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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鑫眼底似乎有极淡的波纹漾开，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朱志鑫“那就好。”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语气寻常地问道。
朱志鑫“晚上左航有乐队演出，你去吗？”
朱志鑫“张极说在旧时光酒吧。”
齐梳有些错愣，墓园之后，朱志鑫第一次主动提起左航，且是这种日常的、近乎寻求共同活动的语气。
齐梳“好像有。”
齐梳“你想去看吗？”
朱志鑫“嗯。”
朱志鑫“回国后还没听过他唱歌。”
朱志鑫“而且…”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轻了些。
朱志鑫“之前，爸提过几次，说左航搞音乐”
朱志鑫“虽然总说不务正业，但其实偷偷问过我，他唱得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他。”
齐梳的喉咙瞬间被酸涩堵住。
又是父亲。那个已经不在，却无处不在的身影。
她看到朱志鑫平静侧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痛楚，迅速被掩饰过去。
齐梳“那…晚上一起去吧，就当是朋友间聚一下。”
朱志鑫“好，我叫上张极。”
季羽的声音就在这时，如同一个设定好的程序提示音，清脆地介入。
季羽“志鑫！你果然在这儿，老陈让我通知你，研讨会材料提前发你了，记得看哦！”
她步伐轻快地走下楼梯，高马尾在空中划出活力的弧度，很自然地站到朱志鑫身侧，对齐梳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笑容。
季羽“齐梳同学，又见面啦。”
随即目光转向朱志鑫，语气熟稔。
季羽“讨论分组我们和班长一组，到时候可得靠你这位前‘副班长’带飞了。”
那种因共同经历而产生的、不容忽视的默契感再次弥漫开来。
齐梳握着眼镜盒的手收紧，她看到朱志鑫对季羽点了点头，表情是面对学业伙伴时的专注与平和。
朱志鑫“资料收到了，我会看。”
然后他看向齐梳，眼神柔和了些许。
朱志鑫“那晚上见？放学后校门口等你。”
齐梳“好。”
看着朱志鑫和季羽并肩走上楼梯，身影消失在拐角，讨论声隐约传来，齐梳站在原地。
醋意、心疼、对左航和朱志鑫关系未来的忧虑，复杂地纠缠在一起。
傍晚，旧时光酒吧。
舞台上，左航手持麦克风，闭眼吟唱。
他的歌声比以往更添了几分沙哑的穿透力，歌词里藏着无人能完全解读的过往与挣扎。
严浩翔坐在靠近舞台的卡座，安静地听着，像一座沉默的灯塔。
齐梳和朱志鑫、张极到来时，演出正酣。
他们选了稍远的位置，张极依旧活跃地评价着，试图活跃气氛，朱志鑫的目光则牢牢锁在台上的左航身上。
台上的左航，沉浸在音乐里，那份专注与释放，隐约让人想起墓园里那个沉默倔强的少年，却又截然不同。
音乐是他的出口，或许也是他的避难所。
一曲终了，左航睁开眼，目光扫过台下，在触及朱志鑫时，有瞬间的凝滞，随即垂下眼帘，低声道谢，下台走向严浩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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