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灯在雨后初霁的夜空下不停旋转，红蓝交错的光影打在每个人脸上。林晚晴扶着顾夜寒的手微微发抖，他的额头滚烫，呼吸急促。
"救护车马上就到。"她低头说，手指轻轻抚过他后颈那道缝线。三年前的记忆碎片般涌来：顾家老宅的暴雨夜，手术室的红灯，还有医生那句"颅骨修补手术成功率只有30%"。
白薇薇瘫坐在泥水里，风衣沾满污渍。她死死攥着手机，屏幕上"林建国"三个字像根刺扎进眼睛。她忽然大笑起来："你们这对贱种还想装清高？要不是当年......"
"砰！"
枪声突兀地炸开，白薇薇身边的地面溅起一串火星。举枪的警察冷冷扫视："再骂人就让你永远闭嘴。"
林晚晴没理会骚动，她盯着顾夜寒颤抖的手指。那串数字在手机屏幕上闪烁三次后归于沉寂。
"你父亲......"她刚开口，怀里的男人突然剧烈抽搐起来。
"疼......"顾夜寒蜷缩着身体，冷汗顺着下颌滴在泥水里，"脑子里......有东西在动......"
林晚晴瞳孔一缩，金光从指尖流转到他太阳穴。温热的血渗出来，混着雨水在皮肤上蜿蜒。她看清了——那道缝线下方，有个米粒大小的金属片正在缓缓转动。
"这是什么......"
"是他们给我的礼物。"顾夜寒咬牙，声音嘶哑，"那天在医院醒来，他们说只要我按计划娶你，就能让我重新站起来......"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想起手术台上方刺眼的无影灯，想起林建国站在病房窗前时投下的诡异阴影，想起每次见到林晚晴时那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难怪......"他苦笑，"难怪我总觉得你身上有种熟悉的气息......"
林晚晴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原来这三年的婚姻，不过是场精心设计的骗局。她只是个工具，就像母亲说的那样，从高中毕业那天开始就是。
远处救护车鸣笛由远及近，警笛声却突然被尖锐的刹车声打断。又一辆车冲进空地，车顶的警灯在潮湿空气中划出刺目光线。
穿制服的警察跳下车，枪口对准所有人："都别动！"
林晚晴松开掌心的金光，看着对面狼狈的女人。白薇薇趁机往后退，却被地上的碎石绊倒。她慌乱中摸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林晚晴看清了上面的通话记录——"林建国"。
这个名字像根针扎进太阳穴。
她想起昏迷前最后的记忆：医院走廊里，父亲攥着化验单的手在发抖，母亲说"顾家是唯一的出路"时嘴角的冷笑。
"你和我父亲......"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刺耳的刹车声。又一辆车冲进空地，车顶的警灯在雨后初霁的空气中划出红蓝光线。穿制服的警察跳下车，枪口对准所有人。
"都别动！"
林晚晴松开掌心的金光。顾夜寒却突然捂住胸口蹲下去，冷汗顺着下颌滴在泥水里。
"晚晴......"他的手指抠进泥土，"不对劲......"
白薇薇突然大笑起来："你们这对贱种还想装清高？要不是当年......"
枪声响起。子弹擦过她耳边，在地上溅起一串火星。警察举着枪冷冷扫视："再骂人就让你永远闭嘴。"
林晚晴蹲下扶住顾夜寒，触到他滚烫的额头。救护车的鸣笛由远及近，她忽然察觉他后颈有道细小的凸起——是条缝线。
记忆像潮水涌来。三年前顾家老宅的暴雨夜，急救室的红灯，还有手术室里医生说的那句："颅骨修补手术成功率只有30%......"
"他们给你做过手术。"她的声音发抖。
顾夜寒抬头看她，瞳孔里闪过一丝困惑。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林建国。
铃声在寂静的空地上格外刺耳。
林晚晴看着他颤抖的手指，看着那串数字在屏幕上闪烁三次后归于沉寂。
穿制服的警察走过来："林小姐，令尊半小时前在城东......"
"别说了。"她突然抬手，金光在掌心凝聚。警察识趣地闭嘴，默默退后两步。
顾夜寒忽然抓住她手腕："晚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些事？"
他的手掌滚烫，眼神却异常清醒。林晚晴想抽回手，却被他牢牢扣住。
"你记得婚礼那天吗？"她低声问，"你说我站在红毯尽头，阳光照在脸上......那时你是不是就觉得不对劲？"
顾夜寒瞳孔微缩。记忆碎片突然拼接成完整画面：婚礼当天，他在后台听到林建国和顾老爷子的对话，说什么"手术很成功""三年观察期"......
"所以你才会在婚礼上突然发病？"他喃喃道，"不是因为旧伤复发......"
林晚晴看着他苍白的脸，忽然想起那个暴雨夜。她蜷缩在病房角落，听着主治医师对林建国说："病人颅内植入的芯片还在运作，但......"
"现在想起来了？"她轻笑，眼泪却砸在他手背上，"三年来你对我所有的好，都是演给顾家看的戏码？"
"不是！"他猛地收紧手指，"那次车祸是真的......我摔断腿才发现真相......"
林晚晴看着他扭曲的表情，忽然想起今天早上在ICU外看到的情景：护士推着昏迷的母亲准备转院，林建国站在走廊尽头，手里攥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十五岁的白薇薇和少年时期的顾夜寒，背景是顾家老宅的月亮门。
"你和白薇薇......"她看向不远处的女人，"你们才是青梅竹马？"
白薇薇突然挣扎着爬起来："顾夜寒，你别忘了是谁陪你走过最难的日子！"
"可你从来没告诉过我真相！"顾夜寒暴喝，额头青筋暴起，"三年来我像个傻子一样演戏，就为了等一个机会......"
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沫溅在林晚晴手背。她本能地想擦掉，却看见他脖子上浮现出淡青色符文。
"他们在你体内埋了什么？"她颤抖着问。
"是你父亲......"他抓住她衣领，声音嘶哑，"他说只要我能控制住你，就能解除你的神格......"
林晚晴瞳孔骤缩。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靠近顾夜寒，胸前的钥匙都会震动。那不是爱情的悸动，而是神格对邪术的本能排斥。
"所以你娶我，是为了这个？"她指着自己胸口，"为了抹杀神明？"
"不！"他额头抵着她肩膀，喘息粗重，"后来我真的喜欢上你了......可是......"
"可是什么？"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
"可是每次我想告诉你真相，脑子里那个东西就会发作......"他抓着头，痛苦地呻吟，"就像现在......它在烧......"
林晚晴看着他抽搐的身体，忽然想起母亲昏迷前最后的眼神。那个眼神里藏着太多她当时看不懂的东西。
远处救护车鸣笛越来越近。她轻轻扶起顾夜寒，却发现他瞳孔已经开始涣散。
"撑住。"她咬破指尖，在他额头上画了道金线，"这次换我带你回家。"
"家里......"他忽然笑了，露出带血的牙齿，"没有火塘，也没有妈妈做的红烧肉......"
林晚晴心头一痛。三年来第一次，她看到这个总是完美无缺的男人流露出真实的脆弱。
"会有。"她轻声说，掌心金光暴涨，"等我解决完这些烂摊子，我们就去找。"
白薇薇突然尖叫起来："顾夜寒！你不会真以为她会要你吧？她连人都不是！"
林晚晴转身时眼神冰冷，金光在掌心凝聚。白薇薇吓得连连后退，却被警车挡住去路。
"你以为我为什么能活到现在？"她一步步逼近，"就凭你们这些人渣的算计？"
白薇薇撞在警车上，发出一声闷响。她慌乱中摸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林晚晴看清了上面的通话记录——"林建国"。
这个名字像根针扎进太阳穴。
"看来你们聊得很投机。"她冷笑，"不如告诉我，我父亲答应你们什么好处？"
"你爸......"白薇薇忽然露出诡异的笑容，"他答应让我当顾太太......"
林晚晴瞳孔骤缩。金光从指尖迸射而出，却在即将击中白薇薇时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是顾夜寒的手。
他不知何时站了起来，踉踉跄跄挡在两人中间。胸前渗出的血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
"别杀她。"他声音嘶哑，眼神却异常清醒，"我们需要她活着......"
"为什么？"林晚晴看着他，"就因为她知道真相？"
"不。"他摇头，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因为她肚子里......有你的外甥。"
空气突然凝固。
白薇薇脸色惨白，下意识捂住小腹："你怎么......"
"我在你呕吐物里闻到了安胎药的味道。"顾夜寒声音发抖，"而且......"他看向林晚晴，"你不会伤害孕妇，对吧？"
林晚晴看着白薇薇微微隆起的小腹，突然想起母亲常说的一句话："有些人渣，连肚子里的孩子都带着毒。"
救护车的鸣笛声终于撕开凝固的空气。林晚晴看着慢慢倒下的顾夜寒，看着瘫坐在地的白薇薇，看着远处闪烁的警灯。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好累。
\[未完待续\]林晚晴的手停在半空，金光在指尖跳动。白薇薇缩在警车旁，双手护住小腹，指甲掐进掌心。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中，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一声声，像催命的鼓。
"外甥？"她喃喃道，视线落在白薇薇的小腹上。那里平平整整，什么都没有。可她突然想起母亲病床前的化验单，想起林建国每次看到白薇薇时的表情。
顾夜寒倒在地上，嘴角还挂着血沫。他眼皮轻颤，像是在做梦。三年来，她第一次看清他的脸——原来他也会害怕，也会疼。
"担架！"医护人员冲过来，却被林晚晴拦住。她看着他们给顾夜寒测心跳，量血压，注射镇静剂。白薇薇被另外两名警察带走前，回头看了一眼。那眼神里有恨，有怕，还有点别的什么。
救护车呼啸而去。林晚晴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染血的手机。来电显示已经熄灭，只剩"林建国"三个字烙在她视网膜上。父亲半小时前就在城东......城东是殡仪馆的方向。
"林小姐。"刚才那个警察小心翼翼靠近，"令尊的事......"
她没说话，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雨水混着血水，在鞋底发出黏腻的声响。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是医院号码。
"病人情况不稳定，正在抢救。"护士的声音很稳，却压不住背景音里的混乱，"林小姐，您最好快点来。顾先生......他在说胡话。"
"说什么？"
"他在喊'钥匙'......说钥匙在你那里。"
林晚晴握紧方向盘，指节发白。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那个刻着奇怪花纹的银色小东西，从她十八岁生日那天就挂在颈间。母亲昏迷前把它塞进她手心时，手指冷得像冰。
赶到医院时，顾夜寒已经被推进ICU。林晚晴站在走廊尽头，看着玻璃窗内闪烁的监护仪。他的头被固定器牢牢锁住，后颈那道缝线像条蜈蚣。
"颅内金属片正在移动。"主治医师递来CT影像，"病人的疼痛反应异常强烈，但我们找不到具体病因。"
她伸手按在玻璃上，掌心发热。金光顺着指尖蔓延，直到覆盖整块玻璃。医生们惊叫着后退，却见里面的监测数据开始平稳下降。
"你到底是什么人？"主任医师低声问。
林晚晴没回答。她看见顾夜寒的眼皮在颤动，听见他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呜咽。三年了，她第一次想靠近他，又第一次觉得害怕。
深夜的ICU外，她靠着墙慢慢滑坐在地。手机屏幕亮起，是白薇薇的短信："你想知道真相吗？来城东墓园。"
她盯着那行字很久，直到窗外传来雷声。天气预报说今晚有暴雨。就像三年前那个手术夜一样。
起身时，她摸到胸前的钥匙。金属冰冷，却在掌心微微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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