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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毒蛇露齿

太子妃抛尸揭秘太子私印

金銮殿内,死寂如同凝固的寒冰,沉重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蟠龙金柱投下的阴影,仿佛都带着森然的杀意。空气里弥漫着龙涎香沉郁的气息,却丝毫掩盖不住那无声爆裂开的、令人窒息的硝烟味。

无数道目光,如同淬了毒的钢针,死死钉在瘫软在金砖地面上的王崇焕身上。他那肥胖的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瘫成一团烂泥,昂贵的紫色官袍皱巴巴地裹在身上,下摆那道长长的撕裂口子像一张无声嘲笑的嘴。额头上磕破的血口子早已凝固成暗红的痂,混着冷汗、灰尘和涕泪,在他那张惨白如纸、因极度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上糊开一片狼藉。

皇帝高踞龙椅,清癯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眸深处,翻涌着雷霆将至前的、令人心悸的风暴。他俯视着脚下这出闹剧,目光在王崇焕、萧景琰、以及脸色铁青的瑞王萧景瑞之间缓缓扫过,最终定格在太子高举的樟木盒中——那枚玄铁铸造、蛟龙盘踞、在殿外透入的晨光下反射着冰冷死寂光芒的“潜蛟”真印上。

窃印!伪造!构陷储君!

每一个字眼,都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帝国权力中枢最敏感的神经上!

“王——崇——焕!”萧景琰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九幽寒冰刮过金砖地面,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杀意和不容置疑的逼迫,他向前踏出一步,玄色朝服的下摆拂过冰冷的地面,阴影彻底笼罩了地上抖如筛糠的胖子,“孤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那个名字!那个窃取孤私印、伪造账册、构陷于孤的逆贼!当着父皇的面,说出来!孤,言出必践,保你全尸!”

全尸!这已是绝境中最大的恩典!

王崇焕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旧风箱般的嘶鸣。巨大的恐惧彻底碾碎了他的神智,像两股来自地狱的巨力,撕扯着他的灵魂。一边是太子冰冷的、带着死亡气息的“保你全尸”,一边是瑞王那隐藏在人群之后、却如同毒蛇般死死缠绕着他的、足以让他全家死无葬身之地的阴冷目光!他张着嘴,涎水混合着血沫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淌下,眼珠因极致的恐惧而疯狂转动,视线涣散,最终定格在龙椅之上那至高无上的身影,那是他本能中唯一能抓住的、最后的、虚幻的稻草。

“陛…陛…下…”王崇焕的声音嘶哑破碎,如同砂纸摩擦,他艰难地、用尽全身力气抬起一只沾满污秽的手,颤抖着指向御座的方向,不是指控,而是绝望的哀求,“饶…饶命…臣…臣…冤…”

那个“枉”字,永远地卡在了他的喉咙里。

就在他手指抬起的瞬间,王崇焕布满血丝、瞪得几乎要裂开的眼珠猛地向外一凸!脸上所有因恐惧而扭曲的表情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极其诡异的青紫之色,如同被瞬间冻结的猪肝!他肥胖的身体如同触电般剧烈地、不自然地痉挛起来!四肢疯狂地抽搐、踢蹬,官袍的下摆在金砖上摩擦出刺耳的“嗤嗤”声!喉咙里爆发出“咯咯咯”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响,仿佛有无数只无形的手正在死命扼住他的脖颈!

“嗬…嗬…”他徒劳地张大着嘴,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拼命翕动着鳃,却再也吸不进一丝空气!青紫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至他整个头脸,乃至裸露的脖颈!

这突如其来的、骇人听闻的剧变,彻底击碎了金銮殿死寂的假象!

“啊——!”有胆小的文官失声尖叫。

“王大人!王大人你怎么了?!”

“太医!快传太医!”

“护驾!护驾!”

惊呼声、尖叫声、杂乱的脚步声瞬间爆发!整个朝堂乱成一团!侍卫们下意识地拔出佩刀,警惕地围拢向御座,目光惊疑不定地在殿内扫视。

萧景琰的脸色在瞬间变得铁青!他死死盯着地上那个剧烈抽搐、七窍开始渗出暗黑血丝的胖子,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灭口!这是赤裸裸的、当着满朝文武和父皇面的、最嚣张的灭口!就在他即将逼出那个名字的前一刻!

“父皇!”瑞王萧景瑞的声音如同淬了毒的冰凌,带着一种被冒犯的震怒和先发制人的凌厉,骤然刺破混乱!他一步抢出,指着地上已然气息微弱、濒临死亡的王崇焕,目光却如毒蛇般死死缠住萧景琰,“您看到了吗?!这就是太子殿下的‘保你全尸’!王崇焕不过是想向陛下陈情,话未出口,便遭此毒手!这分明是有人怕他泄露真相,杀人灭口!就在这金銮殿上!就在父皇您的眼前!”

他的指控,字字诛心!将王崇焕离奇的暴毙,直接扣在了萧景琰方才那句“保你全尸”的威胁之上!时机把握得歹毒至极!

“你——!”萧景琰猛地转头,眼中怒火滔天,几乎要将萧景瑞生吞活剥!他手中紧握着那枚冰冷的“潜蛟”印,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这铁证在此,瑞王竟还敢如此颠倒黑白!

“够了!”龙椅之上,一声蕴含着无尽威严和震怒的厉喝,如同九天惊雷,轰然炸响!瞬间压下了殿内所有的喧嚣!

皇帝猛地站起身!明黄的龙袍袖袍无风自动!他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目光扫过地上已经停止抽搐、七窍流血、死状极其狰狞可怖的王崇焕,又扫过剑拔弩张、怒目对视的两个儿子,最后,那冰冷刺骨、带着审视与巨大失望的目光,重重地落在了萧景琰身上!

那目光,如同万载寒冰,冻结了萧景琰所有的怒火和辩解。

“太子,”皇帝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王崇焕献印告密,却在朕的面前暴毙!瑞王所疑,不无道理!”

萧景琰的心,如同瞬间沉入了万丈冰窟!父皇…竟信了瑞王的挑唆?!

“此案疑云重重,牵涉储君私印,震动国本!”皇帝的声音如同金铁交鸣,不容置疑,“太子萧景琰,即日起,卸去兼领兵部之职,于东宫静心思过!无朕旨意,不得踏出宫门半步!金吾卫!”他厉声喝道。

“臣在!”殿前金吾卫统领应声出列,甲胄铿锵。

“调一队精兵,即刻‘护送’太子回东宫!严加看守!东宫内外,许进不许出!擅闯者,格杀勿论!”

“遵旨!”统领躬身领命,手按刀柄,带着一队杀气腾腾、甲胄鲜明的金吾卫精锐,大步走向萧景琰。

“父皇!”萧景琰脸色惨白,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屈辱和悲愤,他上前一步,还想申辩。

“带下去!”皇帝猛地一挥袖袍,背过身去,不再看他。那决绝的背影,如同一座冰冷的大山,彻底断绝了他所有的希望。

两名金吾卫面无表情地一左一右,看似恭敬,实则强硬地“扶”住了萧景琰的手臂。冰冷的铁甲触碰到他的胳膊,带来刺骨的寒意。

萧景琰猛地甩开他们的手,挺直了脊梁!他最后看了一眼皇帝冷漠的背影,又看了一眼瑞王萧景瑞那隐藏在忧虑面具下、几乎快要掩饰不住的得意和阴狠,目光最终落在地上王崇焕那死不瞑目、七窍流血的狰狞尸体上。

“呵…”一声极轻、极冷的笑,从他齿缝间溢出,带着无尽的悲凉和滔天的恨意。他没有再挣扎,任由金吾卫簇拥着,转身,一步一步,在满朝文武或同情、或惊惧、或幸灾乐祸的目光注视下,走出了这象征帝国最高权力、此刻却如同巨大囚笼的金銮殿。沉重的殿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发出沉闷的巨响,隔绝了所有的光线和声音。

萧景瑞看着太子被“护送”离开的背影,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毒蛇吐信般的快意。他微微低头,掩去嘴角那抹稍纵即逝的、阴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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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太子妃寝殿。

浓重苦涩的药味几乎凝成了实质,沉甸甸地压在空气中,几个炭盆烧得通红,却驱不散那股从骨髓深处渗出的阴寒。苏璃裹着厚厚的雪白狐裘,蜷缩在暖榻的最深处,整个人瘦得脱了形,露在狐裘外的一张脸苍白得近乎透明,毫无血色,只有眼睑下泛着一圈浓重的、病态的乌青。她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脆弱的阴影,每一次呼吸都显得微弱而艰难。云袖跪在榻边,用温热的湿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额角不断渗出的虚汗,眼圈红肿,强忍着不敢哭出声。

殿内死寂一片,只有炭火偶尔发出的轻微噼啪声,更添压抑。

突然,殿门被猛地推开,沉重的撞击声打破了死寂!一股深秋的寒意裹挟着风尘仆仆的肃杀之气猛地灌入!

萧景琰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身上的玄色朝服未换,沾染着金銮殿的冰冷和尘埃,脸色铁青,下颌线条绷紧如铁铸,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翻涌着被强行压抑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滔天怒火和刻骨的屈辱!他身后,是两名按刀肃立、面无表情、如同铁塔般的金吾卫,冰冷的铁甲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光,牢牢堵住了殿门!

“殿下!”云袖吓得惊呼一声,手中的帕子掉落在地。

苏璃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动,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当看到萧景琰身后那两名如同门神般、散发着冰冷禁锢气息的金吾卫时,她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穿透了狐裘,比体内的寒毒更加刺骨!

“出去。”萧景琰的声音沙哑低沉,如同砂砾摩擦,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是对云袖,更是对那两名金吾卫。

云袖慌忙捡起帕子,低着头,几乎是踉跄着退了出去。那两名金吾卫对视一眼,沉默地后退一步,依旧守在门外,如同两尊没有生命的雕塑,将寝殿彻底隔绝成一个华丽的囚笼。

沉重的殿门再次合拢。殿内只剩下两人,以及那令人窒息的沉默和冰冷。

萧景琰没有走向苏璃,他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受伤猛兽,猛地转身,一拳狠狠砸在身旁坚硬的红木桌案上!

“砰——!”

一声巨响!桌上的茶盏果盘应声跳起,碎裂在地!上好的红木桌面,竟被硬生生砸出一个清晰的凹陷!碎裂的木刺扎进他骨节分明的手背,鲜血瞬间涌出,顺着指缝滴落在光洁的金砖地面上,晕开刺目的红。

他胸膛剧烈起伏,粗重的喘息声在死寂的殿内格外清晰。那压抑的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在他体内疯狂冲撞,烧灼着他的理智。

苏璃看着那滴落的鲜血,看着萧景琰因暴怒而微微颤抖的宽阔背影,心一点点沉入冰窟。金銮殿上,终究是…败了?王崇焕…死了?

“是…瑞王?”她开口,声音嘶哑虚弱,几乎微不可闻,却带着一种洞悉的冰冷。

萧景琰猛地转过身!那双布满血丝、燃烧着地狱烈焰的眼睛,如同两道实质的利刃,狠狠刺向榻上虚弱不堪的苏璃!那目光中,有愤怒,有屈辱,更有一种深不见底的、令人心悸的审视!

“是你!”他的声音如同受伤野兽的低吼,每一个字都裹挟着血腥气,“是你让王崇焕送来的东西!是你将那枚该死的印送进东宫!是你策划了今日这场朝堂对质!苏璃!”他一步踏到榻前,高大的身影带着巨大的压迫感,投下的阴影将苏璃完全笼罩,“你告诉孤!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毁了孤吗?!”

他的质问,如同惊雷,在苏璃耳边炸响。她看着他眼中翻腾的怒火和那毫不掩饰的、几乎要将她撕碎的怀疑,一股尖锐的刺痛混合着更深的寒意,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体内的寒毒仿佛感应到主人剧烈的情绪波动,猛地反噬!冰冷的剧痛如同无数根钢针,狠狠刺入她的心脉!

“呃…”苏璃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起来!苍白的脸上瞬间涌起一阵病态的潮红,随即又褪得比纸还白!她猛地捂住胸口,弓起身,大口大口地喘息,仿佛离水的鱼,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喉咙里撕裂般的痛楚和浓重的血腥味!

殷红的血丝,不受控制地从她紧抿的唇角溢出,蜿蜒而下,滴落在雪白的狐裘上,绽开一朵朵刺目惊心的红梅!

萧景琰眼中的滔天怒火,在看到那刺目鲜血的瞬间,如同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猛地一滞!那疯狂的质问卡在了喉咙里。他下意识地伸出手,似乎想去扶她,但手伸到一半,却又硬生生僵在了半空,紧握成拳,指节捏得发白。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平稳、如同鬼魅般的声音,毫无预兆地从寝殿上方最幽暗的承尘梁柱阴影处传来:

“殿下错怪娘娘了。”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苏璃痛苦的喘息声,落入萧景琰耳中。

萧景琰霍然抬头,目光如电射向声音来源!只见那梁柱交错、光线难以企及的幽暗角落,一个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玄色身影,如同没有重量的落叶,无声无息地飘落而下,稳稳地落在距离暖榻数步之外的光影交界处。

玄影!他依旧低垂着头,姿态恭谨,却如同磐石般稳稳立在太子那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之前。

“玄影?!”萧景琰的瞳孔骤然收缩!震惊、暴怒、以及一丝被彻底冒犯的杀机在他眼中疯狂交织!“你好大的胆子!谁准你擅闯太子妃寝宫?!”

玄影对那几乎化为实质的杀意恍若未觉,他只是微微抬了下头,阴影中露出小半边冷硬的下颌线条。他的目光,没有看萧景琰,而是落在了蜷缩在榻上、因痛苦和窒息而微微颤抖的苏璃身上,那目光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波动。

“属下该死。”玄影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情绪,“但王崇焕之死,另有隐情。毒,并非太子妃所下,也非殿下之过。”

萧景琰的怒火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强行按捺,他死死盯着玄影:“你说什么?毒?什么毒?”

“王崇焕在殿上所中之毒,名‘刹那芳华’。”玄影的声音如同冰冷的溪流,流淌在死寂的殿内,“此毒无色无味,发作迅猛,见血封喉,中毒者顷刻间七窍流血,毙命当场。其最歹毒之处在于,中毒者并非立毙,而是在毒发前,会经历短暂却极致的痛苦和…神智清醒的恐惧。”他顿了顿,意有所指,“王崇焕死前指向陛下的手…并非求饶,而是毒发时无法自控的痉挛。”

萧景琰的脸色变了。金銮殿上王崇焕那诡异的青紫、疯狂的抽搐、七窍流血、以及最后指向御座的手…一幕幕在脑中飞速闪过!他猛地看向玄影:“此毒何来?何人能在大殿之上,众目睽睽之下毒杀朝臣?!”

玄影没有直接回答。他缓缓抬起右手。在他那只骨节分明、带着常年握刀留下薄茧的手掌中,赫然躺着两样东西。

一样,是一小片极其轻薄的、近乎透明的、如同蝉翼般的淡粉色绢帕碎片。碎片边缘不规则,像是被匆忙撕下,上面沾染着几点极其微小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暗红色污渍。

另一样,则是一个只有指甲盖大小的、极其精巧的、用软木塞封口的琉璃小瓶。小瓶空空如也,瓶壁上残留着几丝极其细微的、同样近乎无色的粘稠痕迹。

“此绢帕碎片,是在王崇焕被抬出大殿时,属下于其紧握的左手拳缝中发现。”玄影的声音毫无波澜,却如同重锤,“经查,此乃瑞王府特供内造之物,其色为瑞王侧妃柳氏最爱之‘春桃粉’。”

“而这琉璃瓶,”玄影的目光转向手中那枚空瓶,“其形制特殊,乃宫中太医署专为盛放‘七蕊凝香露’所制。此露有清心安神之效,但若与‘玉肌桃花粉’混合…”他目光扫过那片粉色绢帕,“…便是诱发‘刹那芳华’剧毒的绝佳引子!此瓶,是在瑞王府后巷的排水沟渠暗处寻得,丢弃时间,不超过两个时辰。”

玄影的声音在殿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冰珠砸落:

“瑞王侧妃柳氏,与王崇焕新纳的第五房妾室,乃同乡密友,情同姐妹,来往甚密。昨日午后,柳氏曾亲至王崇焕外宅,‘探望’其新纳的妹妹,并赠以…特制的‘玉肌桃花粉’香囊。”

线索如同冰冷的锁链,瞬间串联!

特供的粉色绢帕(接触过毒引)——王崇焕紧握在手(毒发时下意识抓住下毒者之物)——太医署特制琉璃瓶(曾盛放诱发毒药的关键引子)——出现在瑞王府附近(丢弃罪证)——瑞王侧妃与王崇焕小妾的亲密关系(传递毒引的完美渠道)!

所有的矛头,瞬间、精准、无可辩驳地指向了瑞王萧景瑞!

“瑞王…”萧景琰从齿缝间挤出这两个字,眼中翻涌的怒火被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冰冷的、足以冻结一切的杀意所取代!他周身散发出的气息,让整个寝殿的温度都骤降了几分!原来如此!好一个杀人灭口!好一个一石二鸟!既除掉了可能供出他的王崇焕,又将这滔天罪责扣在了自己头上!将他彻底打入“杀人灭口”的深渊,囚禁东宫!

就在这时,榻上传来一阵更加剧烈的、撕心裂肺的咳嗽!

“咳咳咳…呕…”

苏璃的身体痛苦地蜷缩起来,如同离水的虾米,大股大股暗红的、带着浓重腥气的血沫,不受控制地从她口中呛咳而出!瞬间染红了胸前的狐裘!她脸上那点病态的潮红彻底褪去,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体内的寒毒如同被彻底激怒的毒龙,疯狂反噬,与这新涌上的血气激烈冲撞!她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被这冰与火的双重折磨急速抽离!意识如同风中残烛,迅速模糊下去…

“娘娘!”玄影的身影瞬间动了!快如鬼魅!几乎在苏璃咳血的瞬间,他已掠至榻前,一只手掌快如闪电地抵在了苏璃冰冷颤抖的后心!一股温润醇和、却又带着奇异穿透力的暖流,如同涓涓细流,透过狐裘和薄薄的中衣,迅速涌入苏璃几近枯竭、被寒毒肆虐的经脉!

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中,一直紧握着的那半颗深褐色的“清心丸”,被他毫不犹豫地、精准地送入了苏璃因痛苦而微张的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苦涩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混合着玄影渡入的那股温润暖流,如同在即将熄灭的火堆上浇下了一捧滚油!一股沛然的生机,带着强大的药力,猛地撞向那肆虐的寒毒!

“呃…”苏璃发出一声痛苦到极致的闷哼,身体猛地绷直!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在她体内激烈交战!她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留下深深的月牙痕。冷汗如同溪流,瞬间浸透了她的鬓发和里衣。

萧景琰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惊住!他眼睁睁看着苏璃在生死边缘挣扎,看着她口中涌出的刺目鲜血,看着玄影那快如闪电的出手和喂药…一股从未有过的、混杂着震惊、愤怒、担忧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

“你给她吃了什么?!”萧景琰厉声喝道,一步上前,想要阻止。

“解药。”玄影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他的手掌稳稳地贴在苏璃后心,温润的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出,引导着那半颗“清心丸”的药力,强行压制着狂暴的寒毒,护住她脆弱的心脉。他微微侧头,阴影中的目光第一次,清晰地、毫无避讳地迎向萧景琰那燃烧着怒火和惊疑的眼眸。

“红鸩之毒,另一半的解药,需以军械案真相来换。”玄影的声音不高,却如同惊雷,在萧景琰耳边炸响,“殿下,王崇焕死了,但真正的毒蛇,已经露齿。娘娘以命相搏换来的证据,就在您眼前。”

他抵在苏璃后心的手掌微微用力,那温润的内力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让苏璃剧烈颤抖的身体奇迹般地稍稍平复下来。她急促的喘息渐渐变得微弱而绵长,虽然依旧紧闭着双眼,脸色惨白如纸,但唇边那不断溢出的血沫,终于缓缓止住了。只是那紧蹙的眉头和微微颤抖的睫毛,显示着她依旧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玄影缓缓收回手掌,动作轻巧得如同拂去一粒尘埃。他站直身体,重新退回到光影交界的边缘,恢复了那副低眉敛目、如同影子般的恭谨姿态,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救人一幕从未发生。

寝殿内,只剩下苏璃微弱而艰难的呼吸声,以及萧景琰那沉重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他站在原地,高大的身影如同凝固的雕像,目光死死地盯着榻上那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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