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手术刀与警徽**

**——市立医院肝胆外科，上午8:15**

手术通知单上的名字让周宁夏的瞳孔骤然收缩。

**"患者：许建国，56岁，肝癌晚期"**

许棠的父亲。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病历夹，金属边缘硌得掌心生疼。三天前许棠还在她家沙发上睡着，今早却连一条消息都没发——这太不像许棠的风格。

"患者家属特别要求您主刀。"住院医师小声补充，"说是......您朋友的父亲。"

手术室走廊的灯光惨白，周宁夏站在洗手池前，水流冲过她微微发抖的手指。镜子里映出她苍白的脸色和眼下浓重的青影。

手机震动。许棠的短信：

**"老头非要找你，别有压力。敢让他死在台上我跟你没完。"**

典型的许棠式语气，但字里行间透着慌乱。周宁夏关掉水龙头，水珠顺着她紧绷的下颌线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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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无影灯亮起。**

许建国的肝脏在灯光下呈现出可怕的病变状态，肿瘤像蛛网般缠绕着主要血管。周宁夏深吸一口气，手术刀划开组织的瞬间，她找回了那种熟悉的、近乎冷酷的专注。

"电凝。"

"吸引器。"

她的声音平稳得不像话，仿佛昨晚那个崩溃的自己从未存在。只有最资深的器械护士注意到，周医生今天缝合的速度比平时快了百分之十五——那是她情绪波动的唯一征兆。

手术进行到第四小时，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

"血压骤降！"麻醉师急呼。

周宁夏的手没有一丝颤抖："准备肾上腺素，阻断肝门。"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她已经精准夹住了破裂的血管。鲜血溅在无菌单上，像一朵刺目的花。

"周医生......"助手声音发颤，"要不要叫主任......"

"不用。"她打断道，声音冷得像冰，"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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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外走廊，下午3:40**

林毅靠在墙边，深蓝色警服衬得肩膀线条格外锋利。他是来送赵永康案补充材料的，却正撞上匆匆赶来的许棠。

栗发女孩双眼通红，手里攥着一叠缴费单："让开。"

"许小姐？"林毅认出了她，"周医生在手术，很顺利。"

许棠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护士说的。"他递过一杯咖啡，"肝癌手术一般六到八小时，现在才第五个——"

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

周宁夏走出来，手术帽和口罩还没摘，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她的目光先落在许棠身上，然后才看到林毅，微微怔了一下。

"肿瘤切除了，出血点都处理好了。"她的声音沙哑，"送ICU观察。"

许棠的嘴唇颤抖着，突然一拳捶在周宁夏肩上："谁让你这么快出来的！万一手抖了怎么办！"

周宁夏没躲，反而抓住许棠的手腕："你爸的肝动脉变异，病历上没写。"

"所以呢？"

"所以我多花了四十七分钟重建血管。"周宁夏摘下口罩，露出一个疲惫的微笑，"现在，去交费，许工程师。"

许棠的眼泪终于掉下来，她狠狠抹了把脸，转身就走。

走廊里突然安静下来。周宁夏这才发现林毅一直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

"赵永康的全新口供。"他递过来，"他说......"

"等等。"周宁夏突然打断他，目光落在走廊尽头——许棠正蹲在缴费窗口前，肩膀剧烈抖动。

林毅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不去安慰她？"

"现在过去她会杀了我。"周宁夏轻声说，"许棠哭的时候不喜欢被人看见。"

她转向林毅，伸手接过文件袋："去我办公室说吧。"

转身时她踉跄了一下，林毅下意识扶住她的手臂。隔着手术衣，他能感觉到她的体温低得吓人。

"你多久没睡了？"他皱眉。

周宁夏抽回手："够做完下一台手术的。"

阳光透过走廊窗户，在她身后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林毅看着那个倔强的背影，突然想起赵永康在审讯室里说的话：

**"那老太婆求我别告诉她孙女......说孩子太累了，救的人够多了......"**

他快步跟上去，在周宁夏推开办公室门时突然开口：

"你奶奶最后那个电话，不是打给诈骗公司的。"

周宁夏僵在门口。

"是打给120的。"林毅的声音很轻，"但在接通前，她挂断了。"

一滴水珠落在文件袋上，晕开了墨迹。周宁夏没有回头，但她的肩膀微微发抖，像风中绷到极致的弦。

"为什么......告诉我这个......"

林毅看着窗外的阳光，想起那个雨夜蜷缩在厨房的身影："因为我觉得，你需要知道——"

**"她到最后，想的还是不要给你添麻烦。"**

我看平时更得都太晚了，所以今天加更，今天更了六章，喜欢的宝宝们千万不要错过，一定要每天坚持打卡签到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