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犹衫转过头正谋划着其他法子。但正入神时,便听见背后有人直直倒地的声音,简犹衫猛地回头,瞳孔一震,便见漱玉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简犹衫替漱玉肉疼。上前扶起漱玉到床上好生躺着。
将一封早已备好的信压在茶杯底下,他背上包袱,轻手轻脚地关上门。熟练地翻上墙头,正欲跃下时,却对上了简母那双满是忧虑的眼睛。“囡囡,太高了,小心别摔着!”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关切。
简犹衫身子一颤,倒没有想到简母会在这守株待兔,尴尬无措的神色在她的脸上显现,迅速下身落到简母的身边,低垂着脑袋欲准备挨训。
简母眼眸中却无责怪的神色,反而担心更占上风,轻轻地为简犹衫拍了拍衣服上沾上的灰尘,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瞧着简犹衫的模样,倒也什么重话也说不出口了。只是温柔地弹了弹她的脑门。
……
母女俩坐在马车一言不发,简犹衫心知晓她的母亲定是生气了,简犹衫悄悄地挪动着身体到她的旁边。
简犹衫“娘~”
简犹衫眨了眨清透漂亮的眸子,嗓音软下来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亲昵自然地换上简母的胳膊。
简母也是抵不住自家女儿这般撒娇,眼底盛满星星点点温柔的笑意,轻轻将简犹衫揽入怀中,抚摸她的头发。
“囡囡,不是娘不想让你出去,你在外面受了伤娘心疼,不放心你。”简母无声地叹了叹气,简犹衫愣了愣,心里倏地暖暖的,但同时眼眸中神情却愈发坚定。
简犹衫“娘,我不可能一辈子都在你们的庇护下,如果是这样,我永远不会长大。”
简犹衫的话令简母一顿,黑色的瞳仁闪着亮晶晶的光。她轻轻抬起头,眉眼之间没有一丝浮动。
简犹衫“人们将女子关闭在闺房内,却惊奇她们的视野有限。”
她语调不高,听起来并非刻意强调,却隐含一种让人无法质疑的力量,又接着从容淡定地出声。
简犹衫“世人总以女子为弱者,我却想证明女子的坚韧同样不可小觑。”
女子一腔忠勇,从未逊于儿郎。
蜀锦征袍自翦成,桃花马上请长缨。
简犹衫坐在那里,她的话语有力且沉稳,没有一丝浮夸,却让每一个字都带着难以忽视的力量。
简犹衫“娘,我想参军。”
简犹衫“我虽非男儿身,却有男儿志。”
简犹衫抬手轻轻攥住简母的衣角,指尖微微用力,似是在无声地宣示着内心的决然。她的目光沉静而坚定,如同一汪深潭。简母静静地听着,每一句话都清晰地落进耳中,眸光微动,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惊讶。她从未预料到,这个一向温顺的女儿竟会萌生如此强烈的意愿,更未曾设想她怀揣着这般宏大的志向。良久,简母缓缓垂下眼帘,神情复杂,仿佛在思索,又似在无声叹息。
从小到大她只想将简犹衫培养成世人口中的大家闺秀,京城第一贵女,却从未亲自问过简犹衫喜欢什么,口口声声说疼爱她,将简犹衫不喜欢的刺绣和琴棋书画强压在她的身上,礼仪课也从未让她落下一节,可她明明知道简犹衫不喜欢,
简母眼眸微湿偏过了头不再看简犹衫,简犹衫见简母不回应,欲言又止,忽地马车身微动,简犹衫立刻护住简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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