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暴雨倾盆。
江浸月站在金融中心大厦的顶层办公室，指尖抵着落地窗，俯瞰整座城市在雨幕中模糊的轮廓。
玻璃映出她的倒影——黑色高领毛衣，冷白的皮肤，唇上一抹暗红，像凝固的血。
叮——
手机屏幕亮起，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顶层酒吧，靠窗位置。一个人来。」
没有署名，但她知道是谁。
周宴。
她轻轻摩挲着手机边缘，唇角微勾。
——他果然会找上门。
酒吧灯光昏黄，爵士乐低哑缠绵。
江浸月推门而入，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声音清脆而锋利。
周宴坐在角落的卡座里，黑色衬衫袖口挽至小臂，露出一截冷白的手腕。他面前摆着两杯酒——一杯威士忌，一杯Dry Martini，橄榄沉在杯底，像一颗未爆的子弹。
"迟到了三分钟。"他抬眸，眼底映着窗外的闪电，"不像你的风格。"
"路上有尾巴。"她脱下大衣，在他对面坐下，"你的人？"
"陈立言的。"他推过那杯Martini，"他怀疑是你举报了他。"
江浸月轻笑，指尖划过杯沿："证据呢？"
"这个。"周宴从西装内袋抽出一张照片，推到她面前。
——监控截图。
画面里，她站在安缦酒店的消防控制室前，腕间的梵克雅宝手链清晰可见。
她面不改色，端起酒杯抿了一口："PS技术不错，但光线角度错了。"
周宴低笑，忽然倾身靠近："那这个呢？"
他指尖点开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税务局的举报材料，今晚必须送到。」
——是她的声音。
江浸月瞳孔微缩。
"游戏升级了。"她放下酒杯，冰凉的玻璃抵着指腹，"你想要什么？"
周宴的指尖轻轻敲击桌面，节奏像倒计时："下一次见面。"
"什么时候？"
"现在。"
他忽然扣住她的手腕，拇指在她脉搏处重重一压——
瑞吉酒店，4802。
今晚。
电梯上升的失重感让江浸月微微眩晕。
周宴站在她身侧，西装外套早已脱下，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锁骨线条凌厉如刀。他的呼吸很稳，但身上那股冷冽的松木香却愈发清晰，像某种无声的侵略。
"你在我办公室装了监听器。"她盯着电梯显示屏，语气平静。
"不。"他轻笑，"是你自己带进去的。"
——什么？
电梯"叮"的一声停下。
4802的房门虚掩着，周宴推开门，侧身让她先进。
套房内一片漆黑，只有落地窗外的城市灯火映出模糊的轮廓。
江浸月刚踏入一步，身后的门就"咔哒"一声锁上。
周宴的声音贴着她耳后响起："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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