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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厌一把掀开被子，拽过医药箱。酒精棉球碰到伤口的瞬间，江烬猛地弓起身子，手指死死攥住床单，指节泛白。

"忍着。"沈厌捏住他的耳垂，动作却放轻了，"化脓了，必须清理。"

江烬疼得倒抽冷气，却还嘴硬："沈医生......手法不错......"

沈厌没理他，专注地用镊子取出耳钉。银质星星掉在托盘里，发出清脆的"叮"声。借着灯光，沈厌终于看清内侧新刻的字——不是预想中的【你也是我的北极星】，而是：

【沈厌 所有】

他的镊子"当啷"掉在托盘里。

清晨六点，雪停了。

沈厌轻手轻脚地下楼，发现老板娘已经在熬粥。旧书店的门把手上挂着一袋药，附言：【一日三次，忌辛辣】——是老陈的笔迹。

"他怎么样？"老板娘递来热毛巾。

"烧退了，"沈厌擦掉手上的血迹，"耳道感染引发低烧，需要抗生素。"

"这孩子从小就这样，"老板娘叹气，"他妈发病那次，他冒着暴雨跑回家，高烧40度还死活不肯去医院......"

沈厌搅动粥勺的手顿住了："为什么？"

"怕花钱。"老板娘压低声音，"那时候他爸刚卷走家里存款，他妈连药都买不起。"

砂锅里的白粥咕嘟冒泡，沈厌盯着那些破裂又重聚的米粒，突然问："他左耳的伤是怎么来的？"

"没跟你说过？"老板娘惊讶地抬头，"十四岁那年，他爸回来要钱，用烟灰缸砸的......差点伤到鼓膜。"

沈厌想起江烬在考场上摘掉耳机时的表情——原来那不是困惑，是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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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里，江烬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玩手机。见沈厌进来，他立刻锁屏，动作快得可疑。

"偷看病人隐私犯法。"他哑着嗓子说。

沈厌把粥放在床头："在看什么？"

"黄片。"

"......"

沈厌直接把体温计塞进他嘴里。江烬含着玻璃管，笑得肩膀直抖，结果被呛得直咳嗽。沈厌无奈地拍他的背，顺势瞥见手机屏幕——是清华数学系的官网页面。

"撒谎精。"沈厌抽走体温计，"38.2℃，还是烧。"

江烬夺回手机："沈同学，你导师是我姑父的同学。"

"所以？"

"所以他让我监督你预习泛函分析。"江烬点开一份PDF，"下学期必修课，别想逃。"

沈厌扫了一眼文档——密密麻麻的笔记，甚至用红标标出了容易出错的引理。他的喉结动了动："......什么时候整理的？"

"飞机上。"江烬轻描淡写，"反正睡不着。"

沈厌舀了一勺粥吹凉："张嘴。"

"啊——"

江烬配合地张嘴，却在勺子靠近时突然握住沈厌的手腕："等等，这该不会是老板娘煮的香菜粥吧？"

"你怎么知道？"

"我闻到谋杀的味道了。"江烬一脸嫌弃，"老子宁可饿死。"

沈厌把勺子塞进他嘴里："挑食的人没资格抗议。"

江烬苦着脸咽下去，突然凑近："喂，你刚才是不是用嘴吹了？"

"......没有。"

"撒谎。"江烬得意地戳穿，"你眨眼频率加快了。"

沈厌索性把整碗粥塞给他："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