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厌握住他发抖的手：【不确定】。

【那为什么现在才查？】

【缺证据】沈厌指向文件最后一页，【梅教授说钢琴里的账本还不够，需要更多】。

江烬沉默片刻，突然起身从阁楼拿下那本黑色笔记本，翻到某一页递给沈厌——

【2013.4.12

爸今天回来拿东西，把一个U盘藏在我玩具熊里

说要是他出事，就交给"穿红裙子的阿姨"】

"我后来忘了这事，"江烬出声解释，"直到上周整理行李......"

他从口袋掏出一个小熊挂件，撕开缝合线，取出一个生锈的U盘。沈厌立刻打开笔记本电脑，用备用电池启动系统。

U盘里只有一个加密文件夹，密码提示是：【Megan最爱的数字】。

江烬输入母亲的生日、结婚纪念日甚至车牌号，全部错误。沈厌突然想到什么，接过键盘输入【3.1415926】——π的前八位。

文件夹应声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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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件内容触目惊心。

从2008年到2013年，江临与境外势力的资金往来、秘密会议记录、甚至几份标着【绝密】的军工图纸，全部按日期整理得清清楚楚。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最后一份文档——

【Megan监控计划】。

"所以他一直知道......"江烬的声音嘶哑，"知道我妈发现了，故意制造车祸......"

沈厌握住他冰凉的手。煤油灯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扭曲成狰狞的巨兽。

"明天开庭，"江烬突然说，"我要当证人。"

沈厌点头，打开手机订票软件，将原本3月15日的机票改签为3月16日。

"你没必要......"

"我陪你。"沈厌打断他，"到最后一刻。"

窗外，雪下得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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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他们挤在阁楼的小床上，像两株互相缠绕的藤蔓。

江烬的呼吸喷在沈厌后颈，手臂紧紧箍着他的腰，仿佛怕他在梦中消失。半夜沈厌被热醒，发现两人交握的手心里全是汗，那枚银色指环变得滚烫。

"睡不着？"他轻声问。

江烬"嗯"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沈厌腕上的旧伤："我在想......如果我爸被判无期，我妈会不会好起来？"

"不知道。"

"如果我当初没发现那个U盘......"

沈厌转身面对他："没有如果。"

月光透过雪幕照进来，江烬的眼睛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沈厌吻了吻他眉骨的伤疤，尝到咸涩的汗水。

"沈厌。"

"嗯？"

"到了波士顿，我每天给你发日落。"

"嗯。"

"每周写一封信。"

"好。"

"你要按时吃饭，别熬夜，遇到变态教授就换导师......"

沈厌用吻堵住他的唠叨。这个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深，带着雪夜的凉意和少年人特有的炽热。分开时，两人的嘴唇都泛着水光。

"江烬。"

"嗯？"

"我会等你。"

雪落无声，唯有心跳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