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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曜归位(4)

TNT:祺轩小甜文

星枢殿内,灯火通明,却驱不散那无形的沉重。

马嘉祺端坐于主位之上,几位峰主和重要长老分列两旁,面色皆凝重无比。丁程鑫、刘耀文、严浩翔、贺峻霖、宋亚轩等核心弟子则肃立在下首。张真源并未落座,而是手持玄黑古剑,卓然立于大殿中央,如同定海神针,沉稳的气场无形中抚平了一些躁动不安。

“张师兄,”一位须发皆白、气息沉凝的长老率先开口,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与求证,“百年前那场‘黑渊之潮’,您与守护剑灵融为一体,沉入禁地剑冢,宗门典籍记载您……已然道消。今日……”

张真源微微摇头,目光扫过殿内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带着穿越百年的沧桑:“肉身确已崩毁于黑渊邪魔之手。然吾之道心,守护之念未绝,得宗门秘法及历代先贤剑灵意志庇护,残魂得以寄托于‘镇岳’古剑之中,借禁地沉积的阴煞死气与同门英魂不屈战意滋养,陷入沉眠,延缓消散,只为等待预言中的‘引子’出现,重启守护之责。”他的目光最终落在宋亚轩身上,“纯净木灵根,蕴含至纯生机,恰是唤醒沉寂剑灵、接引吾残魂归位的关键钥匙。”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宋亚轩身上。少年在如此多强者的注视下,手心微微出汗,但背脊依旧挺直。他清晰地感觉到师尊的目光最为复杂,探究、思量,甚至……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波动。

“黑渊之潮……”丁程鑫低声重复,昳丽的脸上笼罩着一层寒霜,“百年前几乎倾覆七曜山的魔灾?典籍语焉不详,只说付出巨大代价才将其驱逐封印。难道……”

“并非驱逐封印。”张真源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沉重的回响,“是惨胜。无数长老弟子战死,山门大阵崩毁近半。当时的掌门与诸位太上长老,以自身神魂血肉为引,联合‘镇岳’之力,才堪堪将黑渊侵蚀的空间裂缝暂时弥合,将其源头——‘黑渊之眼’——勉强镇压在禁地深处,借由那无尽死气和英魂戾气形成反向封印,延缓其复苏。而吾,便是那封印最后的一道保险,亦是感知其异动的‘哨塔’。”

殿内一片死寂,只有倒吸冷气的声音。百年前的惨烈,远超他们从残缺典籍中拼凑出的想象!

“百年之期将至。”张真源握紧了手中的镇岳剑,剑格上的暗金晶石光芒似乎也沉重了几分,“空间壁垒的自我修复期将过,黑渊之眼的力量正在渗透。方才禁地异动,除吾苏醒外,更因那镇压核心处,传来了一丝……令人心悸的邪异脉动!它在加速侵蚀封印!七曜归位,并非吉兆,而是大劫降临前,天道给予的最后警示与集结之令!”

“轰!”

仿佛是为了印证张真源的话语,一股极其隐晦、却又带着无边污秽与贪婪意志的阴冷波动,如同来自九幽之下的恶意窥探,毫无征兆地穿透了层层禁制,瞬间扫过整个星枢殿!

嗡——!

殿内所有灯火齐齐一暗!修为稍弱的弟子如刘耀文、贺峻霖瞬间感到神魂如同被冰冷的毒蛇舔过,一股源自本能的恶心与恐惧攫住心脏,脸色煞白。严浩翔闷哼一声,体表自动浮现一层淡金色的护体罡气,剧烈波动。丁程鑫周身赤红火光一闪而逝,强行压下了体内翻腾的气血,眼神凌厉如刀。

马嘉祺端坐不动,但主位玉座扶手处,无声无息地蔓延开几道细微的裂痕。他面沉如水,眼底深处紫银色雷霆翻涌,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弥漫开来,将那阴冷的窥探强行驱散。

宋亚轩只觉得体内那纯净的木灵根核心猛地一缩,一股强烈的排斥与净化冲动涌现,翠绿的光芒在体表一闪而逝,竟将那令人不适的阴冷感驱散了大半。同时,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灵根核心处,师尊留下的那道雷灵印记,也骤然变得灼热滚烫,隐隐发出低沉的雷鸣,带着强烈的警示与……守护之意。

“哼!”张真源一声冷哼,手中镇岳剑发出一声浑厚低沉的剑鸣,暗金色的守护光晕如同水波般荡漾开,瞬间将殿内残留的最后一丝邪异气息彻底净化。他目光如电,穿透殿宇,直刺后山禁地方向,语气斩钉截铁:“感应到了吗?这便是黑渊侵蚀之力!它在试探!浩劫……已然开始!”

无需再多言,那瞬间降临的阴冷与恶意,比任何言语都更具说服力。一股沉甸甸的、名为战争阴云的巨大压力,骤然降临在每一个七曜山门人的心头。

马嘉祺缓缓站起身,玄色法袍无风自动,一股久居上位的决断气势勃然而发。他的目光扫过殿内众人,最终落在张真源身上,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传令!七曜山即刻起,开启最高战备!”

“召回所有在外游历弟子长老!”

“各峰清点库藏,开启封存法器丹药!”

“加固所有防御阵法节点,由天枢峰统筹!”

“天璇峰负责整训弟子,演练战阵!”

“天权峰全力炼制疗伤、驱邪、破魔丹药!”

“天玑峰……”

一条条指令清晰而迅速地发出,整个七曜山这台庞大的战争机器,在掌门冰冷的命令声中,开始轰然运转。

最后,马嘉祺的目光落在下首的几位年轻弟子身上——丁程鑫、刘耀文、严浩翔、贺峻霖、宋亚轩,以及手持镇岳剑的张真源。

“尔等七人,”马嘉祺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直抵灵魂,“便是预言所指之‘七曜’。”

“浩劫当前,避无可避。”

“从此刻起,放下一切嫌隙、杂念。你们的任务,是尽快成长,彼此磨合,掌握七曜之力!张师兄会指引你们。”

“七曜山的未来,此界生灵的存续,皆系于尔等肩头。”

“莫负宗门,莫负苍生!”

宋亚轩的心猛地一跳,他下意识地看向师尊。马嘉祺的目光也正落在他身上,那眼神深邃如渊,冰冷依旧,但在那冰层之下,宋亚轩却仿佛捕捉到了一丝极其隐晦的、近乎决绝的沉重与……担忧?

张真源手持镇岳,一步踏前,与马嘉祺并肩而立,目光温和却无比坚定地扫过七人:“守护之道,非一人之力。吾之残躯,吾之剑,将倾尽所有,护尔等前路。然,真正的力量,在你们彼此之间。找到它,驾驭它!”

战争的号角,已在无声中吹响。星枢殿外,七曜山脉的天空,不知何时聚拢了大片沉沉的铅云,压得人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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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枢峰,揽月阁静室。**

隔绝内外的阵法灵光如水波般流转,将外界的一切喧嚣隔绝。静室内,唯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马嘉祺与宋亚轩相对而坐,中间隔着一张古朴的矮几。气氛沉默得有些压抑。宋亚轩能清晰地感觉到师尊身上散发出的、比平日更加深沉的寒意,那并非针对他,却让他本能地感到一丝不安。他体内的木灵根核心,以及缠绕其上的那道紫银色雷灵印记,都在微微躁动。

“禁地之事,详细道来。”马嘉祺终于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目光落在宋亚轩脸上,如同实质,仿佛要穿透他的皮囊,看清他灵魂深处的每一丝变化。

宋亚轩不敢隐瞒,将自己如何被“引魂幽昙”的气息吸引,如何误入禁地,如何被那柄古剑吸引,最终指尖触碰剑身引发惊天异变的过程,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他刻意略过了那种源自道心的奇异悸动和对张真源莫名的亲近感,只强调了那柄剑对他纯净木灵力的强烈吸引。

“……弟子当时只觉得那柄剑无比悲伤,又无比亲近,仿佛在呼唤弟子,所以……”宋亚轩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带着一丝后怕和忐忑。

马嘉祺静静地听着,指间无意识地把玩着一枚温润的紫色玉珏。待宋亚轩说完,他才缓缓抬起眼,深眸凝视着少年清澈中带着不安的眼睛。

“纯净木灵根,天生亲和万物,尤擅沟通蕴藏灵性之物。”马嘉祺的声音平淡无波,“你能感应到‘镇岳’的呼唤,不足为奇。张师兄当年以身祭剑,守护之念与剑灵融合,其残魂意志对蕴含生机的纯净之力最为敏感。”

他顿了顿,话锋却陡然一转,带着一种冰锥般的锐利:“然,你可曾想过,那禁地死气沉积百年,凶险万分?引魂幽昙虽珍贵,却生于至秽之地,其诱惑本身便可能是某种陷阱?贸然触碰未知的强大存在,稍有不慎,便是神魂俱灭的下场?”

一连串冰冷的质问,如同重锤敲在宋亚轩心上。他脸色微微发白,低下头:“弟子……弟子知错!当时只觉心神被牵引,未曾深思……”

“心神被牵引?”马嘉祺重复了一句,语气里听不出情绪,但那双深眸中的紫银色光芒却似乎更盛了一些。他忽然站起身,一步便跨过矮几,瞬间来到宋亚轩面前。

宋亚轩甚至来不及反应,一只微凉的手已精准地扣住了他的手腕。那力道并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掌控力。紧接着,一股精纯浩瀚、带着雷霆生灭之意的灵力,强势而迅猛地顺着腕脉涌入他体内!

“唔!”宋亚轩闷哼一声,身体瞬间绷紧。这股灵力不同于往日温和的梳理引导,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探查意志,如同最严厉的考官,瞬间扫过他四肢百骸、经脉窍穴,最终直刺他丹田灵根核心!

目标,赫然便是那道由马嘉祺亲手烙印下的、此刻正因为主人靠近而微微发烫的紫银色雷灵印记!

两股同源的雷霆之力瞬间碰撞、交融!一股远比在禁地时更加清晰、更加剧烈的奇异悸动,如同潮汐般从宋亚轩的道心深处汹涌而起!那是一种源自灵魂的共振,仿佛冰封的河面下找到了奔涌的暗流,又似失散的乐章终于寻回了缺失的音符。他的道心——那颗对世界充满好奇、渴望生长的稚嫩之心,毫无保留地向着那冰冷、浩瀚、历经沧桑的雷霆道心敞开了怀抱,传递着纯净的依恋与亲近!

马嘉祺的身体猛地一震!

扣住宋亚轩手腕的手指瞬间收紧!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中,翻涌的紫银色雷光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如同压抑了万载的雷霆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一股极其强大的、属于元婴修士的恐怖威压不受控制地逸散出一丝,瞬间让静室内的空气凝固,矮几上的玉杯无声地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宋亚轩只觉得灵魂都在那剧烈的共鸣中颤栗,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与酸楚同时涌上心头,让他几乎落下泪来。他不由自主地仰起头,清澈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水汽,懵懂又依赖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师尊,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马嘉祺死死盯着宋亚轩的眼睛,看着少年眼中那毫无保留的亲近与依恋,感受着那道心深处传来的、几乎要将他冰冷外壳融化的纯粹悸动,他眼底深处那翻腾的雷光里,第一次清晰地浮现出剧烈的挣扎与……一丝近乎狼狈的动摇!

“道心……引……”他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惊怒与……更深沉的东西。

就在这时,静室的防御阵法灵光剧烈地波动了一下,一个带着急切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强行打破了室内这诡异而危险的气氛:

“掌门师兄!天玑峰急报!西北‘流云涧’矿脉附近,发现小股魔物踪迹!有外门弟子遇袭受伤!疑为黑渊侵蚀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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