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环球金融中心的会议室里，程薇的指尖在触控板上轻轻滑动。投影仪将极光照片投射在整面墙上，翡翠色的光带在Ventura珠宝的折射下宛如流动的星河。
"真实的故事，真实的情感。"程薇的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清晰有力，"这才是Ventura品牌应有的灵魂。"
马克西姆倾身向前，蓝眼睛里闪烁着兴趣："这些照片..."
"由周野拍摄于特罗姆瑟极光爆发之夜。"程薇示意站在角落的周野，"他是NYU青年艺术家展的受邀摄影师，也是我的未婚夫。"
这个突如其来的头衔让周野猛地抬头，耳尖瞬间变红。程薇面不改色，仿佛这个谎言早已排练过千百遍。
"有趣。"马克西姆摩挲着下巴，"但我们要如何相信这不是又一个精心设计的..."
会议室门突然打开，视频连线屏幕上出现一位银发法国人："抱歉打断，马克西姆。我是Ventura医疗顾问陈默，可以证明昨天有人冒用我的身份接触过程总监。"
程薇绷紧的肩膀微微放松。周野联系的真正陈默终于现身了。
接下来的半小时像场精心编排的戏剧。陈默视频作证张翰与"极光传媒"的勾结；周野展示原始拍摄数据证明照片的真实性；程薇则播放了昨晚的录音，张翰那句"按计划行事"在会议室里回荡，每个音节都清晰可辨。
马克西姆的表情由怀疑转为震惊，最后定格在欣赏："程总监，你比我想象的更..."他寻找着合适的词，"...富有戏剧性。"
"这只是开始。"程薇打开最终方案，"如果Ventura愿意给我们机会，我们可以将真实进行到底——用这些极光影像打造全新系列，讲述一个关于救赎与重逢的故事。"
她点击播放键，屏幕上出现程父与周父的合影，然后是周野在西藏车祸后留下的疤痕特写，最后是程薇与周野在极光下的剪影。三组照片并置，配以简洁有力的文案："伤痕会愈合，真相会大白，而爱——永不褪色。"
会议结束后，马克西姆亲自送他们到电梯口："方案很棒，但有个小问题。"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周野，"你说他是你未婚夫？"
程薇的后背沁出一层细汗。刚才为了增加方案的说服力，她一时冲动...
"是的。"周野突然揽住她的腰，笑容灿烂到刺眼，"求婚是在特罗姆瑟的极光下，对吧亲爱的？"
电梯门关闭的瞬间，程薇长舒一口气，腿一软差点跌倒。周野稳稳扶住她："未婚妻大人，演技不错啊。"
"彼此彼此，未婚夫先生。"程薇瞪他，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现在怎么办？总不能真的..."
"为什么不呢？"周野突然正色，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我是认真的，程薇。"
电梯到达一楼，门开了又关，两人却谁都没动。程薇盯着那个丝绒盒子，心跳如雷。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从决定来纽约那天起。"周野单膝跪地，在电梯里这个动作显得格外局促又可爱，"本来想等毕业典礼再...但刚才你说'未婚夫'的时候，我突然等不及了。"
电梯开始上升，有人在外面按了键。周野手忙脚乱地站起来，却在门开的瞬间又跪下去——外面站着目瞪口呆的马克西姆和整个Ventura董事会。
"程薇。"周野大声说，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你愿意嫁给我吗？不是为项目，不是为演戏，只因为我想余生每天都对你打直球。"
程薇看着这个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在电梯里的男孩，想起雨夜里的外套，医院走廊的姜茶，天文台的星光，还有那句"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所有的犹豫、恐惧和不安，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我愿意。"她听见自己说，声音清晰而坚定。
马克西姆带头鼓掌，董事会成员们笑着摇头离开。周野给程薇戴上戒指——极光翡翠镶嵌在铂金底座上，内侧刻着一行小字："KP8.3"，他们初见极光那夜的强度值。
"对了。"周野凑在她耳边小声说，"毕业展那天，其实《纽约时报》的评论家提出要代理我的作品。"
程薇惊讶地抬头："你拒绝了？"
"只是推迟。"周野笑着吻她的额头，"我说要先去上海帮未婚妻搞定一个重要客户。"
电梯再次到达一楼，这次他们手牵手走出去。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落，在程薇的戒指上折射出极光般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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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纽约大学Tisch艺术学院的毕业展上，周野的作品《边界之光》成为焦点。这组融合商业摄影与纯艺术的跨界作品，正是他与程薇为Ventura创作的那套极光系列的延伸。
程薇坐在第一排，看着台上侃侃而谈的周野。他穿着学士服的样子格外年轻，但眼神里的坚定与初见时别无二致。
"最后这张照片，摄于上海外滩。"周野指向屏幕，"长曝光下的城市灯光与星空交融，正如商业与艺术的边界——看似对立，实则同源。"
掌声雷动。程薇想起这半年来的一切——母亲的康复，父亲与周野姑姑的重逢，Ventura项目的巨大成功，还有她无名指上日益闪亮的戒指。
散场后，周野在校园草坪上找到她。五月的阳光透过樱花树洒落斑驳光影，他跑过来的样子像极了那个送外卖的雨天。
"教授说我可以直接申请硕士项目。"他兴奋地说，学士帽歪在一边，"还说要推荐我去《国家地理》实习！"
程薇替他扶正帽子："什么时候走？"
"拒绝了。"周野轻松地说，"答应过要陪你回上海开拓市场的。"他眨眨眼，"再说，未婚夫怎么能丢下未婚妻跑掉？"
程薇捏他的脸："别拿我的冲动决定当借口。"
"那这个呢？"周野突然严肃起来，从口袋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条，"还算数吗？"
程薇接过一看，是她在上海酒店便签纸上随手写的：「毕业典礼后结婚吧。——V」
"你...居然留着这个？"
"当然。"周野得意地笑，"这可是程总监第一次主动打直球。"
程薇想起那晚——Ventura项目成功后，她在半醉半醒间写下这张纸条塞进周野口袋，第二天假装什么都不记得。原来他早就知道。
"那么..."周野变魔术般从背后拿出一束向日葵，"程薇小姐，愿意和我去市政厅吗？就现在。"
程薇看着阳光下他闪闪发亮的眼睛，那里盛满了全世界的星光。她接过花束，在周围学生的口哨声中吻住她的男孩。
"走啊，未婚夫先生。"
樱花纷扬如雪，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周野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戒指上的翡翠，那是他们故事的开始，也是无数个明天的承诺。
远处，NYU的钟声敲响，如同命运在轻声微笑——那个雨夜的外卖员与冷艳总监，终于找到了彼此最完美的曝光参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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