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棠棠已到了及笄之年。
萧琰站在听雨轩外，听着里面传出的琴声，指尖不自觉地在袖中跟着节奏轻点。这首《春江花月夜》棠棠已经练了月余，如今终于弹得流畅婉转，如行云流水。
琴声戛然而止，接着是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国公爹爹！"棠棠提着裙摆跑出来，十五岁的少女身量已到萧琰肩膀，一袭淡紫色襦裙衬得肌肤如雪，发间一支白玉簪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弹得很好。"萧琰点头，目光落在她因兴奋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上，"柳先生怎么说？"
棠棠皱了皱鼻子："柳先生说还差些火候，让我再练半个月。"她凑近萧琰，压低声音，"可我觉得已经够好了，是柳先生太严格。"
萧琰挑眉："严师出高徒。"
"知道啦！"棠棠做了个鬼脸，"我这就回去继续练。"
萧琰叫住她："不急。今日礼部送来帖子，三日后荣王府设宴，庆贺荣王世子弱冠之礼。"
棠棠的笑容淡了几分："一定要去吗？"
"你是郡主，这种场合不出席会落人口实。"萧琰顿了顿，"况且太后特意嘱咐，要你多与各家贵女走动。"
棠葵撇撇嘴："那些贵女表面上亲亲热热，背地里却说我是'没爹没娘的野丫头'..."话一出口，她立刻意识到失言，慌忙看向萧琰，"对不起，我不是..."
萧琰眸色一沉："谁说的？"
"没、没什么..."棠棠低下头，"我不该在意的。"
萧琰抬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棠棠，记住，你是安王之女，永宁郡主，国公府的掌上明珠。谁若对你不敬，就是在打我国公府的脸。"
棠棠眼睛一亮："那我可以不去荣王府的宴会吗？"
萧琰失笑："不行。但我会陪你一起去。"
"真的？"棠棠立刻眉开眼笑，"国公爹爹最好了！"
看着少女欢快的背影，萧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这五年来，棠棠不仅出落得越发标致，才学更是远近闻名。太后特意为她请了京城最好的女先生，教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而棠棠也不负众望，聪慧过人，一点就通。
可随着棠棠长大，萧琰也渐渐察觉到一些微妙的变化。朝中开始有人议论，说镇国公收养郡主是别有用心。更让他恼火的是，近来有不少世家子弟借着各种名义接近棠棠，眼中的算计藏都藏不住。
------
荣王府的宴会上，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棠棠跟在萧琰身后，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十五岁的少女略施粉黛，一袭淡粉色罗裙，发间只簪了一支海棠花形的玉簪，却已足够引人注目。
"永宁郡主今日真是光彩照人。"荣王世子李景轩迎上来，一双眼睛不住地在棠棠身上打量。
萧琰不动声色地侧身，挡在棠棠前面："世子。"
李景轩这才注意到萧琰似的，连忙行礼："国公爷也来了，真是蓬荜生辉。"
萧琰冷淡地点头，带着棠棠往女眷区走去。一路上，他感受到不少目光投向他们，有探究的，有玩味的，还有几道明显不怀好意的。
"那不是镇国公和永宁郡主吗？"一个刻意压低的女声传来，"听说国公爷至今未娶，就是为了等小郡主长大呢..."
"嘘，小声点！不过也是，养了这么多年，总不能便宜了别人..."
萧琰脚步一顿，周身气压骤降。棠棠担忧地拉了拉他的袖子："国公爹爹，别理她们。"
萧琰深吸一口气，继续往前走。将棠棠送到女眷区后，他低声道："有事就让丫鬟来找我。"
棠棠乖巧地点头："嗯，你去忙吧。"
萧琰转身走向男宾区，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棠棠已经和几位相熟的贵女坐在一处，言笑晏晏。十五岁的少女举止得体，谈吐优雅，哪还有半点当年那个哭鼻子的小女孩的影子？
"国公爷。"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萧琰回头，看见兵部尚书赵大人正向他举杯。
"赵大人。"萧琰接过侍从递来的酒杯，与对方虚碰一下。
"郡主真是越长越标致了。"赵尚书意味深长地说，"听说前几日王御史家的公子特意去国公府送了一幅画？"
萧琰面色不改："王公子画技不错，棠棠正好在学画，切磋而已。"
"是吗？"赵尚书笑道，"那林家公子送的琴谱，周家公子寻来的古棋谱，也都是'切磋'？"
萧琰握着酒杯的手微微收紧："赵大人似乎对我国公府的家事很感兴趣？"
"不敢不敢。"赵尚书连忙摆手，"只是...国公爷，郡主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您再这样拦着不让各家公子接近，恐怕会惹来更多闲话啊。"
萧琰眸色一冷："什么闲话？"
赵尚书凑近几分，压低声音："有人说...国公爷是把郡主当童养媳养着呢..."
"啪"的一声，萧琰手中的酒杯应声而碎。他面若冰霜，一字一顿道："谁说的？"
赵尚书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后退："这、这不过是些无聊人的闲言碎语，国公爷何必动怒..."
萧琰甩袖而去，心中怒火难平。这些年来，他待棠棠如亲生女儿，倾尽所有培养她、保护她，却被人如此污蔑！更让他恼火的是，一想到棠棠将来要嫁人，离开国公府，他心中竟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
------
宴会结束后，回府的马车上，棠棠敏锐地察觉到萧琰情绪不佳。
"国公爹爹，你不开心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萧琰摇头："无碍。"
棠棠咬了咬唇："是因为...那些闲话吗？"
萧琰猛地看向她："你听到了？"
"嗯。"棠棠低下头，"她们说...说国公爹爹养着我，是为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
萧琰胸口一阵发闷。他伸手抬起棠棠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棠棠，你信那些话吗？"
棠棠毫不犹豫地摇头："当然不信！国公爹爹是世上最好的人！"
少女眼中的信任纯粹而炽热，让萧琰心头一暖。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发顶："那就够了。外人说什么，不必理会。"
棠棠却皱起眉头："可是她们那样说国公爹爹，我很生气！"她攥紧小拳头，"下次再让我听见，我就...我就..."
"你就怎样？"萧琰挑眉。
"我就告诉她们，国公爹爹才看不上我这样的小丫头呢！"棠棠气鼓鼓地说，"国公爹爹要娶也是娶像柳先生那样才貌双全的女子！"
萧琰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柳先生？"
"对啊，柳先生又漂亮又有才华，和国公爹爹很配呢。"棠棠掰着手指细数，"而且她温柔贤惠，还会..."
"棠棠。"萧琰打断她，"我没有娶妻的打算。"
棠棠眨了眨眼："为什么？"
萧琰移开视线："习惯了独处。"
棠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追问。马车内一时陷入沉默，只有车轮碾过青石路的辘辘声。
------
转眼到了萧琰的生辰。作为镇国公，本应大宴宾客，但萧琰向来不喜热闹，只简单办了个家宴。
晚膳后，棠棠神神秘秘地拉着萧琰去了后花园。夏夜的花园里，萤火虫点点飞舞，花香袭人。
五年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棠棠已到了及笄之年。
萧琰站在听雨轩外，听着里面传出的琴声，指尖不自觉地在袖中跟着节奏轻点。这首《春江花月夜》棠棠已经练了月余，如今终于弹得流畅婉转，如行云流水。
琴声戛然而止，接着是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国公爹爹！"棠棠提着裙摆跑出来，十五岁的少女身量已到萧琰肩膀，一袭淡紫色襦裙衬得肌肤如雪，发间一支白玉簪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弹得很好。"萧琰点头，目光落在她因兴奋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上，"柳先生怎么说？"
棠棠皱了皱鼻子："柳先生说还差些火候，让我再练半个月。"她凑近萧琰，压低声音，"可我觉得已经够好了，是柳先生太严格。"
萧琰挑眉："严师出高徒。"
"知道啦！"棠棠做了个鬼脸，"我这就回去继续练。"
萧琰叫住她："不急。今日礼部送来帖子，三日后荣王府设宴，庆贺荣王世子弱冠之礼。"
棠棠的笑容淡了几分："一定要去吗？"
"你是郡主，这种场合不出席会落人口实。"萧琰顿了顿，"况且太后特意嘱咐，要你多与各家贵女走动。"
棠葵撇撇嘴："那些贵女表面上亲亲热热，背地里却说我是'没爹没娘的野丫头'..."话一出口，她立刻意识到失言，慌忙看向萧琰，"对不起，我不是..."
萧琰眸色一沉："谁说的？"
"没、没什么..."棠棠低下头，"我不该在意的。"
萧琰抬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棠棠，记住，你是安王之女，永宁郡主，国公府的掌上明珠。谁若对你不敬，就是在打我国公府的脸。"
棠棠眼睛一亮："那我可以不去荣王府的宴会吗？"
萧琰失笑："不行。但我会陪你一起去。"
"真的？"棠棠立刻眉开眼笑，"国公爹爹最好了！"
看着少女欢快的背影，萧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这五年来，棠棠不仅出落得越发标致，才学更是远近闻名。太后特意为她请了京城最好的女先生，教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而棠棠也不负众望，聪慧过人，一点就通。
可随着棠棠长大，萧琰也渐渐察觉到一些微妙的变化。朝中开始有人议论，说镇国公收养郡主是别有用心。更让他恼火的是，近来有不少世家子弟借着各种名义接近棠棠，眼中的算计藏都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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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王府的宴会上，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棠棠跟在萧琰身后，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十五岁的少女略施粉黛，一袭淡粉色罗裙，发间只簪了一支海棠花形的玉簪，却已足够引人注目。
"永宁郡主今日真是光彩照人。"荣王世子李景轩迎上来，一双眼睛不住地在棠棠身上打量。
萧琰不动声色地侧身，挡在棠棠前面："世子。"
李景轩这才注意到萧琰似的，连忙行礼："国公爷也来了，真是蓬荜生辉。"
萧琰冷淡地点头，带着棠棠往女眷区走去。一路上，他感受到不少目光投向他们，有探究的，有玩味的，还有几道明显不怀好意的。
"那不是镇国公和永宁郡主吗？"一个刻意压低的女声传来，"听说国公爷至今未娶，就是为了等小郡主长大呢..."
"嘘，小声点！不过也是，养了这么多年，总不能便宜了别人..."
萧琰脚步一顿，周身气压骤降。棠棠担忧地拉了拉他的袖子："国公爹爹，别理她们。"
萧琰深吸一口气，继续往前走。将棠棠送到女眷区后，他低声道："有事就让丫鬟来找我。"
棠棠乖巧地点头："嗯，你去忙吧。"
萧琰转身走向男宾区，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棠棠已经和几位相熟的贵女坐在一处，言笑晏晏。十五岁的少女举止得体，谈吐优雅，哪还有半点当年那个哭鼻子的小女孩的影子？
"国公爷。"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萧琰回头，看见兵部尚书赵大人正向他举杯。
"赵大人。"萧琰接过侍从递来的酒杯，与对方虚碰一下。
"郡主真是越长越标致了。"赵尚书意味深长地说，"听说前几日王御史家的公子特意去国公府送了一幅画？"
萧琰面色不改："王公子画技不错，棠棠正好在学画，切磋而已。"
"是吗？"赵尚书笑道，"那林家公子送的琴谱，周家公子寻来的古棋谱，也都是'切磋'？"
萧琰握着酒杯的手微微收紧："赵大人似乎对我国公府的家事很感兴趣？"
"不敢不敢。"赵尚书连忙摆手，"只是...国公爷，郡主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您再这样拦着不让各家公子接近，恐怕会惹来更多闲话啊。"
萧琰眸色一冷："什么闲话？"
赵尚书凑近几分，压低声音："有人说...国公爷是把郡主当童养媳养着呢..."
"啪"的一声，萧琰手中的酒杯应声而碎。他面若冰霜，一字一顿道："谁说的？"
赵尚书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后退："这、这不过是些无聊人的闲言碎语，国公爷何必动怒..."
萧琰甩袖而去，心中怒火难平。这些年来，他待棠棠如亲生女儿，倾尽所有培养她、保护她，却被人如此污蔑！更让他恼火的是，一想到棠棠将来要嫁人，离开国公府，他心中竟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
------
宴会结束后，回府的马车上，棠棠敏锐地察觉到萧琰情绪不佳。
"国公爹爹，你不开心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萧琰摇头："无碍。"
棠棠咬了咬唇："是因为...那些闲话吗？"
萧琰猛地看向她："你听到了？"
"嗯。"棠棠低下头，"她们说...说国公爹爹养着我，是为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
萧琰胸口一阵发闷。他伸手抬起棠棠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棠棠，你信那些话吗？"
棠棠毫不犹豫地摇头："当然不信！国公爹爹是世上最好的人！"
少女眼中的信任纯粹而炽热，让萧琰心头一暖。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发顶："那就够了。外人说什么，不必理会。"
棠棠却皱起眉头："可是她们那样说国公爹爹，我很生气！"她攥紧小拳头，"下次再让我听见，我就...我就..."
"你就怎样？"萧琰挑眉。
"我就告诉她们，国公爹爹才看不上我这样的小丫头呢！"棠棠气鼓鼓地说，"国公爹爹要娶也是娶像柳先生那样才貌双全的女子！"
萧琰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柳先生？"
"对啊，柳先生又漂亮又有才华，和国公爹爹很配呢。"棠棠掰着手指细数，"而且她温柔贤惠，还会..."
"棠棠。"萧琰打断她，"我没有娶妻的打算。"
棠棠眨了眨眼："为什么？"
萧琰移开视线："习惯了独处。"
棠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追问。马车内一时陷入沉默，只有车轮碾过青石路的辘辘声。
------
转眼到了萧琰的生辰。作为镇国公，本应大宴宾客，但萧琰向来不喜热闹，只简单办了个家宴。
晚膳后，棠棠神神秘秘地拉着萧琰去了后花园。夏夜的花园里，萤火虫点点飞舞，花香袭人。
"闭上眼睛！"棠棠捂住萧琰的眼睛，引导他往前走。
萧琰无奈地配合："搞什么名堂？"
"不许偷看！"棠棠松开手，快步跑到前面，"好了，可以睁眼了！"
萧琰睁开眼，只见湖心亭被数十盏花灯照得通明，亭中石桌上摆着一个精致的食盒。棠棠站在亭子里，朝他招手："快来！"
走近一看，食盒里竟是一碗长寿面，旁边还有几样小菜和一壶酒。
"我亲手做的！"棠棠骄傲地宣布，"跟厨房的刘婶学了好几天呢。"
萧琰惊讶地看着那碗卖相不错的长寿面："你会下厨？"
"当然！"棠棠拉他坐下，"快尝尝！"
萧琰夹起一筷子面送入口中。味道...居然还不错，虽然有点咸，但面条劲道，汤头鲜美。
"好吃吗？"棠棠紧张地问。
萧琰点头："很好。"
棠棠顿时眉开眼笑，又给他倒了一杯酒："这是梅子酿，不醉人的。"
月光下，少女的笑颜比花灯还要明亮。萧琰忽然意识到，不知从何时起，他看棠棠的眼神已经不再是看一个孩子了。眼前这个巧笑倩兮的少女，让他心头泛起一阵陌生的悸动。
这个认知让他手一抖，酒洒了几滴在衣袖上。
"小心！"棠棠连忙拿出手帕替他擦拭，"国公爹爹今天怎么毛毛躁躁的？"
她靠得极近，发间淡淡的茉莉香萦绕在萧琰鼻尖。萧琰不自觉地屏住呼吸，身体微微后仰："我自己来。"
棠棠却没察觉他的异样，擦完袖子又给他添了杯酒："国公爹爹，我有礼物送你。"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香囊，上面绣着松鹤延年的图案，针脚细密，一看就下了不少功夫。
"我绣的。"棠棠将香囊递给他，"里面放了安神的草药，你晚上放在枕边，能睡得好些。"
萧琰接过香囊，指尖碰到她的手，如触电般迅速收回。他低头看着香囊，喉结滚动："谢谢。"
"国公爹爹最近总是睡不好，我都知道。"棠棠托着腮看他，"是不是朝中事务太烦心了？"
萧琰摇头："无碍。"
"骗人。"棠棠撇嘴，"你眼下都有青黑了。要是太累的话，就跟皇上告假几天嘛。"
萧琰看着她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好。"
两人就这样在月下对酌，聊着家常。梅子酿确实不醉人，但萧琰却觉得有些微醺。或许是月光太温柔，又或许是棠棠的笑容太明媚。
"棠棠。"他忽然开口，"如果有中意的公子，可以告诉我。"
棠棠一愣，随即红了脸："我才没有！"
"你已及笄，议亲是迟早的事。"萧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会为你把关。"
棠棠低下头，声音闷闷的："我不想嫁人。"
"为何？"
"我...我想一直陪着国公爹爹。"棠棠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就像现在这样。"
萧琰心头一震，一股暖流涌向四肢百骸。他伸手想摸摸她的头，却在半空中停住，改为轻拍她的肩膀："傻丫头，女儿家长大了总要嫁人的。"
"那也不急嘛。"棠棠突然眼睛一亮，"除非...除非国公爹爹嫌我烦了，想赶我走？"
萧琰摇头："怎么会。"
"那就说定了！"棠棠高兴地拍手，"我要在国公府再赖几年！"
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萧琰不禁莞尔。心中的悸动被温柔取代，他想，就这样也好。能多守护她一天，便是多一天的福分。
夜风拂过，吹动湖面泛起涟漪，也吹乱了棠棠的发丝。萧琰下意识地伸手，替她将一缕调皮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触到她柔软的耳垂，两人俱是一愣。
四目相对，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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