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贺峻霖手太凉了,明天记得戴手套。
药膏挤出时带着淡淡的药香,贺峻霖的指尖温热,动作轻得像是怕碰碎什么珍宝。
林晚星屏住呼吸,感受着药膏的清凉和他指腹的温度在皮肤上交织,心跳声在耳畔咚咚作响。
贺峻霖疼吗?
他忽然问。
林晚星摇摇头,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林晚星不疼的。
她声音很轻,像飘落的树叶:
林晚星......谢谢。
贺峻霖没有抬头,只是放轻了手上的力道。
秋风掠过,带着桂花香的空气里,他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比平时清晰许多。
林晚星乖乖伸着手,目光落在他低垂的睫毛上——那上面沾着一星阳光,随着他眨眼的动作轻轻颤动。
贺峻霖的动作忽然顿了顿,指尖悬在她手腕上方。
他想起上次摆摊,林晚星突然睡着的模样;想起今早她不断揉眼睛、偷偷掐自己的样子。
贺峻霖思琪。
他声音放得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贺峻霖我看你老是犯困。
贺峻霖你...是不是身体不太好?

林晚星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随后诚实地点点头:
林晚星嗯。
林晚星我生病了。
林晚星嗜睡症。
她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有些紧张地看向贺峻霖。
贺峻霖瞳孔微缩,但很快又了然地点点头——那些突然的困倦、强撑的清醒,都有了答案。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声音很温柔:
贺峻霖会好的。
林晚星眼睛一亮,重重点头:
林晚星嗯!严医生说只要按时治疗,会慢慢好转的!
听到林晚星的回答,他稍稍放下心,继续帮她涂完最后一点药膏。
贺峻霖好了。
他松开手,却见林晚星还盯着自己看,不由失笑:
贺峻霖怎么了?
林晚星慌忙摇头,转身去整理甜品摊:
林晚星没、没什么!
贺峻霖回到画架旁,却怎么也静不下心作画。
他掏出手机,在搜索栏输入"嗜睡症"。
屏幕的光映在他微蹙的眉间,一条条症状描述让他的心越揪越紧——
【突发性入睡】
【过度嗜睡】
【可能会永久性昏迷】
【必须控制睡眠时间】
……
贺峻霖放下手机,胸口像压了块石头。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林晚星宁愿掐红手腕也要强撑清醒——这不是普通的困倦,而是必须严格控制的病症。
"姐姐,我要一块桂花糕~"
一个小女孩踮着脚趴在摊位前。
林晚星强打精神露出笑容:
林晚星好呀...
她动作迟缓地包装着,眼皮却越来越沉。
就在递出甜品的瞬间,她的手臂突然垂下,整个人软软地趴在了桌面上。
"姐姐?"
小女孩困惑地歪着头。
贺峻霖一个箭步冲过去,发现林晚星呼吸均匀,睫毛安静地垂着,像是陷入了一个甜美的梦。
但他知道这很危险——手机上的资料明明白白写着:【必须严格控制睡眠时间】。
贺峻霖小朋友稍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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