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那圈被紧握过的滚烫烙印,如同无形的镣铐,灼烧着丁程鑫的神经,一路蔓延到心口。车厢平稳地前行,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变成模糊晃动的色块。可丁程鑫所有的感官,都被牢牢钉死在自己的左腕上。
那里,皮肤清晰地残留着被强力扣压的指痕轮廓,微微凹陷下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禁锢感。更深层的是指腹用力摩挲过腕骨时留下的粗糙触感——带着薄茧的皮肤擦过最敏感的那块凸起,如同带着细小电流的砂纸,留下了一片挥之不去的、令人心慌意乱的麻痒。那麻痒感丝丝缕缕地钻入骨髓,顺着血脉游走,每一次脉搏的跳动都像是在提醒他方才那电光火石间的、令人窒息的靠近。
他死死地低着头,用另一只手紧紧捂着那片滚烫的皮肤,指尖冰凉,试图用自己微弱的力道覆盖掉那个强势的烙印,却只是徒劳。心脏在胸腔里失序地狂跳,每一次撞击都牵扯着后腰那片刚刚被药膏安抚过的、带着异样记忆的皮肤,泛起一阵细密的、难以言喻的悸动。
他不敢抬头,更不敢去看斜前方那个仿佛入定般的侧影。可眼角的余光却不受控制地捕捉着马嘉祺放在膝盖上的那只手——那只刚刚还如同铁钳般紧握过他的手。那只手此刻微微蜷缩着,指关节用力到泛着冷硬的白光,手背上淡青色的筋络微微贲起,透出一种无声的、压抑到极致的紧绷感,仿佛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即将破笼而出的猛兽。
这无声的紧绷,比方才那侵略性的靠近更让丁程鑫心惊肉跳。他像一只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提线木偶,僵硬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车厢内这脆弱而危险的平衡。阳光暖融融地洒在身上,却丝毫驱不散他心底那片冰冷的茫然和惊悸。马嘉祺……他到底……想要什么?
**湖畔度假村,绿草如茵,水波潋滟。**
节目组选了一片开阔的草坪作为野餐和游戏场地。巨大的野餐垫铺开,上面摆满了琳琅满目的水果、点心和饮料。阳光正好,微风和煦,本该是轻松惬意的氛围。
可丁程鑫却像个局外人。
他刻意挑选了离马嘉祺最远的角落坐下,手里捏着一颗饱满的樱桃,机械地转动着,却迟迟没有送入口中。他的目光低垂着,落在野餐垫繁复的纹路上,仿佛能从中看出花来。周围嘉宾们的欢声笑语、主持人活跃气氛的调侃,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而遥远。唯有手腕上那顽固的麻痒感,和后腰深处那点被药膏催生出的、带着奇异记忆的酸软,无比清晰地提醒着他混乱的处境。
“丁老师,尝尝这个樱桃!超甜的!”旁边一位活泼的女嘉宾热情地递过来一串红得发亮的樱桃。
丁程鑫猛地回神,有些慌乱地接过:“啊……谢谢。”他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将一颗樱桃塞进嘴里。饱满的果肉在齿间爆开,酸甜的汁液瞬间充盈口腔,却丝毫无法冲淡他心底的烦乱。他甚至尝不出是什么味道。
他下意识地抬眼,目光不受控制地、极其快速地扫过草坪另一侧。
马嘉祺独自坐在一棵枝叶繁茂的橡树下,背靠着粗壮的树干,一条长腿随意地支起。他手里拿着一瓶冰镇的苏打水,指节分明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敲击着瓶身,发出极轻微的、有节奏的嗒嗒声。他微微侧着头,似乎正看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侧脸在树荫下显得更加轮廓分明,冷峻而疏离。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身上投下斑驳晃动的光斑。
他看起来……很平静。平静得仿佛刚才车上那场惊心动魄的“救援”从未发生,平静得仿佛清晨放在他门外的那杯温牛奶和药膏只是随手丢弃的垃圾。
丁程鑫的心,像是被那平静的目光轻轻刺了一下,泛起一丝尖锐的失落和酸涩。他飞快地低下头,用力地咀嚼着嘴里的樱桃,连核都忘了吐。
就在他心神不宁、指尖无意识地揪扯着野餐垫边缘时,一道高大的阴影毫无预兆地笼罩下来,挡住了他面前的光线。
清冽的木质气息混合着阳光晒过青草的味道,强势地侵入他的感官。
丁程鑫身体猛地一僵,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僵硬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
马嘉祺不知何时走到了他面前,正微微俯身看着他。阳光从他身后投射过来,将他挺拔的身影拉得很长,也将丁程鑫完全笼罩在他的气息范围之内。那双深邃的眼眸低垂着,目光平静无波,如同深潭,落在他沾着一点樱桃汁、显得有些嫣红的唇瓣上,停留了一瞬。
丁程鑫只觉得呼吸都要停止了,捏着樱桃梗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他像只被猛兽盯住的猎物,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下一秒,马嘉祺伸出了手。
不是朝着丁程鑫,而是朝着野餐垫上那盘新鲜欲滴的樱桃。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在阳光下泛着冷玉般的光泽。他动作极其自然地,从那盘樱桃里,精准地捻起了一颗——一颗带着长长翠绿梗蒂的、最饱满的红樱桃。
丁程鑫屏住呼吸,眼睁睁看着那只手,捻着那颗樱桃,慢慢地、平稳地送到了自己唇边。
距离近得能看清他修剪得干净整齐的指甲,和指腹上那层薄薄的、带着力量感的茧。
时间仿佛凝固了。
周围的笑闹声似乎都消失了,只剩下阳光炙烤草地的细微声响,和自己胸腔里疯狂擂鼓般的心跳。
马嘉祺的手指就停在丁程鑫唇边不到一寸的地方。那颗饱满的红樱桃,像一颗小小的、跳动的心脏,悬停在他眼前。樱桃梗翠绿鲜嫩,在阳光下几乎透明。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平静地、专注地凝视着丁程鑫因震惊而微微睁大的眼睛。那眼神里没有任何催促,没有任何情绪,平静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却带着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力,仿佛在无声地命令:张嘴。
丁程鑫的大脑一片空白。血液似乎全部冲向了脸颊和耳根,烫得他几乎要燃烧起来。他死死地盯着那颗近在咫尺的樱桃,看着马嘉祺那根捻着樱桃梗、骨节微微泛白的手指,一股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被当众驯服的屈辱感瞬间席卷了他。
他凭什么?凭什么用这种方式?像投喂一只宠物?在镜头前?在所有人面前?
可那无形的压力如同实质,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脊梁上。马嘉祺的目光,平静却锐利,像手术刀般剖开他所有的伪装,直抵他内心最深处那片脆弱的慌乱。他甚至能感觉到周围其他嘉宾的目光已经好奇地聚焦过来,带着探究和玩味。
他像被钉在了原地,身体僵硬得无法动弹。嘴唇微微颤抖着,想拒绝,想扭开头,想推开那只手,可喉咙像是被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巨大的矛盾撕扯着他,理智叫嚣着远离,身体却被那无形的气场死死禁锢。
就在他精神即将崩溃的边缘,就在他几乎要承受不住那目光的凌迟而仓惶躲闪时——
马嘉祺捻着樱桃梗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那动作细微到几乎难以察觉,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置疑的引导力。
丁程鑫像是被那细微的动作蛊惑,又像是被那沉重的压力彻底压垮,在一种近乎绝望的茫然和本能驱使下,他微微张开了嘴。
就在他唇瓣开启一道微小缝隙的瞬间——
马嘉祺捻着樱桃梗的手指一松。
那颗饱满的、带着马嘉祺指尖微凉触感的红樱桃,准确地落入了丁程鑫微张的口中。
饱满的果肉瞬间占据了口腔,酸甜的汁液在齿间迸裂开来,浓郁得几乎让他窒息。可更清晰、更灼人的,是那颗樱桃落入他口中时,樱桃梗末端那极其短暂、却无比清晰地擦过他下唇内侧软肉的触感!
带着马嘉祺指尖残留的微凉和薄茧的粗糙感!
那一下细微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摩擦,却像带着高压电流,瞬间从唇瓣最敏感的内侧窜遍全身!丁程鑫浑身剧烈地一颤,如同被最细小的毒针狠狠刺中,猛地闭上了嘴,牙齿甚至不小心磕到了柔软的果肉!
“唔!”他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脸颊瞬间爆红,像熟透的番茄,连带着脖颈和耳根都红得滴血。他死死地低着头,长长的眼睫慌乱地颤抖着,几乎要掩盖不住眼底汹涌的水光和巨大的羞耻。那颗樱桃含在嘴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成了最烫嘴的山芋。
马嘉祺已经直起身,收回了手。他捻过樱桃梗的手指,指尖无意识地、极其轻微地相互摩挲了一下,仿佛在回味那残留的、极其短暂的柔软触感。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目光扫过丁程鑫那几乎要埋进胸口的、红透了的耳尖时,眼底深处那深潭般的平静,似乎掠过了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捕捉的涟漪。
快得如同错觉。
他没有再看丁程鑫,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投喂只是再平常不过的随手之举。他转身,步履沉稳地走回了橡树下的位置,重新靠回树干,拿起那瓶苏打水,目光再次投向远方平静的湖面。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有丁程鑫僵硬地坐在原地,嘴里含着那颗如同烙铁般的樱桃,舌尖尝到的只有浓郁的苦涩和灼人的羞耻。唇瓣内侧,被樱桃梗擦过的地方,那细微的、带着粗糙感的冰凉触感,如同一个滚烫的烙印,清晰地刻在了那里,比手腕上的印记更让他心神俱震。
**下午,攀岩馆。**
巨大的室内攀岩墙矗立在眼前,色彩斑斓的岩点如同星辰般点缀其上,最高处接近十米,带着一种无声的压迫感。节目组安排的任务是双人协作攀岩,一人攀爬,一人在下方通过绳索提供保护和指导。
分组毫无悬念。
丁程鑫看着眼前这面陡峭的岩壁,又看了看旁边正在熟练检查安全绳锁扣的马嘉祺,只觉得一阵眩晕。手腕上残留的麻痒感似乎更清晰了,后腰深处那点被药膏催生的酸软感也隐隐作祟。他下意识地舔了舔下唇内侧——那个被樱桃梗擦过的地方,似乎还残留着那种奇异的、带着微凉粗糙感的触觉记忆。
“丁老师,你先上?”主持人笑着问,镜头已经对准了他们。
“啊?我……”丁程鑫看着那高高的岩壁,手心瞬间沁出了冷汗。他有点恐高,而且……
“我先。”马嘉祺的声音干脆利落地响起,打断了他的犹豫。他已经戴好了护具,动作熟练地扣好安全绳的主锁,抬眸看向丁程鑫,眼神平静无波,“你在下面,看好绳索,听我指令。”
那语气,是纯粹的、不容置疑的任务分配,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丁程鑫心里那点微弱的抗拒瞬间被这公事公办的态度压了下去,反而莫名地松了口气。他点点头,手忙脚乱地也戴上护具,拿起保护绳的控制器,手指因为紧张而有些冰凉僵硬。
马嘉祺没再看他,转身,利落地抓住第一个岩点,长腿一蹬,身体便如同矫健的猎豹般向上窜去!他的动作流畅而精准,充满了力量感,每一次抓点、蹬踏都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犹豫,仿佛那陡峭的岩壁在他脚下如同坦途。
丁程鑫仰着头,紧张地注视着那道迅速上升的身影,手里紧紧攥着绳索控制器,按照之前教练教过的要点,小心翼翼地配合着马嘉祺的动作收放着绳索。阳光透过攀岩馆高处的天窗洒落下来,勾勒出马嘉祺在岩壁上舒展而充满爆发力的身姿,肩背的肌肉线条在紧身的攀岩服下绷紧又舒展,汗水顺着他利落的下颌线滑落,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那专注而强大的姿态,带着一种令人屏息的吸引力。
【卧槽!马哥这身手!太帅了吧!】
【力量感爆棚!这核心!这臂力!斯哈斯哈!】
【丁儿在下面看得好认真!眼神都直了!】
【保护绳拿得稳稳的!夫唱夫随既视感!(狗头)】
【这配合!默契度拉满!kswl!】
弹幕再次为马嘉祺的英姿和两人间无形的默契而沸腾。
很快,马嘉祺就接近了岩壁的顶端,离最高处的终点只有一步之遥。他选定的最后几个岩点难度不小,需要极强的臂力和核心力量进行一个横向的移动。
丁程鑫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全神贯注地盯着他的动作,手指紧紧按在绳索控制器上,随时准备配合。就在马嘉祺伸出手臂,身体重心完全偏移,去够侧上方一个关键蓝色岩点的瞬间——
意外发生了!
马嘉祺脚下踩踏的那个黄色岩点,因为受力角度问题,竟然毫无预兆地松动了一下!
“咔!”
一声轻微的、却令人心悸的脆响!
马嘉祺的身体猛地一晃!重心瞬间失控!即使他反应极快,另一只手死死扣住了上方的一个岩点,但巨大的下坠力还是让他整个人向侧下方猛地一坠!
“啊——!”下方围观的人群和直播间的观众瞬间爆发出惊呼!
丁程鑫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所有的血液似乎都冲向了头顶!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身体比思维更快!
在马嘉祺身体失控下坠的刹那,丁程鑫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本能地、不顾一切地狠狠拉紧了手中的保护绳!同时,他口中爆发出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带着巨大惊恐和破音的嘶喊:
“马嘉祺——!!!”
那声音凄厉而尖锐,瞬间穿透了整个攀岩馆!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几乎要泣血的恐惧和绝望!
绳索瞬间被绷紧到极致!
下坠的势头被险之又险地止住!
马嘉祺的身体在距离地面还有四五米的高度猛地一顿,悬挂在了半空中!他反应极快,立刻调整姿势,双手重新牢牢抓住岩点,稳住了身形。
危机解除。
攀岩馆里死寂了一秒,随即爆发出如释重负的掌声和欢呼。
丁程鑫却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他手里还死死攥着那根绷紧的保护绳,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呈现出死灰般的白色,手背上青筋暴起,剧烈地颤抖着。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全是冷汗,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冲撞,几乎要炸开。
刚才那一瞬间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他脑子里只剩下马嘉祺失控下坠的身影,和那几乎要将他灵魂撕裂的绝望感。
安全员迅速上前协助。马嘉祺很快被安全绳缓缓放回地面。他解开锁扣,摘下头盔,汗水浸湿了他的额发,几缕湿发凌乱地贴在饱满的额角。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呼吸比平时略快了一些。
他第一时间,目光就精准地锁定了瘫坐在地上的丁程鑫。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之前的平静无波被彻底打破。翻涌着浓重的墨色,如同风暴肆虐后的海面,卷动着惊涛骇浪。那里面有劫后余生的冷冽,有未散的锐利,但更多的,是一种被丁程鑫那声凄厉呼喊狠狠击中的、翻江倒海般的震动和一种近乎贪婪的审视!
他一步步朝着丁程鑫走来,每一步都沉稳有力,带着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周围的嘈杂似乎都被他隔绝在外,他的眼里只剩下那个瘫坐在地上、浑身颤抖、脸色惨白的人。
丁程鑫感觉到阴影笼罩下来,下意识地抬起头。
四目相对。
马嘉祺的眼神,像淬了火的寒冰,直直刺入他眼底深处,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彻底洞穿!那里面翻涌的复杂情绪太过浓烈,太过陌生,让丁程鑫瞬间忘记了呼吸,只剩下本能的恐惧和想要逃离的冲动。
马嘉祺在他面前蹲了下来。高大的身影瞬间将丁程鑫完全笼罩。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汗水混合着岩粉的味道,还有那熟悉的、清冽的木质底调。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
那只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手,目标明确,动作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直接握住了丁程鑫那只还死死攥着保护绳、剧烈颤抖的手!
冰冷而颤抖的指尖,瞬间被一只滚烫、干燥、充满力量的大手完全包裹!
马嘉祺的手掌宽厚有力,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抗拒的安稳力量,将丁程鑫冰冷颤抖的手连同那根紧绷的绳索一起,紧紧握住!
“松手。”马嘉祺的声音低沉地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如同砂砾摩擦。他的目光沉沉地锁着丁程鑫惊惶失措的眼睛,指腹用力地、带着安抚意味地摩挲着他冰冷僵硬的指关节。
那滚烫的触感和不容置疑的命令,像一道电流,瞬间击穿了丁程鑫紧绷到极致的神经。他像是被烫到般,猛地松开了紧攥着保护绳的手指。绳索瞬间失去了拉力,软软地垂落在地。
可他的手,依旧被马嘉祺紧紧握在滚烫的掌心里。
马嘉祺的指腹,带着薄茧的粗糙感,在他冰冷颤抖的指尖和手背上,缓慢而用力地摩挲着。那力道很大,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想要驱散他所有恐惧和冰冷的意味。滚烫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从对方的掌心传递过来,灼烧着他冰凉的皮肤,也似乎要顺着血脉,一路烫进他冰冷的心脏深处。
丁程鑫浑身僵硬,像块石头,任由对方紧握着自己的手。他呆呆地看着马嘉祺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深邃眼眸中那翻涌不息的、浓烈得化不开的情绪,看着他额角滑落的汗珠,看着他紧抿的、带着一丝冷硬弧度的薄唇。
刚才那声失控的嘶喊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巨大的羞耻感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烧得他脸颊滚烫。可更深的,是一种被这滚烫手掌紧握带来的、无法抗拒的、劫后余生的虚弱和依赖。
马嘉祺的指腹,最终停留在了丁程鑫手腕内侧那片被自己之前用力扣压出的、还带着淡淡红痕的皮肤上。
他的指腹,带着薄茧的粗糙感,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描摹的力道,在那圈淡红色的印记上,用力地、一圈圈地摩挲着。
仿佛在确认什么。
又仿佛在……烙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