银针擦着她的面颊飞过,带走了她蒙面的黑巾!另一枚被她用匕首格开!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一张清秀却充满惊惶和怨毒的脸庞瞬间暴露在林晚眼前!

竟然是小荷!那个本该被关在角宫地牢里的商宫侍女!

林晚心头剧震!小荷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被关起来了吗?谁放她出来的?!

就在林晚震惊的瞬间,小荷已经如同受惊的夜枭,身影没入窗外浓重的夜色之中,消失不见!

毒烟缓缓散去。寒蝉居内一片狼藉。地上,只留下那枚未打开的蜡丸,几滴新鲜的血迹,以及……一块被银针带落的、绣着独特云纹的锦囊。

林晚捂着被匕首划破的手臂(只是皮外伤),脸色苍白,剧烈地喘息着。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眼神充满了震惊和后怕。

小荷……上官浅的锦囊……深夜潜入……目标显然是她林晚!

无锋的网,非但没有随着“无名”的“死亡”而破碎,反而以更加隐秘、更加凶险的方式,再次笼罩下来!

她弯腰捡起地上那块锦囊和那枚蜡丸,紧紧攥在手心。冰冷的触感传来,如同攥着两条冰冷的毒蛇。

风雨,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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