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赛前三天,训练基地突然断电。
沈厌从睡梦中惊醒,窗外暴雨如注,整个宿舍楼陷入黑暗。对面床铺空荡荡的,被子凌乱地堆在一角——江烬又不见了。
手机屏幕亮起,是林小雨的消息:
厌哥!张翔带人把配电室锁了!
沈厌抓起外套冲出门,在楼梯拐角撞见了周野。
"烬哥去后山了!"周野气喘吁吁,"张翔那帮孙子说在那儿等他......"
雷声炸响,照亮周野脸上的淤青。沈厌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几个人?"
"五六个,带着棍子......"
沈厌转身就往楼下跑,周野在身后喊:"教练已经去配电室了!你小心点——"
雨水像冰冷的鞭子抽在脸上。
沈厌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后山跑,运动鞋陷进泥泞里,树枝划破了手臂。
远处隐约传来打斗声,还有张翔歇斯底里的叫骂:"......装什么清高!你妈就是个疯子!"
"砰——"
肉体撞击树木的闷响让沈厌的心脏几乎停跳。
他拨开最后一片灌木丛,眼前的场景让血液瞬间冻结——
江烬被三个人按在地上,额头鲜血直流。
张翔举着根木棍,正对准他的左手:"天才钢琴家是吧?今天让你再也弹不了琴......"
沈厌抄起地上的石块砸过去。
石块精准命中张翔的后脑勺,他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另外几人还没反应过来,沈厌已经冲上去,一记肘击放倒离江烬最近的那个。
"沈厌?!"江烬挣扎着爬起来,"你他妈来干什么!"
"闭嘴。"沈厌挡在他前面,声音冷得像冰,"能站起来吗?"
江烬吐出一口血沫:"......能。"
张翔捂着后脑勺,面目狰狞:"一起上!"
接下来的混战像场噩梦。
沈厌从小挨打练出的格斗本能全面爆发,专挑关节和软肋下手。江烬虽然受伤,但招招狠辣,专攻面部。两人背靠背,像配合了千百次般默契。
直到一声刺耳的哨响划破雨幕——
"住手!"教练带着保安冲了过来。
张翔见状不妙,转身就逃,却被江烬一个飞扑按进泥坑里:"道歉。"
"......什么?"
"为你刚才说的话,"江烬掐着他的脖子,"道歉。"
张翔的脸憋得发紫:"对......对不起......"
江烬松开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沈厌上前扶住他,掌心一片湿热——江烬的后背全是被树枝刮出的伤口,雨水一冲,血水混着泥浆往下淌。
"......白痴。"沈厌的声音发颤。
江烬咧嘴一笑,露出带血的牙齿:"彼此彼此。"
医务室的灯光刺得人眼睛发疼。
校医给江烬缝了七针,伤口从额角一直延伸到眉骨。
沈厌坐在旁边,手上的擦伤只简单消了毒。
"可能会留疤。"校医叹气,"这么好看的脸......"
江烬满不在乎:"反正不靠脸吃饭。"
教练推门进来,脸色铁青:"张翔已经被家长接走了,省赛资格取消。"
他看向江烬,"你......还能参赛吗?"
"能。"
"医生说需要观察——"
"我说能。"江烬抬头,眼神锐利得像刀,"除非您想换人?"
教练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好好休息。"
门关上后,江烬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暗红的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