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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这种事可以让我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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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夷则怎么不回话？
杭夷则病了吗？
耳边好像一直有人在问她这几天在忙什么，直到冰凉的触感贴上肌肤，杭丝阳才从杭启生的笑里回过神，后退一步，捂住被人用手背摸过的前额.
这一动作不可避免地露出，方才一直藏在背后缠着绷带的右手.
杭夷则声音拔高了些.
杭夷则你怎么又把自己弄伤了？
杭丝阳不关你事.
杭丝阳蜷起手指，在空中躲过他要来抓自己手腕的动作.
鞋跟落在地上的声音，踏着监护仪跳动的频率响起，杭丝阳推开特护病房的门，直直对上杭锐生突出的眼球.
那人眼神颤了几下，不知是恐惧还是临死前良心发现，流露出应该对亲子该有的情感.
他努力抬起手，可用尽了全力，也只是翘起了指尖.他就这么动了动指头，杭丝阳心如止水地走近病床.
杭丝阳叫我来做什么？
杭丝阳临死前突发奇想演一场父女情深吗？
杭锐生没有力气动气，只是又抬了抬手指，让她再靠近些.
杭丝阳面带不虞，耐着脾气附耳到他嘴边.
“对…不起…”
“对不起…你…妈妈…”
“也…对…”
许是回光返照，他今天竟然能说出几句完整的话来.
但是杭丝阳不想再听.
她直起身子，神色泰然，显然对杭锐生死前的忏悔没有半点动容.甚至眉眼间染上一抹嫌恶.
杭丝阳别着急啊.
杭丝阳等到了地下.
杭丝阳你有时间和我妈说对不起.
床上的人猛地咳了两声，脸色在一瞬间涨成了猪肝.
他拼命地要抬起胳膊求救，可最后都无力地在半空垂落.几番下来，他身上好不容易攒起来的精力消耗殆尽.
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他的喘息声也越来越大，俨然一副要驾鹤西去的模样.
杭丝阳纹丝不动，没有按铃也没有喊守在房外的杭夷则.
她捏起一根从杭锐生喉管刀口插进去，一直连接到肺部的人工气管，轻轻晃了晃，男人立刻痛得又呼出几口浑浊的气.
杭丝阳放心吧.
杭丝阳等你死后.
杭丝阳我会公布你每一任情人的信息.
杭丝阳还有你和她们交往的记录.
杭丝阳再把你的尸体淋上狗血.
杭丝阳口中塞满糯米，以发覆面.
杭丝阳最后封进水泥里.
监护仪上爆发出一阵尖锐的叫声.
那根代表着心跳的曲线平直了一瞬间，随后恢复了微弱的起伏.杭锐生对着她怒目圆睁.
杭丝阳安心去吧.
她捏住那根气管，又用另一只手覆上杭锐生口鼻.
滚烫湿润的气体打在掌心，杭丝阳嫌恶心但又不能在此时放手.
曲线蹦高似的突然跳了两下，然后随着手心下愈渐微弱的挣扎，变成一条平滑的直线.
监护仪还在报警，医护却迟迟没有冲进来抢救.她就着这道警报，抽了张消毒湿巾仔细清洗了自己的手.
雪白的湿巾被她随意扔在地上，她分了一道眼神给门边站着的杭夷则.
杭丝阳你要报警了吗？
杭夷则他很快就要死了.
杭夷则你何必弄脏自己.
她朝杭夷则走近，刚擦拭过的手指顺着他耳廓一直摸到了颈侧，然后蓦地将那段修长的脖颈握在手心.
虽然没用什么力.
杭丝阳你最好报警.
杭丝阳要不然下一个就是你.
酒精刺鼻的气味让杭夷则感到不适，但一想到这是从杭丝阳身上发出来的，他又觉得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他轻轻拨开她搭在自己皮肤上的手指，捏住她指腹揉了两下.
杭夷则手上有伤就不要乱来了.
杭夷则以后这种事可以让我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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