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踹开最后一道铁门，秦屿从我背上滑下来摔在地上。这间地下实验室比想象中破败，藤蔓状的能量导管在天花板上盘踞，末端垂落的晶体泛着幽蓝光晕。空气里飘着铁锈味和腐朽的气息。
"咳..."秦屿蜷缩着咳嗽，蓝光在他皮肤下游走，像是要撕裂他。我把匕首甩进控制台缝隙，左手腕上的鳞状纹路烫得发疼。系统突然出声："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建议立即撤离。"
"闭嘴。"我抹了把脸上的灰，踢开挡路的金属板。秦屿突然抓住我裤脚，指尖的温度烫人。"林砚..."他声音发颤，"你到底想..."
话没说完，那根主控晶体突然亮起。整个房间被蓝光笼罩，像是有人打开了潘多拉魔盒。秦屿猛地抽搐起来，蓝光顺着脊椎往上蹿。
"冷静点！"我一把拽住他衣领。他瞳孔完全变成了深蓝色，在黑暗中亮得吓人。下一秒，他掐住我脖子把我按在墙上。
"当年你在实验室外偷听！"他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你以为我不知道？"指甲抠进我喉咙，呼吸变得困难。
我甩开他手腕，后背重重撞在控制台上。掌心的鳞片渗出血珠，在金属表面留下暗红痕迹。"你爸做过的梦多了去了。"我扯开领口大口喘气，"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别骗我了。"他冷笑一声，脖颈上的蓝光忽明忽暗，"那些文件都说你是实验参与者之一。"他盯着我发亮的手腕，"所以你也在变？"
我瞳孔一缩。记忆突然闪回——那个雨夜，走廊的昏黄灯光，培养舱的嗡鸣声，还有秦父愤怒的吼叫。"你想太多了。"我转身去查看终端屏幕。
"不，我记得清楚。"他踉跄着站起来，声音沙哑，"那天晚上你在偷听，黑袍少女...就是你。"
我手一抖，屏幕数据乱成雪花。血液滴在操作台上，溅起微弱的蓝光。"你记错了。"我咬紧牙关，舌尖尝到血腥味。
"是吗？"他伸手扯我衣领，露出锁骨处的鳞片，"那你告诉我，这些是什么？"
系统突然尖锐警告："检测到高阶观测者介入，建议立即撤离！"
"操。"我推开他冲向警报器，却发现终端已经失控。蓝光顺着线路蔓延，在地面织成网。秦屿突然抓住我手腕，体温滚烫。
"我们得启动紧急封印。"他盯着闪烁的警示灯，"只有实验体才能完成。"
"你怎么知道..."我话说到一半愣住了。他瞳孔深处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像是痛苦，又像是释然。
"因为我才是真正的实验体。"他声音很轻，却震得我耳膜生疼，"而你...是来取我命格的。"
我嗤笑一声："现在说这个不嫌太晚了吗？"
"不晚。"他靠近我耳边，呼吸灼热，"还来得及告诉我真相。"
我浑身肌肉绷紧。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我手腕上的鳞片，那种触感让我想起祠堂那晚。系统突然提示："能量共鸣强度突破临界值。"
"放手。"我低声说。但他反而扣得更紧了。
"你说过不会害我。"他盯着我发亮的眼睛，"是骗我的吗？"
"比起这个..."我抬手想推开他，却发现掌心的鳞片已经蔓延到小臂，"现在更该担心怎么活命。"
警报声突然变得更急促。天花板开始掉落碎石，远处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秦屿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忽然变得冰冷。
"抱歉，林砚。"他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我不能冒险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控制台突然亮起红光。自毁程序开始倒计时，全息投影显示剩余时间：00:05:00。
"你疯了？"我冲向终端试图终止程序，却被锁死的操作权限拦住。身体突然剧痛，鳞片蔓延到脖颈，像是有无数蚂蚁在啃噬骨头。
"当年他们用我父亲做实验，"他站在安全区外，声音平静得可怕，"现在轮到我了。"
"秦屿！"我拼命砸着终端，"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得很清楚。"他转身离去，最后看了我一眼，"你也不是什么救世主，对吧？"
我瞳孔骤然收缩。系统疯狂提示："能量核心即将过载，建议立即撤离！"
但我的脚像是生了根。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蓝光中，手中握着的匕首"当啷"落地。掌心的鳞片还在蔓延，像要把我整个人吞噬。
[本章完]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