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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训练室，空调发出低低的嗡鸣，与键盘敲击声交织成熟悉的背景音。窗外的梧桐落尽了最后一片叶子，光秃的枝桠映在玻璃上，像一幅简约的水墨画。

左奇函的指尖在键盘上飞舞，目光却不时飘向身旁的杨博文。冬季赛临近，训练强度加大，每个人都绷着一根弦。他能感觉到杨博文最近吃得少，睡得也浅，眼下总是带着淡淡的青黑。

"休息十分钟。"许清艳拍拍手，"都活动活动肩膀。"

左奇函立刻起身，自然地走到杨博文身后："帮你按按？"

杨博文微微一愣，耳尖泛起淡粉："不用......"

"脖子都僵了。"左奇函的手已经搭上他的肩颈，力道适中地按压起来。他的指尖带着训练后的温热，精准地找到那些紧绷的肌肉。

张函瑞在一旁挤眉弄眼："左哥，我也肩酸~"

"找你家桂源去。"左奇函头也不抬，专注地感受着指下的肌理变化。杨博文起初还有些僵硬，渐渐放松下来，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晚上给你用新买的药油。"左奇函俯身在他耳边低语，"日本带的，据说缓解肌肉疲劳很有效。"

杨博文轻轻点头，发梢扫过左奇函的手背，像羽毛轻轻挠过心尖。

训练继续，新战术的磨合遇到瓶颈。几次配合失误后，杨博文烦躁地摘下耳机："我的问题。节奏总是差一点。"

左奇函按住他想要重置的手："不是节奏问题。"他调出战斗回放，"看这里，你比预期快了0.3秒，是我没跟上。"

许清艳抱臂站在他们身后："奇函说得对。博文，你太急着执行战术，反而破坏了自然节奏。"她在战术板上画了个圈，"记住，最好的配合是呼吸般的自然。"

午休时，左奇函拉着杨博文躲进休息室。他从保温袋里取出两个饭盒："让阿姨特意做的。山药排骨汤，对你胃好。"

汤还冒着热气，排骨炖得软烂，山药糯白。杨博文小口喝着，胃里升起暖意："你怎么知道......"

"你最近早餐都只喝半碗粥。"左奇函把自己饭盒里的排骨夹给他，"多吃点。下周就要去B市比赛了。"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杨博文睫毛下投下细碎的影子。左奇函看着他把不爱吃的胡萝卜悄悄拨到一边，忍不住微笑——这些小习惯，他比谁都清楚。

下午的训练赛，KE对阵老对手闪电狼。战况胶着到第七局，双方在高地展开最终团战。杨博文的法师被三人围剿，血量见底。

"博文，闪现接金身！"左奇函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冷静笃定。

几乎在指令发出的同时，杨博文已经完成操作。极限的0.1秒无敌时间，左奇函的打野如鬼魅般切入战场，完美收割。

"Nice！"全员欢呼。

赛后复盘，许清艳重点表扬了这波配合："这就是我要的默契。不需要思考，像呼吸一样自然。"左奇函在桌下轻轻握住杨博文的手。他的指尖还带着激烈操作后的微颤，却被更温暖的掌心包裹。

傍晚飘起小雪。左奇函翻出厚围巾，仔细给杨博文系好："别着凉。"围巾是柔软的羊绒，带着雪松的淡香——他特意用了自己常用的香氛。

"像被你抱着一样。"杨博文把半张脸埋进围巾，声音闷闷的。

左奇函心跳漏了一拍，假装镇定地整理围巾末端："那就一直抱着。"

他们踩着薄雪去便利店买热饮。杨博文在关东煮柜台前犹豫不决，左奇函已经自然地点了他常吃的几样："萝卜、豆腐、竹轮，不要辣。"

店里的电视机正播放电竞新闻，主持人提到KE战队时，特意点评了左奇函和杨博文日益精进的配合。杨博文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左奇函却笑得坦然："他们说得很对。"

回程的路上，雪渐渐大了。左奇函把伞倾向杨博文那边，自己的肩膀落满雪花。路过街角的花店，他忽然停下："等我一下。"

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小束洋牡丹，粉白的花瓣上还沾着雪珠："像你。"他轻声说，"在冰雪里也开得很好看。"

杨博文接过花束，指尖轻轻触碰花瓣。花枝上挂着个小卡片，写着："Always with you"。

晚餐后，左奇函真的拿出日本药油。他搓热手掌，小心地撩起杨博文的衣摆："可能会有点凉。"

药油带着薄荷的清凉感，但左奇函的掌心很烫。他沿着脊柱两侧缓缓推拿，力道恰到好处。杨博文趴在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耳尖通红。

"明天开始减量训练。"左奇函说，"许教练说的。要让身体适应比赛节奏。"

"嗯......"杨博文的声音带着鼻音，像快要睡着。

按摩结束后，左奇函没有立即离开。他靠在床头，让杨博文枕着自己的腿，手指轻轻梳理着他的头发。平板上播放着对手的比赛录像，但谁都没有认真看。

"B市比这里冷。"左奇函突然说，"我给你买了暖宝宝，到时候贴在后腰。"

杨博文翻了个身，面朝他："你像老妈子。"

"只对你。"左奇函低头吻了吻他的发旋。

夜深了，左奇函坚持要等杨博文睡着再走。他靠在床头哼歌，是杨博文失眠时常听的那首轻音乐。窗外雪光映进来，给他的侧脸镀上柔和的银边。

"左奇函。"杨博文在睡意朦胧中轻声唤道。

"嗯？"

"我们会赢的。"

"当然。"他抚过杨博文的眼睑，"睡吧。"

确认杨博文呼吸变得平稳绵长后，左奇函极轻地起身。关灯前，他注意到床头柜上的洋牡丹被细心插进了玻璃杯，花瓣上的雪珠已经化成水迹，像幸福的眼泪。

回到自己房间，左奇函打开笔记本，认真记录今日的训练心得。在页面角落，他画了朵简笔的花，旁边写着："要让他永远这样安心地笑"。

这个冬夜，雪静静覆盖着城市。而某些比雪花更轻盈的心事，正悄然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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