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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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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锐生的葬礼办得很是隆重.
商界有头有脸的老板们都来吊唁了.
杭丝阳实在哭不出来,也装不出孝女该有的悲伤.她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笑出声来,拎着支白菊花进了内堂.
内堂里人不多,除了两家远房亲戚,就是代表家里来的池骋和郭城宇.
也不知道郭城宇是不是故意的,小姨夫的葬礼,他穿了身黑白的骚包花衬衫,进门时险些被管家请回去.
郭城宇这是喜事儿.
郭城宇我妈还特地叮嘱我穿得喜庆点.
他抬起双臂转了个圈,宽大的衬衫在他精瘦的身上晃荡.
郭城宇这不是顾及你的面子.
郭城宇我还是收敛些的.
所谓收敛就是把花衬衫换成黑白花衬衫.
杭丝阳无可奈何笑了一声,飞飘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内堂杭锐生那张遗照,笑意更甚.
池骋这么高兴?
池骋遗产都搞定了?
杭丝阳摇头.
那份重新拟定的遗嘱她看过了.
60%的股份,她和杭夷则各拿25%,剩下的都落在了她大伯头上,名下的房产依旧是兄妹平分,再剩下的捐给了福利院.
意料之内的,杭惠生一分钱也没拿到.
杭丝阳没有.
杭启生有拉拢自己把杭夷则挤出杭家的意思.
可是那天在医院,杭夷则目睹她弑父,非但没有揭发她,还说出那样引人遐想的话,最后甚至帮她善了后.
他说的,只是想要对自己好的意思愈来愈明显.
杭丝阳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杭丝阳杭启生更是千年狐狸修成了人精.
她还要开口,外厅却突然传来一阵哭闹声.
池骋先她一步撩开阻隔在内外之间的黑色幕帘,看到杭惠生披头散发地跪坐在杭锐生灵前大哭.
杭夷则出手要扶她起来,结果被人轮圆了胳膊一甩,差点巴掌就打到了脸上.
杭丝阳只是稍稍皱了皱眉,手下的人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开始和杭家的下人一起遣散宾客.
杭惠生哭到恍惚,余光瞥见一身黑色长裙的杭丝阳站在不远处,暴起冲了过去拽住她双臂.
“是你害死我哥哥的!”
“我那天也在医院,分明是你进了病房再出来我哥就走了!”
“是你害死他的!”
情绪失控的人不讲道理,力气也出奇得大.
她卯足了力气把人往前一推,杭丝阳拉着那块幕帘想要站稳身体.
只是那幕帘是临时挂上的,只做分割内外之用,并不牢固.
“撕拉”一声,幕帘被拉下一大块,杭丝阳也跟着惯性往后仰.
她下意识地闭上眼,料想中的疼痛和难堪被温柔的臂膀圈住化解.她站稳在杭夷则怀里,被一个绝对保护的姿势环住.
杭惠生还要再来,杭丝阳也没再给她面子,抄起陪侍托盘上的香槟酒泼在了她脸上.
杭丝阳闹够了没有?
杭丝阳你到底是在为我爸讨公道.
杭丝阳还是因为没分到遗产怀恨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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