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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场炸了后我连夜扛火车跑路

重生之海王的回头是岸

玻璃碎片如雨点般飞溅的刹那,我本能地抱头蹲下。

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响起,便利店那套年久失修的防盗系统终于被这惊天动地的破门而入激活,尖锐的蜂鸣声几乎要刺穿耳膜。头顶的日光灯管被震得剧烈摇晃,投下的光影疯狂闪烁,将满地的玻璃渣照得如同散落的钻石,折射出令人眩晕的冷光。

寒风裹挟着雪粒呼啸而入,吹得货架上的商品哗啦啦作响。我缩在收银台后,透过指缝,看到一双沾满泥雪的军靴重重踏在碎玻璃上,发出令人牙酸的碾压声。顺着那双腿往上看,是包裹在迷彩裤里结实得如同钢筋般的腿肌,再往上,是被黑色背心勾勒出的、几乎要撑爆衣料的胸肌和臂膀。来人太高大了,站在门口几乎挡住了所有光线,投下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

他逆着光,看不清脸,只能看到剃得极短的寸头和紧绷的下颌线。但那股扑面而来的、几乎化为实质的暴戾和压迫感,却熟悉得让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秦烈。

我前世唯一没骗到钱、却骗走了一颗真心的人。

特种部队退役的安保专家,顾承屿重金聘请的私人保镖队长。前世我精心策划的“收割日”里,唯一一个没被金钱和物质打动,却在我假装被绑架时,毫不犹豫用自己当人质换我安全的傻子。最后发现一切都是骗局时,他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冷得像极地永冻的冰层。!

顾承屿“秦队?”

顾承屿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惊愕,从我的斜后方传来

顾承屿“你怎么——”

秦烈“闭嘴。”

秦烈的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的,带着某种野兽般的嘶哑和压抑到极致的暴怒。他大步走进来,每一步都像是要把地板踏穿。随着他的逼近,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那张曾经总是挂着痞笑、晒得微黑的俊脸上,此刻没有一丝表情,只有紧绷到极致的肌肉线条和眼底翻涌的、令人胆寒的戾气。他的左眉骨上多了一道新鲜的疤痕,还未完全愈合,在灯光下泛着狰狞的暗红。

他径直走到收银台前,高大的身躯如同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将其他五个男人完全隔绝在外。然后,他俯身,一只带着粗茧的大手猛地钳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将我整个人从收银台后拽了出来!

苏淼“啊!”

我痛呼出声,踉跄着被他拖到身前,几乎撞上他坚硬的胸膛。

顾承屿“秦烈!”

顾承屿厉喝一声,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警告和怒意

顾承屿“松手!”

秦烈充耳不闻。他死死盯着我的脸,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冷得像两把淬了毒的匕首,一寸一寸刮过我的五官,仿佛要把这三个月来的每一丝变化都刻进骨髓里。他的呼吸粗重,带着浓重的烟草和血腥味,喷在我脸上,烫得惊人。

秦烈“找到你了。”

他开口,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

秦烈“三个月零七天。跑了十二个城市。换了二十三份工作。”

他每说一个数字,手上的力道就加重一分,捏得我腕骨生疼

秦烈“挺能藏啊,小骗子。”

我疼得眼前发黑,却不敢挣扎。秦烈的状态明显不对——他眼白上布满血丝,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脖颈上的青筋暴起,整个人绷得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随时可能断裂。这是他在部队时留下的PTSD发作的前兆,我前世见过一次,是在他以为我被人绑架的时候。

周砚白“秦队。”

周砚白冷静的声音从侧面传来,带着医生特有的镇定

周砚白“松手,你弄疼她了。”

秦烈像是没听见,他的目光死死钉在我脸上,另一只手突然抬起,粗粝的指腹狠狠擦过我的下颌——那里还留着顾承屿钳制时留下的红痕。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暴戾,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

秦烈“谁干的?”

便利店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顾承屿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上前一步,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警告和敌意:

顾承屿“秦烈,注意你的身份。”

秦烈“身份?”

秦烈冷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秦烈“顾总,您花钱雇我保护您的安全,可没花钱买我的‘身份’。”

他猛地转头,眼神如刀锋般扫过顾承屿,又依次掠过沈知言、林野、谢淮,最后停在周砚白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近乎狰狞的弧度

秦烈“各位老板,深夜围堵一个小姑娘,挺有雅兴啊?”!

林野被这眼神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又硬着头皮梗着脖子道:

林野你、你谁啊!我们跟苏淼的事轮不到你管!”

秦烈“轮不到我管?”

秦烈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松开钳制我的手,却转而一把扣住我的后颈,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将我按进怀里,声音低沉而危险

秦烈“她骗我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瞬间引爆了便利店本就已经剑拔弩张的气氛!

顾承屿“你什么意思?!”

顾承屿的声音陡然拔高,眼底的暴戾几乎要化为实质。

沈知言镜片后的目光骤然一凝,清俊的脸上闪过一丝罕见的锐利:

沈知言“秦先生,请把话说清楚。”

谢淮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他猛地一把抓住秦烈的手臂,声音冷得像冰:

谢淮“松手。”

周砚白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已经彻底冷了下来,手指无声地收紧,指节泛白。

秦烈纹丝不动。他居高临下地扫视着这群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男人,嘴角的弧度越发讽刺:

秦烈“怎么,她没告诉你们?”

他粗糙的指腹摩挲着我的后颈,带来一阵战栗

秦烈“你们那些钱啊、书啊、琴啊……在她这儿,顶多算个零花钱。”

他低头,呼吸灼热地喷在我耳畔,声音却大得足够让所有人听清

秦烈“小骗子,你告诉他们,你从我这儿骗走的是什么?”

我浑身僵硬,如坠冰窟。秦烈的胸膛紧贴着我后背,心跳声如同擂鼓,震得我脊背发麻。他的体温高得吓人,像是体内有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而我就是那个被绑在火山口的祭品。

苏淼“我……”

喉咙干涩得像是塞了一把沙子,声音细如蚊呐

苏淼“我没有……”

秦烈“没有?”

秦烈冷笑一声,突然从迷彩裤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啪地拍在收银台上!

那是一枚子弹壳。

铜质的弹壳已经被摩挲得发亮,底部刻着一个小小的“Q”字——是秦烈在部队时的代号。前世我骗他说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他执行危险任务时都会贴身带着,说能保平安。

秦烈“你从我这儿骗走的,是命。”

秦烈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比任何怒吼都更有杀伤力

秦烈“三次任务,七处枪伤,每一次濒死的时候,我都攥着这玩意儿,想着得活着回来见你。”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弹壳上的刻痕,眼神却冷得骇人

秦烈“结果呢?嗯?我的血还没凉透,你就拿着假护照准备跑路了?”

便利店里死寂一片。

顾承屿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他死死盯着那枚弹壳,又看向我,眼神里的暴怒逐渐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沈知言摘下眼镜,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向来挺直的背脊似乎微微佝偻了一瞬。林野彻底懵了,他看看弹壳,又看看我,少年气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受伤。谢淮的脸色苍白如纸,那双总是盛满傲慢的眼睛此刻只剩下空洞和某种被彻底击碎的茫然。周砚白依旧沉默,但他的眼神已经冷得像极地冰川,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一寸一寸刮过我的脸,仿佛在重新评估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而我,站在风暴中心,被秦烈铁钳般的手臂禁锢着,像是被钉在耻辱柱上的囚徒。那枚弹壳在收银台的灯光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刺得我眼睛生疼。前世临死前那种刺骨的寒意又回来了,从脚底一路蔓延到头顶,冻得我牙齿打颤。

苏淼“对不起……”

声音细如蚊呐,却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清晰可闻

苏淼“我会还……所有的一切……我都会还清……”

秦烈“还?”

秦烈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他猛地收紧手臂,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秦烈“你拿什么还?嗯?我的战友因为你的一句‘害怕’,在雨林里多蹲了三天三夜,最后被毒蛇咬伤截肢!我因为你的一条假情报,差点被狙击手爆头!这些,你拿什么还?!”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最后几乎是在怒吼,震得我耳膜生疼。便利店的玻璃橱窗随着他的怒吼嗡嗡震动,货架上的商品噼里啪啦往下掉。他的状态明显失控了,PTSD的症状越来越严重,呼吸急促,瞳孔收缩,肌肉绷得像石头一样硬。

周砚白“秦队!”

周砚白突然厉喝一声,声音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周砚白“松手!你现在需要镇定剂!”

秦烈充耳不闻。他的眼睛红得吓人,额角青筋暴起,掐着我后颈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秦烈“说话啊小骗子!你不是很能说吗?不是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吗?你——”

他的怒吼戛然而止。

因为一道纤细的身影,突然从便利店后门的方向冲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抱住了秦烈的腰!

秦小雨“哥!住手!”

清脆的女声带着哭腔响起。我艰难地扭头,看到一个扎着马尾、穿着便利店制服的女孩死死抱着秦烈,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却倔强地不肯松手:

秦小雨“哥你醒醒!别这样!苏姐姐这三个月一直在还钱!她把工资都存起来转给那些人了!她每天都只吃一顿泡面!她——”

秦烈“秦小雨?!”

秦烈像是被雷劈中般僵在原地,暴怒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秦烈“你怎么在这儿?!”

秦小雨“我在这打工啊!”

女孩哭得更凶了,却死死抱着他不放

秦小雨“苏姐姐一直照顾我!她知道我是你妹妹都没赶我走!她还教我数学题!哥你松手啊!你要把她掐死了!”

秦烈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他低头看了看哭成泪人的妹妹,又看了看被自己掐得脸色发白的我,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几分。

就是这片刻的松动,周砚白已经一个箭步上前,动作快如闪电,一针镇定剂精准地扎进了秦烈的颈部!

秦烈“你!”

秦烈暴怒地转头,却已经晚了。药物的作用几乎是立竿见影,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眼神开始涣散,掐着我的手也彻底松开。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死死盯着我的眼睛,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秦烈“苏淼……你……别想……再跑……”

话音未落,他轰然倒地,被周砚白和顾承屿一左一右架住。

便利店里一片混乱。秦小雨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林野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像个迷路的孩子;沈知言沉默地捡起那枚弹壳,眼神复杂;谢淮靠在货架上,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仿佛被抽走了灵魂;周砚白和顾承屿架着昏迷的秦烈,两人的脸色都难看到极点。

而我,站在满地的玻璃碎片和散落的商品中间,看着这一地狼藉,突然觉得无比荒谬和疲惫。

还清?

怎么还得清?

金钱、古籍、钢琴、游戏账号、药费……这些有形的东西或许可以一笔一笔偿还。但那些被欺骗的感情、被辜负的信任、被践踏的真心……又该用什么来弥补?

前世的苏淼冻毙在雪夜里,今生的苏淼被困在这永远无法偿清的债务里。

“叮咚!欢迎光临!”

那甜腻的电子音,不合时宜地再次响起。

所有人同时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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