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架后的阴影里,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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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儿子,"江临压低声音,"你知道他左耳听力只剩60%吗?"
书架后的阴影里,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阁楼的楼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江烬冲下来时没穿外套,左耳的纱布不知何时已经撕掉,露出红肿的耳洞。他一把拽过沈厌护在身后,眼神锐利如刀:"你来干什么?"
"看看我儿子。"江临微笑,"顺便感谢这位小朋友照顾你。"
"滚。"
"小烬,这就是你的教养?"
"跟你学的。"江烬冷笑,"毕竟你教我的最后一课是卷款跑路。"
江临的表情终于出现裂痕:"当年的事很复杂......"
"复杂到要把我妈逼疯?"江烬的声音在发抖,"复杂到要用烟灰缸砸亲生儿子?"
沈厌悄悄握住他的手,发现掌心全是冷汗。
"我这次来是想弥补。"江临从公文包取出一个文件夹,"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推荐信,专攻数学与人工智能交叉领域——比你那个野鸡国家队强多了。"
江烬看都没看就撕碎了文件:"带着你的施舍滚出去。"
纸片雪花般落在地上,江临终于沉下脸:"你以为靠自己能走多远?没有背景的天才永远只是工具!"
"他有我。"沈厌突然开口。
两个男人同时看向他。沈厌站到江烬身边,右耳的黑色耳钉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我们会一起走下去。"
江临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最终定格在那对耳钉上。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变成轻蔑:"原来如此......"
"闭嘴。"江烬攥紧拳头。
"我早该想到的,"江临摇头,"像你妈一样有病。"
江烬的拳头挥到半空,被沈厌拦住。
"江先生,"沈厌的声音异常平静,"您知道拓扑学里有个概念叫'不可约空间'吗?"
江临皱眉:"什么?"
"意思是,无论怎么分割,有些连接永远不会断开。"沈厌推了推眼镜,"比如您儿子和他母亲,比如......"他顿了顿,"我和他。"
江临的脸色变得难看。他最后看了江烬一眼,转身走向门口:"你会后悔的。"
风铃"叮当"作响,旧书店重归寂静。江烬的拳头慢慢松开,掌心留下四道血痕。
"......听力怎么回事?"沈厌轻声问。
江烬别过脸:"烟灰缸砸的,鼓膜穿孔。"
"为什么不说?"
"说什么?"江烬苦笑,"说我听不清题目才故意考倒数第一?说我戴耳钉是为了遮伤疤?"
沈厌抱住他,感受到怀中人剧烈的颤抖。江烬的呼吸喷在他颈侧,滚烫而潮湿:"那个王八蛋说得对......我跟我妈一样有病。"
"嗯。"沈厌抚摸他的后颈,"我也有。"
他们在昏暗的书架间相拥,像两株互相缠绕的伤木。窗外,雪停了,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黑色耳钉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出发去北京的前夜,旧书店来了位不速之客。
男人穿着考究的羊绒大衣,站在科幻区前翻阅《三体》,左腕上的百达翡丽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当沈厌从他身边经过时,男人突然开口:"你就是沈厌?"
声音低沉优雅,与江烬有七分相似。
"您是?"
"江临。"男人合上书,"江烬的父亲。"
沈厌的指尖瞬间冰凉。书上"黑暗森林"四个大字突然变得刺眼,仿佛某种隐喻。
"他在阁楼。"沈厌转身要走。
"我是来找你的。"江临递来一张名片,"听说你保送了清华?我公司正好缺数学好的年轻人。"
名片上印着【临江科技 CEO】。沈厌没接:"谢谢,我有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