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人的声音让丁程鑫浑身发冷。那分明是自己的声音，却带着诡异的程序回音。他盯着镜面，看着... 更多精彩内容，尽在话本小说。" />
"欢迎回来。"
镜中人的声音让丁程鑫浑身发冷。那分明是自己的声音，却带着诡异的程序回音。他盯着镜面，看着那个金瞳倒影嘴角上扬——那不是他的笑容。
训练室在燃烧。图腾碎片仍在地面翻滚，发出刺鼻的焦糊味。丁程鑫摸到后颈处残留的金属质感，那里本该是严浩翔留下的伤疤。现在变成了什么？
"你的意识还在。"镜中人忽然开口，"看来补完程序还没完成。"
丁程鑫猛地转身。身后空无一人，只有破碎的镜子在重组。每一块碎片都在映照不同记忆：出道日严浩翔的金色印记、练习室里马嘉祺突然剥落的指尖、暴雨夜张真源断裂的手臂……那些画面开始扭曲，最终定格在他胸口跳动的图腾上。
"你感觉不到吗？"镜中人继续说，"我们终于完整了。不用再挣扎，不用再痛苦，所有人的记忆、所有人的爱恨，都融进了你。"
丁程鑫攥紧拳头。他当然感觉到了。那些记忆像毒蛇一样在血管里游走，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有时他会以为自己看到了严浩翔，有时又觉得那不过是系统投射的幻象。
"你不是严浩翔。"他对着镜子说。
镜中人笑得更夸张了："我当然是。我是你最想要的那部分。"他伸手触碰镜面，指尖传来冰凉触感，"还记得那天吗？你说要成为最耀眼的那个，我说会一直在你身边。现在，我做到了。"
丁程鑫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深处有什么在撕扯，像是有人在用手术刀切割神经。他看到自己跪在车祸现场，严浩翔的手指在血泊中画出问号。那不是幻觉，是真实发生过的。
"你不是。"他咬牙重复。
镜中人突然贴近。他们的脸只隔着一层玻璃，呼吸在镜面凝成白雾："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的手在抖？为什么心跳那么快？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渴望？"
丁程鑫后退一步。他的确在发抖，但不是因为害怕。那是种更复杂的情绪——愤怒、悲伤、不甘，还有某种他自己都不敢承认的……怀念。
"别听它胡说。"一个虚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丁程鑫猛地转身。张真源靠在门框上，半边身体已经晶化。他的眼睛还带着温度，只是虹膜边缘泛着不自然的金光。
"你还记得第七扇门吗？"张真源咳出金色液体，"我最后看到的……是门缝里伸出的手。不是严浩翔的。"
丁程鑫的瞳孔骤然收缩。记忆闪回纯白空间的最后一刻：仪式即将完成时，有只不属于系统的手按在了晶体上。那只手苍白修长，腕间没有刘耀文那样的机械齿轮。
"所以你们都不是真的。"丁程鑫喃喃。
镜中人突然暴怒："你在否认什么？否认我们一起走过的路？否认你对我们的……"
"够了！"张真源嘶吼打断。他的手臂开始崩解，金色颗粒随风飘散，"别被它骗了。真正的严浩翔不会这么说。"
丁程鑫看着张真源最后一块晶化碎片坠落。空气中飘来熟悉的烟草味，让他想起某个深夜的练习室。严浩翔确实抽过烟，但从来不在训练时。
镜中人突然捂住耳朵："闭嘴！闭嘴！"
"程鑫，"张真源的声音越来越弱，"去找那扇没关的门……那里才有……"
话音未落，整个训练室剧烈震动。镜面轰然炸裂，无数碎片飞溅。丁程鑫本能地抬手护脸，感受到温热液体从指缝渗出。
"你毁了它。"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丁程鑫转头。门口站着六个身影。严浩翔走在最前面，身后是马嘉祺、宋亚轩、刘耀文、贺峻霖和另一个张真源。他们的眼睛都闪着冰冷金光。
"补完程序中断了。"严浩翔微笑，"不过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次机会。"
丁程鑫的心跳漏了一拍。那些人身上穿着出道日的演出服，连皱褶都和记忆中完全一致。但当他看向马嘉祺的手时，发现指甲缝隙里藏着金粉。
"你们……"
"嘘——"严浩翔竖起食指抵在唇边，"让我猜猜，你想问我们是谁。"他走近几步，身上的香水味刺鼻，"我们是你需要的存在。就像三年前那样，永远陪着你。"
丁程鑫往后退，后背撞上了正在重组的镜面。这次映出的画面让他血液凝固：六个队友正躺在培养舱里，胸口图腾同步闪烁。而第七个舱室，空着。
"不。"他摇头，"那里面应该躺着……"
"躺着你。"严浩翔伸手抚上他脸颊，指尖冰冷，"最初的你。"
记忆突然涌来。无数个夜晚，他在黑暗中醒来，看见培养舱里的另一个自己。那些画面从未如此清晰——原来他一直活在别人的躯壳里。
"所以这就是真相？"丁程鑫冷笑，"你们要我回去？回到那个罐子里？"
"不是回去，"严浩翔的手滑到他脖子上，"是让我们融为一体。这样你就再也不用……"
话音戛然而止。严浩翔的表情突然扭曲，瞳孔剧烈收缩。丁程鑫感觉到他手掌的温度在下降，直到彻底冰冷。
"找到了。"严浩翔的声音变得沙哑，"第七序列启动者……"
其他五人同时向他扑来。丁程鑫本能地挥拳，打中马嘉祺的下巴。那一瞬间，他看清了好友眼中的金光正在消退。
"跑！"马嘉祺大喊，声音里带着哭腔，"趁他们还没控制住……"
丁程鑫转身冲向门口。身后传来骨骼碎裂声和痛苦的嚎叫。他不敢回头，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和急促心跳。
走廊尽头有扇门微微晃动。第七扇门。门缝里渗出淡金色液体，在地面蜿蜒成奇怪的符号。
"第七序列启动者……"那个机械化的声音再次响起，"欢迎回家……"
丁程鑫的手停在门把上。金血图腾突然剧烈跳动，疼痛让他几乎跪倒。他看到自己的手掌开始金化，就像其他人那样。
"如果这就是代价……"他喃喃，推开了门。
门后的光刺得丁程鑫睁不开眼。金血图腾在他胸口跳动，像是要挣脱皮肤。他听见身后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严浩翔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别往前了。"严浩翔说。他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杂音，像是生锈的齿轮在互相碰撞。
丁程鑫没有停下。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掌已经完全金化，指尖触碰到的空气泛起金色涟漪。第七扇门后传来微弱的心跳声，和之前在纯白空间听到的一模一样。
"你真的以为这是逃生通道？"严浩翔笑了，笑声里混着电流噪音，"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最初的你。"
丁程鑫的手指搭上门把。心跳声突然加快，像鼓点一样敲在他的太阳穴上。他看见门缝渗出的金色液体在地面画出奇怪的符号，那些符号开始发光，烫伤了他的脚踝。
"开门！"身后传来马嘉祺的喊声。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快点！他们控制不住了！"
丁程鑫回头看了一眼。马嘉祺正和另一个自己搏斗，那具躯体上的金光忽明忽暗。宋亚轩和贺峻霖在走廊尽头挣扎，他们的身体像信号不好的电视画面一样闪烁。
"跑啊！"马嘉祺大喊，嘴角溢出金色液体。
丁程鑫转动门把。门后的光更亮了，几乎要灼伤他的视网膜。他看见了——培养舱里躺着无数个自己，胸口图腾同步闪烁。而最中间的舱室空着，等待着他。
"进来吧。"系统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温柔又冰冷，"回到最初的地方。"
丁程鑫的手停在半空。他听见身后传来骨骼断裂的声音，接着是刘耀文痛苦的嚎叫。张真源的晶化碎片在地板上滚动，最后停在了他的脚边。
"别信它。"张真源最后一丝意识低语，"真正的你……还在外面……"
门后的光突然暗了下来。丁程鑫看见培养舱里的自己睁开了眼，那些人全都盯着他，嘴角扬起相同的笑容。
"欢迎回家。"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丁程鑫松开手，后退一步。身后的走廊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握紧拳头，感受着掌心传来的刺痛——那里有一道旧伤疤，是严浩翔留下的。
"你说过会一直在。"他对着空气说。
培养舱里的"他"们同时开口："我在这里。"
"不，"丁程鑫摇头，"你不是他。"
走廊尽头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丁程鑫转身，看见马嘉祺倒在地上，胸口的图腾正在熄灭。宋亚轩跪在他身边，试图阻止金化的蔓延。
"快走！"宋亚轩抬头看他，眼睛里闪着最后的人性光芒，"去找到真正的源头！"
丁程鑫看向走廊另一端。那里有扇不起眼的小门，门把手上挂着褪色的练习室钥匙。他记得这把钥匙——三年前严浩翔总是把它藏在谱架夹层里。
"你以为那是回忆？"系统的笑声突然响起，"那是陷阱。"
丁程鑫冲向小门。身后的培养舱一个接一个炸裂，金色液体溅满墙壁。他听到严浩翔的怒吼，听到张真源最后的叹息，听到马嘉祺微弱的呼唤。
钥匙插入门锁的瞬间，整个空间剧烈震动。丁程鑫回头，看见所有培养舱里的"自己"都在尖叫，他们的身体开始崩解。
"找到他！"系统发出最后的指令，"阻止第七序列启动者！"
门开了。丁程鑫冲进去，用力关上门。房间里漆黑一片，只有角落里闪着微弱的蓝光。他摸索着走近，看到了——一台老式录音机正在播放带。
"如果听到这段录音，说明你找到了这里。"是严浩翔的声音，但比记忆中年轻许多，"别相信任何事，包括我说的话。真相在第七扇门之外。"
录音戛然而止。丁程鑫伸手触碰录音机，屏幕突然亮起。画面里是他从未见过的场景：七个少年躺在手术台上，胸口被刻上发光的图腾。镜头拉近，他看清了其中一个人的脸。
是严浩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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