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犹衫破车而出,顺势抽出隐藏在腰间的小刀,紧紧搂住惊慌失色的简母,她微微皱眉,面无表情地扫视着周围的黑衣人,她站在风中,衣角微微摆动。
她凝视着眼前的一切,眼神中未有一丝恐惧或焦虑的波澜,面容宛如静水般平静。将简母安置于暂时安全的树下后,她手握短刀,身形矫健如鬼魅,在敌人之间游走穿梭,一击便封喉致命。
“囡囡,身后!”简母的声音陡然拔高,透着几分急切与担忧。简犹衫闻声而动,身形轻巧地一偏,堪堪避过那凌厉的攻势。她手腕轻旋,借着黑衣人前冲的惯性,迅速闪至其身后,毫不犹豫地将短刀狠狠刺入他的心脏。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上了她的手背,温热中带着一丝黏腻,让她心头微颤。
仅存的一名黑衣人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竟拖着重伤之躯朝简母的方向刺出长剑。简犹衫瞳孔骤缩,目光急扫间瞥见旁边一具尸体手中紧握的长剑。她毫不犹豫地抓起那剑,朝着黑衣人的方向狠狠挥去。剑锋划过空气,带起一道凌厉的寒光,直直没入对方要害,终结了这最后的威胁。
简母尚未反应过来,简犹衫便已快步走到简母的身前,眸中的担忧之色检查着简母的周身是否受伤。
简母似乎未曾料到简犹衫竟有这般本事,又或许,他们从未真正了解过她。简母略显宽慰地笑了笑,示意她不必担心,随后便由简犹衫小心翼翼地搀扶起身。
“囡囡,是娘愚钝了。”
她家囡囡天生便带着一股飒爽之气,举手投足间隐隐透出女将星的风姿。这样的风采,岂能被束缚在四方闺阁之中?她不愿看到囡囡如自己一般,终日相夫教子,将青春与才情都消磨于平淡琐碎的岁月里,最终默默无闻地走完这一生。
……
净宁寺。
刚经历了一场莫名的杀戮,简犹衫的神色变得异常沉重,情况过于紧急,大脑还未思考手便已经动作,未留下活口,但她发现黑衣人的共同之处,如同书中描述得一模一样,魏家死士的标记。
魏家与简家又有何等的恩怨?
事情越来越复杂,好像不单是她只需攻略谢征那般简单。
庙宇巍峨,古刹幽静,隐匿于那恋环抱之中,宛如世外桃源 ,不染尘埃,两边古木参天,枝叶交叠。
简犹衫先轻轻搀扶着简母,缓缓跪下,随后自己也在佛祖面前跪了下来。她的双手仿佛灌注了千斤重量,艰难而庄重地合十,额头触及地面,虔诚一叩。起身时,她眸光微凝,默念心愿,继而再次俯身,重复这肃穆的仪式。直至三次礼毕。
她求的是家国平安。
殿内香火氤氲,成缕的檀香轻烟萦绕升腾,悄然钻入鼻息。简犹衫静立于蒲团之前,目光沉静而虔诚,仰望着佛祖金身,仿佛将满心祈愿寄托于那慈悲祥和的面容之上。
心诚则灵。
半响,简犹衫才起身扶起简母,两人相伴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