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

我怀疑他利用数学模型洗钱，但一直没证据......直到你那份被剽窃的论文出现。"

她打开手机相册，放大一张照片——江临办公室的白板上，画着与沈厌论文里完全一致的拓扑网络。

"这是......"

"跨国洗钱的路径图。"梅雪轻声说，"你十六岁就解开了国际刑警追查十年的谜题。

沈厌回到房间时，江烬正在洗漱。

水声停止后，他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走出来，左耳空荡荡的——助听器昨晚进水了，暂时不能用。

"我妈给你带了礼物。"沈厌举起黑色丝绒盒。

江烬皱眉："什么东......"

他的话没能说完。沈厌吻住他，同时将新耳钉戴在了他的右耳上——与自己的【Mum's Pride】配对的是【Son's Choice】。

"早安。"沈厌退后一步，"男朋友。"

江烬摸了摸新耳钉，突然把沈厌按在墙上深吻。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两枚黑色耳钉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返程高铁上，江烬靠着沈厌的肩膀睡着了。

沈厌翻看梅雪给他的照片集，在最后一页发现一张泛黄的合影——年轻的梅雪站在黑板前，身边是学生时代的江临，两人中间夹着个戴红领巾的小男孩，虎牙尖尖。

照片背面写着：【1999，与江临及子小烬】。

原来他们的缘分，早在十六年前就已埋下伏笔。

窗外，雪后的阳光洒满华北平原。沈厌轻轻合上相册，吻了吻怀中人的发顶。

高铁飞驰，将北京远远抛在身后。

江烬收到MIT正式录取通知的那天，疗养院的樱花开了。

邮件附件里有一张电子机票，出发日期是3月15日——距离现在只剩两周。沈厌把邮件反复看了三遍，确认学费全免外加每年4.8万美元奖学金后，默默合上笔记本电脑。

"不高兴？"江烬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

沈厌摇头："在想怎么跟阿姨说。"

"直接说。"江烬咬了一口他的耳垂，"反正她明天就会忘。"

这话说得轻松，但沈厌能感觉到他肌肉的紧绷。自从北京回来，江烬每晚都会偷偷给疗养院打电话，确认母亲当天的状态。有时是"情绪稳定"，更多时候是"拒绝服药"或"撕毁画作"。

沈厌转过身，捧住江烬的脸："我们下午去看她。"

"今天？"

"嗯。"沈厌指向窗外，"樱花开了，她喜欢。"

江烬的喉结动了动，最终点了点头。

城北疗养院的樱花大道名不虚传。

粉白花瓣随风飘落，铺满鹅卵石小径。江妈妈坐在轮椅上，膝头放着素描本，正专心描绘一枝垂樱。护工小声告诉他们："今早突然清醒了，还问小烬什么时候比赛回来。"

江烬僵在原地。沈厌轻轻推了他一把："去吧。"

轮椅上的女人抬起头，目光清明如秋水："小烬？"

"妈。"江烬单膝跪在轮椅前，"我回来了。"

"比赛怎么样？"

"金牌。"

江妈妈笑起来，眼角的皱纹像绽放的樱花。她抚摸儿子眉骨的伤疤："怎么弄的？"

"打架。"江烬握住母亲的手，"为了保护很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