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暗香浮动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刚洒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慈宁宫外已经跪满了前来迎接太后的宫女太监。小燕子拉着紫薇跪在最前排，不停地揉着发酸的膝盖。

"太后老佛爷怎么突然要回宫了？也不提前说一声。"小燕子撅着嘴小声嘀咕，"我这膝盖都要跪出茧子来了。"

紫薇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别乱说话。太后去五台山礼佛半年，如今回宫是大事。听说还带了贵客回来，咱们更要谨言慎行。"

正说着，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和太监的通报声。一队仪仗缓缓行来，十六个太监抬着太后的銮驾，前后簇拥着宫女侍卫。銮驾旁，晴儿一身淡紫色旗装，端庄地走着，看见小燕子和紫薇，眼睛微微一亮，却碍于礼节不敢打招呼。

銮驾停下，宫女们连忙上前搀扶。太后扶着晴儿的手缓步走出，一身绛紫色宫装，发髻梳得一丝不苟，面容威严中透着几分疲惫。

"恭迎太后老佛爷回宫，老佛爷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齐声叩拜。

太后微微颔首："都起来吧。"目光扫过小燕子和紫薇，停顿了一下，"你们两个丫头，半年不见，倒是长进了不少。"

小燕子刚要咧嘴笑，突然看见太后身后还跟着一顶小轿。轿帘一掀，走出一个身着湖蓝色衣裙的年轻女子。那女子约莫二十出头，眉目如画，举止优雅，一下轿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位是杜小姐，夏雨荷夫人的远亲。"太后淡淡地介绍道，"哀家在五台山遇见的，颇有才情，就带回来做个伴。"

紫薇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那位杜小姐。那女子微微一笑，朝紫薇福了福身："这位就是紫薇格格吧？果然如传言一般温婉可人。夏夫人若在天有灵，定会欣慰。"

紫薇勉强回礼，心中却翻江倒海。母亲生前从未提过有什么姓杜的远亲，这人从何而来？又为何对母亲的事如此熟悉？

回宫安顿妥当后，紫薇立刻拉着小燕子和晴儿到漱芳斋密谈。

"晴儿，这位杜小姐到底是什么来头？太后怎么会突然带她回宫？"紫薇急急问道。

晴儿蹙着秀眉："说来奇怪。我们在五台山时，这位杜小姐突然来拜访太后，自称是夏夫人的表侄女。她不仅能说出夏夫人生前的许多细节，还带来了据说夏家祖传的绣品。太后见她对佛法颇有见解，又念及夏夫人，就把她留下了。"

小燕子挠挠头："会不会真是紫薇的亲戚？"

紫薇摇头："母亲生前说过，夏家本就不大，她那一辈只有兄妹二人，舅舅早逝无后，哪来的表侄女？这人必定有诈！"

"那我们得查清楚！"小燕子一拍桌子，"说不定是皇后派来的奸细！"

晴儿连忙制止："小声些！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太后现在对她很是信任，我们得小心行事。"

正说着，金锁匆匆跑进来："格格，不好了！皇上刚刚下旨，让福大人和尔康少爷陪同蒙古使团游览京城，还要去香山狩猎呢！"

小燕子一听就跳了起来："什么？这不是给尔康和那个宝音格格制造机会吗？不行不行，我得想办法！"

紫薇拉住她："你别冲动，这事要从长计议。"

小燕子却已经眼珠乱转，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我有办法了！你们等着瞧吧！"

次日清晨，蒙古使团下榻的驿馆外，来了个衣衫褴褛的算命先生，戴着一顶破草帽，脸上涂得黑一道白一道。

"算命啦算命啦！算不准不要钱！"算命先生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却有些尖细。

宝音格格正好出门，见状好奇地走近："你会算什么？"

算命先生——实则是小燕子假扮的——神秘兮兮地说："小姐面犯桃花，近日必有姻缘。不过..."她故意压低声音，"这姻缘恐有血光之灾啊！"

宝音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

小燕子摇头晃脑："老夫看小姐红鸾星动，却与天煞孤星相冲。若执意联姻，恐有性命之忧啊！"说着还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这里有道平安符，只要五十两银子..."

宝音冷笑一声，突然伸手扯下小燕子的假胡子："还珠格格，你这戏演得也太拙劣了吧？"

小燕子吃痛，捂着下巴跳开："哎哟！你怎么看出来的？"

"蒙古人最敬重萨满，你这点小把戏骗不了我。"宝音轻蔑地说，"怎么，怕我抢走你的尔康，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小燕子恼羞成怒："谁怕你了？尔康和紫薇两情相悦，你插在中间算什么？"

宝音不慌不忙地整理着衣袖："政治联姻，何来插足之说？皇上若下旨，尔康敢不从吗？"她凑近小燕子耳边，轻声道，"不过我现在改主意了，五阿哥似乎更有意思..."

小燕子瞪大眼睛："你、你什么意思？"

宝音笑而不答，转身上了马车。小燕子站在原地，气得直跺脚，却没注意到不远处的树后，杜小姐正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当晚，乾隆在乾清宫设宴款待蒙古使团。小燕子因为白天的闹剧被罚闭门思过，只有紫薇和永琪出席。宴席间，宝音格格一反常态，不再纠缠尔康，反而频频向永琪敬酒，言语间尽是仰慕之情。

"五阿哥文武双全，真是大清的好儿郎。"宝音举杯，眼波流转，"不知可有兴趣到蒙古草原一游？我们那儿的风光，与中原大不相同呢。"

永琪尴尬地举杯回敬："格格盛情，永琪心领了。只是朝务繁忙，恐怕难以抽身。"

乾隆看在眼里，若有所思："永琪年纪也不小了，是该多出去走走。这样吧，明日就由你代表朕，陪同蒙古使团游览西山，尔康也一起去。"

永琪不敢违抗，只得领命。紫薇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却见宝音格格得意地笑了。

宴会结束后，紫薇独自回宫，路过御花园时，突然听见假山后有人低语。她本不想偷听，却隐约听到了"夏雨荷"三个字，顿时停住脚步。

"...东西已经放在慈宁宫了，太后很信任我。"是杜小姐的声音。

另一个低沉的男声回应："务必查清楚当年夏雨荷留下的所有遗物，尤其是与皇上有关系的。教主说了，这次计划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放心，紫薇那丫头虽然机警，但太感情用事。倒是那个小燕子..."

紫薇听得心惊肉跳，不小心踩到一根树枝，发出"咔嚓"一声。对话立刻停止，她连忙躲到一棵大树后。片刻后，杜小姐独自走出来，四下张望了一会才离开。

紫薇心跳如鼓，正想赶快离开，却见一个黑影从假山后掠出，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宫墙之外。那身手绝非普通侍卫，倒像是江湖中人。

回到漱芳斋，紫薇发现小燕子正对着镜子往脸上涂药膏，下巴红了一片。

"你这是怎么了？"紫薇吓了一跳。

小燕子哭丧着脸："那个宝音格格太狠了，扯掉我胡子的时候指甲刮到下巴了。紫薇，我发现一个重大消息！宝音格格转移目标了，她现在盯上永琪了！"

紫薇叹了口气，把在御花园听到的事告诉了小燕子。两人正说着，晴儿匆匆赶来，脸色凝重："不好了，皇后在太后面前说你们两个整日与阿哥侍卫厮混，不守妇道。太后很不高兴，说要严加管教呢！"

"什么？"小燕子跳起来，"我们哪有！"

晴儿无奈："皇后说有人看见你们半夜在漱芳斋私会男子，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紫薇脸色煞白："是杜小姐！她一定看见了我们和尔康永琪商量事情..."

正说着，金锁慌慌张张跑进来："格格，皇上驾到！"

三人还没反应过来，乾隆已经大步走入，脸色阴沉。众人连忙跪迎，乾隆却一摆手："都起来吧。紫薇，小燕子，朕听说你们近来行为不检，可有此事？"

小燕子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皇阿玛，我们冤枉啊！我们就是和永琪尔康商量些事情，哪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乾隆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们："朕本不想相信，但皇后说得有凭有据。如今太后回宫，宫中规矩更要严谨。从今日起，你们未经允许，不得擅自与阿哥侍卫私会，明白吗？"

紫薇咬着嘴唇行礼："儿臣遵旨。"

乾隆叹了口气，转身欲走，又停下脚步："对了，杜小姐是夏家远亲，对雨荷的事知道不少。紫薇，你有空多与她聊聊，或许能了解更多你母亲的事。"

乾隆离开后，小燕子气得直跺脚："这都什么事啊！那个杜小姐肯定在背后搞鬼！还有皇后，就见不得我们好！"

紫薇却若有所思："小燕子，这事没那么简单。杜小姐背后似乎有什么组织，他们在找与我母亲有关的东西..."

晴儿担忧地说："不管怎样，现在太后和皇上都对你们有了看法，我们得更加小心才行。"

夜深了，紫薇独自坐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明月。母亲去世多年，为何突然冒出个远亲？这些人又想从母亲遗物中找到什么？她隐隐感到，一场风暴正在紫禁城内酝酿，而她和身边的人们，都已不知不觉卷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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