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碎石堆里，雨水顺着发梢往下滴。手腕空荡荡的，金镯不见了。
"小哥？"我撑起身子，摸到半片青铜残片。倒影里图腾暗淡无光，指尖触碰没有一点反应。
张起灵撑着黑金古刀走近，左胸伤口渗出金色血珠。他单膝跪地与我平视："别怕。"
"如果我不是张家血脉..."我的声音在发抖，"他们还会..."
"你还是你。"他握住我手腕，力道大得让我一颤。
我盯着他眼里自己的倒影，突然发现瞳孔泛着诡异金光。记忆翻涌，血雾中的青铜门虚影晃动，张起灵流金血的画面重叠闪现。
抱着头蜷缩起来："他们对我好，是不是因为图腾...因为我是什么血脉之子..."
"看着我。"张起灵强行扳过我的脸。
我却看见他指缝间漏出的光，在我眼下泪痣处游走，竟蜕变成细小图腾纹路。远处传来瓷器碎裂声，谢雨辰踏着青瓷碗片走来。
"三百年前就注定的命运。"他白袍染着血污，手中玉坠似有生命般跳动。
我想伸手去接，却被张起灵攥住手腕："别碰。"
两人交握处浮现张家密文，谢雨辰袖中疤痕泛起红光。玉坠突然渗出黑雾，在空中凝成母亲侧脸轮廓。
甩开张起灵的手："你们都当我是什么？"我抓起玉坠贴住心口，"至少能让我看清真相。"
张起灵瞳孔一缩，夺下玉坠的瞬间黑金古刀横在谢雨辰咽喉。我跌坐泥水里呢喃："连小哥也在骗我吧？"
谢雨辰轻笑转身，袖中滑落半块带血青铜片。地面裂缝渗出黑雾，隐约传来孩童嬉闹声。
太阳穴突突直跳，耳边响起陌生童谣。张起灵突然捂住我双眼，金血顺着手腕图腾流淌。
"无主之人...终将成祭..."低语从四面八方涌入。
猛地咬破舌尖，却发现血珠落地竟凝成古老符文。怔怔望着掌心血符，逐渐与地上纹路共鸣。
记忆闪回：杭州古董店的阳光、新月饭店的枪声、长白山的雪夜。所有画面中的自己都戴着金镯。
抬头看向仍在对峙的两人："我...到底是谁？"
最后一滴血珠坠落，整片废墟开始轻轻震颤。
\[未完待续\]我死死盯着掌心血珠凝成的诡异纹路，喉头发紧。谢雨辰袖中滑落的青铜片正巧嵌进泥里，露出半截暗红纹路。
张起灵突然把我拽到身后，黑金古刀与谢雨辰袖中飞出的青瓷碎片相撞，迸出刺目火星。我踉跄着扶住断墙，掌心贴到一块凸起的砖石——那纹路竟与血符完全一致。
"别碰那些刻痕！"谢雨辰厉喝，袖口红光暴涨。
张起灵反手将刀柄砸向他面门，却在千钧一发之际偏了半寸。谢雨辰脖颈浮现蛛网状红纹，像有活物在皮下游走。我忽然想起长白山雪洞里，那个被血咒侵蚀的张家先祖尸骸。
"原来你早就..."我往后退，后腰撞上冰凉石柱。记忆闪回谢雨辰在杭州古董店擦拭瓷器的模样，他指尖拂过展柜玻璃时，也曾留下相似的暗红痕迹。
张起灵抓住我手腕往身后藏，胸前伤口又渗出血珠。那些金血滴在地上，竟沿着刻痕纹路蜿蜒成线。谢雨辰突然露出笑容，朝我背后抬手："你看。"
转身时呼吸一滞，断墙裂缝里露出半幅褪色画像。画中少年戴着我的金镯，眉眼却分明是谢雨辰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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