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时，鼻尖全是泥土和血腥味。脑袋昏昏沉沉的，像是被人用铁锤敲过好几下。我试着动了动手脚，骨头倒是都还在，就是身上到处都在疼。
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样东西是张起灵的脸。他蹲在我旁边，黑金古刀横在膝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那双眼睛一直盯着我。见我醒了，他轻轻"嗯"了一声。
"这是哪儿？"我坐起来，发现周围都是焦黑的帐篷残骸和散落的探险装备。远处还有几根烧得发黑的木桩，看起来像是被雷劈过一样。
"张家废弃营地。"张起灵站起身，把刀收回鞘里，"塌陷后我带你逃出来的。"
我这才注意到火堆旁捆着个人，正是谢雨辰。他嘴角还带着笑，像是根本不担心自己的处境。
"为什么不把他一起救出来？"我问。
张起灵看了我一眼："他不是你该相信的人。"
谢雨辰突然笑了："小哥只在乎你能活多久，却不在乎你真正的身份。"
"住口。"张起灵握住了刀柄。
我看着他们俩，心里堵得慌。干尸说的话还在耳边回响，那些关于血脉、宿命的言论像毒蛇一样缠着我的脑子。
手臂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我低头看去，皮肤下隐约有青色血管浮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血管里流动。
"看来封印已经开始松动了。"谢雨辰的声音不紧不慢，"你父亲当年为了保护你，和张家立下血契。以封印你的血脉为代价，换取你自由的人生。"
"不可能！"我摇头，"我父亲只是个普通商人！"
"你以为为什么张家机关对你失效？为什么你能听懂青铜门上的密码？"谢雨辰冷笑，"因为你天生就该是张家之主。"
张起灵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仔细查看我手臂上的痕迹。他的手掌很凉，但我能感觉到他在微微发抖。
"别怕。"他说，"我会找到办法解开它。"
我看着自己手臂上若隐若现的纹路，想起干尸说的"你是张家最后的希望"。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我这些年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生？
谢雨辰突然轻笑："你们以为逃得掉吗？血契一旦启动就不会停止。你们听到吗？"
我愣了一下。远处黑暗中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还有某种非人类的呼吸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慢慢靠近。
张起灵立刻站起身，黑金古刀出鞘。刀刃反射着火光，照亮了他冷峻的脸。
"待在我后面。"他对我说。
我咽了口唾沫，喉咙干得发疼。这时我才注意到，谢雨辰身上的绳索是用特殊材料编织的，泛着淡淡的银光。这应该是张家特制的禁锢工具。
"你觉得这样就能困住我？"谢雨辰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等血契完成，这些绳子连根头发都不如。"
我看着他，突然发现他的脸色比平时苍白许多。难道他也受到了血契的影响？
"你也在承受反噬？"我问。
谢雨辰的笑容终于有些扭曲："当然。张家的血脉必须有人继承，否则所有试图阻挠的人都会遭到惩罚。"
张起灵没有说话，但握刀的手更紧了些。我能感觉到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像一张拉满的弓。
脚步声越来越近。借着火光，我看到远处林子里出现了一双猩红的眼睛。那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像是野兽，又像是什么东西的倒影。
"来了。"张起灵低声说。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却撞到了什么。回头一看，是苏难留下的背包。她临死前还紧紧抱着这个包，里面装着什么呢？
我正要打开包看看，张起灵突然抓住了我的手："现在不是看这个的时候。"
我抬头看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但那张脸依然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只有眼神深处藏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猩红的眼睛越来越近，我能听到粗重的呼吸声，还有爪子划过地面的声响。那声音让我浑身发冷，连汗毛都竖了起来。
"你知道怎么对付它吗？"我问张起灵。
他没回答，而是看向谢雨辰："你说的血契反噬，具体是什么？"
谢雨辰笑了："想知道？那就放我出来。我可以告诉你所有秘密。"
"休想。"张起灵冷冷地说。
我咬了咬嘴唇。现在这种情况，也许真得听听谢雨辰怎么说。但张起灵绝不会同意，我知道他的性格。
手臂又是一阵剧痛。这次疼得更厉害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血管里游走。我低头看去，那些青色的纹路已经蔓延到手肘。
"吴邪！"张起灵立刻握住我的手腕，"看着我。"
我抬头看他，眼里全是迷茫："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别怕。"他说，"有我在。"
这句话让我心头一颤。我想起每次遇到危险都是他冲在最前面，想起他在雪地里背我走了十里路，想起他为了救我差点死在长白山...
猩红的眼睛已经出现在树林边缘。借着火光，我终于看清了那是什么——一个浑身长满鳞片的怪物，脸上带着狰狞的面具，手里握着一把泛着幽光的骨刀。
"血契的守护者。"谢雨辰轻声说，"它来收割违背契约的人了。"
张起灵挡在我面前，黑金古刀在火光下泛着冷光。我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杀气，那是无数次生死搏杀才练就的气势。
"抓紧我。"他对我说。
我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衣角。就在这时，那个怪物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朝我们扑了过来...
黑金古刀在火光下泛着冷光，张起灵握刀的姿势没有丝毫松懈。我能感觉到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像一张拉满的弓。
那双猩红的眼睛终于从黑暗中完全浮现出来。怪物浑身覆盖着暗红色的鳞片，脸上戴着一个狰狞的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血红的眼睛。它手里握着一把骨刀，刀刃上泛着诡异的幽光。
"血契的守护者。"谢雨辰的声音带着几分兴奋，"它来收割违背契约的人了。"
我咽了口唾沫，喉咙干得发疼。那怪物身上的味道让我作呕，像是腐烂的血肉混合着泥土的气息。
张起灵往前迈了一步，挡在我面前。他的背影很单薄，但此刻却给人一种无法撼动的感觉。
"抓紧我。"他对我说。
我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衣角。就在这时，那怪物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朝我们扑了过来。
空气突然变得粘稠，我能听到骨刀划破空气的呼啸声。张起灵猛地转身，刀刃与骨刀相撞，迸发出刺眼的火星。
"别看它的眼睛！"张起灵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急促。
我这才发现，那怪物的血红眼睛似乎有种诡异的吸引力，让人忍不住想直视。我赶紧低下头，但耳边依然传来它粗重的呼吸声。
谢雨辰突然笑了："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逃过惩罚？血契的力量已经开始反噬，你们谁都逃不掉。"
我咬紧牙关，手臂上的疼痛越来越剧烈。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血管里游走，像是一条冰冷的蛇。
张起灵和那怪物已经交手好几个回合。黑金古刀和骨刀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火花四溅。那怪物动作迅猛，但张起灵始终保持着冷静，每一次出刀都精准而致命。
"吴邪，"张起灵突然开口，语气平静得可怕，"记住我说的话，无论发生什么，不要相信谢雨辰。"
我愣了一下。这句话像是某种预示，又像是告别。
那怪物突然发出一声怒吼，攻势变得更加凶猛。张起灵被逼退几步，刀锋擦过我的肩膀，带起一缕发丝。
"躲到树后去！"他对我说。
我正要移动，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像是被什么东西定住了。那种冰冷的感觉已经蔓延到胸口，让我喘不过气来。
谢雨辰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你感觉到了吗？那是血脉的召唤。放弃抵抗吧，你本该属于这里。"
我咬紧牙关，强迫自己抬起脚。就在这时，张起灵突然冲到我面前，一刀劈向地面。地面裂开一道缝隙，一股黑色的雾气从裂缝中涌出。
"这是..."谢雨辰的笑容消失了。
我看到那些黑色雾气缠绕在我的手臂上，和皮肤下的青色纹路纠缠在一起。那种冰冷的感觉突然变得更强烈了。
张起灵抓住我的手腕，眉头紧皱："封印在排斥血契的力量。"
"那就让它继续排斥！"我说。
话音未落，那怪物已经再次扑来。它的速度比之前更快，几乎是瞬间就到了眼前。
张起灵来不及反应，被它的利爪划过手臂。我看到鲜血飞溅，染红了他的衣袖。
"小哥！"我喊道。
他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仿佛那道伤口对他来说只是个轻伤。他握紧刀柄，眼神变得更加凌厉。
"吴邪，"他说，"相信我。"
我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我愿意相信他。就像每次遇到危险时那样。
那怪物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它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身上的鳞片一片片脱落，露出下面更狰狞的皮肉。
"血契的反噬开始了。"谢雨辰的声音带着几分癫狂，"你们都要死在这里！"
张起灵突然抓住我的手，把我的手掌按在他受伤的手臂上。我感觉到一股温暖的血液流过我的皮肤。
"用你的血。"他说，"张家的血能唤醒真正的力量。"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那怪物已经扑了过来。张起灵将我推开，独自面对那可怕的攻击。
黑金古刀划破长空，刀光如月华般洒落。张起灵的身影在火光下显得格外孤寂，却又无比坚定。
我知道，这一战将决定我们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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