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断桥中央，手中攥着金镯的碎片。夜风卷着雨丝往领口里钻，手腕上的图腾又开始发烫。记忆像被搅浑的湖水——长白山雪洞里的尸骸、谢雨辰袖口的红痕、断墙裂缝里那张诡异画像，全混在了一起。
"吴邪。"
童谣声从湖面飘来，我猛地抬头。月光照着水面，泛起一层暗红色的光晕。那些画面又开始闪现：新月饭店的枪声、杭州古董店的阳光、长白山的雪夜。每帧画面里都有金镯，可现在它碎了，碎得像是要把我的魂都扯散。
"回来吧...你是张家之主。"母亲的声音突然响在耳边。我下意识往前迈了半步，脚尖已经踩到湖面上。水波荡漾，倒影里映出一张模糊的脸。
黑影从湖面升起，凝成个人形。血雾缭绕间，那人戴着和谢雨辰一模一样的面具。
"邪君归位的时刻到了。"血契使者抬起手，我体内的符文立刻躁动起来。图腾化作红光缠绕全身，意识开始模糊。
"别听她的！"张起灵从树影里闪出来，黑金古刀直指血契使者。刀锋与血雾相撞，迸出刺目的火花。
茶楼方向传来瓷器碎裂声。黑瞎子举着枪冲过来，谢雨辰也跟着现身，嘴里念着什么咒语。我看着张起灵为我挡住一道血箭，他的伤口又渗出血珠。
"我不会让你走。"他握住我颤抖的手，力道大得让我生疼。
"你还是你。"他说得斩钉截铁。
湖面突然浮现三个血红大字："她来了。"红光更盛了，我耳边同时响起母亲的呼唤和张起灵的低语。金镯碎片悬浮起来，发出微弱的光。
霍道夫临终塞给的东西、铜片上的纹路、那张与我面容相同的画像...所有线索都在脑子里打转。最终，我伸手握住了张起灵的手。
图腾的光芒渐渐平稳下来。
"小心！"谢雨辰突然厉喝。
湖面剧烈翻涌，一道黑影缓缓升起。谢雨辰袖中的疤痕泛着红光，黑瞎子举起了枪。张起灵将我护在身后，黑金古刀横在身前。
我们三人盯着那道逐渐浮出水面的身影。
我看清了黑影的轮廓，心跳漏了一拍。这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未完待续\]黑影浮出水面的瞬间，我后颈泛起刺痛。那不是普通的刺痛，而是像有人往我骨头缝里插了根冰锥，顺着脊椎往下蔓延。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景象开始扭曲。
"小心！"谢雨辰的声音变了调。
水面倒影突然翻涌起来，我看见自己映在湖面的脸——不，那不是我。那张脸上有和我一模一样的五官，可眉眼间却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狠戾。最诡异的是，那双眼睛正冲我笑。
血契使者发出轻笑："你终于看见了。"
张起灵的刀锋已经抵住那道黑影的咽喉。我看见他握刀的手在抖，不是害怕，是某种更深层的恐惧正在侵蚀他的理智。黑瞎子的枪口冒着烟，谢雨辰掌心的红光越来越盛。
"那是..."我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疼。
黑影完全浮出水面。是个女人，穿着和母亲失踪那天一模一样的旗袍。她站在水面上，朝我伸出手："阿邪，跟我回家。"
我的手腕突然抽痛，金镯碎片从掌心滚落，在地上划出一道暗金色的弧线。那些画面又来了：长白山雪洞里腐朽的棺木、杭州古董店窗台上碎裂的茶杯、新月饭店走廊尽头晃动的吊灯。
"别看她的眼睛。"张起灵突然拽着我往后退了两步，"那不是你母亲。"
我喘着气，看着那个女人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她的五官开始扭曲，皮肤下鼓起一个个疙瘩，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
"你说对了。"她的声音变得沙哑刺耳，"我是来看你们怎么死的。"
湖面轰然炸开，血水如暴雨般倾泻而下。我被张起灵护在怀里，能感觉到他后背绷紧的肌肉。黑瞎子的子弹打进水面，激起一串串水花。谢雨辰的咒语声混在雨声里，像是某种古老的挽歌。
"抓住我的手！"张起灵的声音压得很低。
我的视线扫过他脖颈处渗出的血迹，再看向那个正在变异的女人。她身上爬满暗红色的纹路，和我手腕上的图腾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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