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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标签: 小说同人  作者懒癌晚期无药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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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晓翼之殇

阿竹在镇上的药铺渐渐站稳了脚跟。起初还有些生涩,遇上难缠的病症会连夜跑回杏花村请教,沈星阑便在灯下细细给他讲解,唐晓翼则在灶上温着粥,等他讲完了,一碗热粥下肚,少年脸上的倦意便散了大半。

后来阿竹越来越熟练,回来的次数少了,却总在逢年过节时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回赶。有时是镇上刚出炉的桂花糕,有时是他自己配的安神香,还有一次,竟扛了半扇腌好的腊肉,说是“师父师娘冬天补身子用”。

唐晓翼摸着腊肉直乐:“这小子,如今倒学会疼人了。”

沈星阑笑着往灶膛里添柴:“随你,嘴上不饶人,心里比谁都细。”

阿竹在一旁听着,脸又红了,转身去帮着劈柴,斧头起落间,倒比从前稳了不少。

那年秋天,阿竹带回来个姑娘。姑娘是镇上绣坊的,眉眼弯弯,手里捧着个布包,见了沈星阑和唐晓翼,红着脸福了福身:“沈大夫,唐公子,我叫阿绣。”

布包里是件绣品,绣的是药圃里的忘忧草,金黄的花瓣上还落着只粉蝶,针脚细密得很。

唐晓翼立刻明白了,用胳膊肘碰了碰沈星阑,眼里满是揶揄。沈星阑忍着笑,接过绣品:“阿绣姑娘的手艺真好,比我院子里的花还鲜活。”

阿绣的脸更红了,阿竹在一旁急得直搓手,倒是唐晓翼解围:“快进屋坐,灶上炖了汤,正好尝尝。”

那天的汤炖得格外香,阿竹话不多,却总往阿绣碗里添菜,添得姑娘脸颊绯红。沈星阑看着他们,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唐晓翼也是这样,嘴上说着“麻烦”,却总把最暖的披风裹在他身上。

送走阿绣时,晚霞铺满了半边天。阿竹站在院门口,望着姑娘的背影,久久没动。唐晓翼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喜欢就去追,磨磨蹭蹭的,像谁?”

阿竹猛地回头,眼里亮得惊人:“师娘,我……我能吗?”

“有什么不能的。”唐晓翼挑眉,“你师父当年……”

“唐晓翼。”沈星阑适时打断他,递过来一个药包,“这是给阿绣姑娘的,她方才说总失眠,这安神香让她试试。”

阿竹接过药包,如获至宝,对着他们深深鞠了一躬,转身就往镇上跑,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

唐晓翼望着他的背影,啧了一声:“你看你,总打断我。我正要说你当年脸红的样子,比阿绣还可爱呢。”

沈星阑没理他,转身回屋整理药材,耳尖却悄悄红了。唐晓翼跟进来,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说真的,看着阿竹这样,倒像看着咱们当年。”

沈星阑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轻轻“嗯”了一声。是啊,时光好像绕了个圈,把当年的温暖,又送到了眼前。

第二年开春,阿竹和阿绣成了亲。婚礼办得简单,就在镇上的药铺里,摆了几桌酒席,来的都是相熟的街坊。沈星阑送了一对银镯子,唐晓翼则送了把他亲手打磨的药杵,说是“祝你们日子像这药杵,越捣越实在”。

阿竹给两人敬茶时,眼眶红了:“师父,师娘,没有你们,就没有我今天。”

沈星阑扶起他,温声道:“往后好好过日子,好好行医,就是对我们最好的报答。”

那天的杏花落了满身,阿绣的嫁衣红得像团火,映着阿竹的笑,暖得人心头发烫。唐晓翼悄悄在沈星阑耳边说:“你看,咱们也算儿孙满堂了。”

沈星阑笑着瞪他,眼角的细纹里却盛着化不开的暖意。

日子依旧不紧不慢地过。阿竹有了自己的孩子,是个虎头虎脑的小子,满月时抱来给他们看。小家伙不怕生,抓着唐晓翼鞘尾的铜铃就不放,唐晓翼便把铃铛解下来,系在孩子的襁褓上:“这铃铛护了我半辈子,如今给你,保你平平安安长大。”

沈星阑看着那晃动的铜铃,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在落梅坞的客栈里,也是这铃声,像一道光,把他从迷茫里拉了出来。

孩子渐渐长大,也学着阿竹的样子,在药铺里打转,有时帮着递药材,有时拿着小铲子在药圃里挖坑,嘴里还哼着阿竹教的药方歌。沈星阑坐在廊下晒太阳,看着小家伙笨拙的样子,总想起刚来时的阿竹,眉眼弯弯,满是稚气。

唐晓翼的白发也多了些,却依旧爱给沈星阑梳发,只是动作慢了些,梳齿划过发丝时,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他还是爱说沈星阑的白发好看,却在配药时,把乌发的药材加得更勤了,沈星阑发现了,也只是笑笑,不再戳穿他。

药圃里的忘忧草年年开花,金黄一片,铺到院门口。阿竹栽下的杏树早已亭亭如盖,每年结的果子都吃不完,唐晓翼便和沈星阑一起酿酒,酿好的酒装在陶罐里,埋在杏树下,说是“等阿竹的孩子长大了,就挖出来给他当成年礼”。

又是一个雪天,和许多年前那个雪夜很像,只是雪下得更轻,像撒了把糖霜。药铺里生着炭火,阿竹的孩子正趴在桌上描药方,一笔一划,像极了当年的阿竹。

沈星阑靠在唐晓翼肩上,看着炭火明明灭灭,忽然开口:“晓翼,你说,咱们算不算把日子过成了想要的样子?”

唐晓翼握紧他的手,指尖的温度透过岁月,依旧滚烫:“早就过成了。”他低头,在沈星阑额上印下一个吻,“从在杏花村落脚的那天起,就已经是了。”

窗外的雪还在下,落在杏树上,落在药圃里,落在过往的岁月里,轻轻柔柔的,像一首永远唱不完的歌。

沈星阑闭上眼睛,听着身边人的心跳,听着炭火的噼啪声,听着孩子描字的沙沙声,忽然觉得,所谓归程,从来不是一条路,而是一路上的人,一路上的暖,是从年少到白头,始终牵着的那双手。

他想起祖父医书最后一页的杏花林,想起竹屋里并肩的人影,想起碰在一起的酒碗。原来那不是幻觉,是岁月早就写好的答案。

这趟归程,他们走对了。

往后的岁月,还很长呢。

而他们的故事,会像这杏花村的春天,一年又一年,在时光里,慢慢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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