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沫从没见过华妃这个模样,低头站在那里不敢言语。
“是不是本宫对你太放纵了?”年世兰的声音陡然拔高,精致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她一把抓起桌上的戒尺,扬手就往知沫身上打去。
戒尺重重落在知沫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娘娘息怒啊!”颂芝和周宁海同时跪倒在地,额头抵着冰凉的地砖。
知沫疼得浑身一颤,眼泪瞬间涌出眼眶,但她死死咬住下唇,硬是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小小的身子绷得紧紧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
“谁准你去那种晦气地方的?!谁准你打听那些事的?!”年世兰的声音带着颤抖,戒尺一下又一下的打在知沫身上,“本宫平日里太惯着你了是不是?!”
“娘娘!格格还小不懂事啊!”颂芝扑上前抱住知沫,替她挨了一下重击,“都是奴婢没看好格格,娘娘要罚就罚奴婢吧!”
周宁海也连连磕头,额头都磕出了血:“娘娘息怒,格格身子弱,经不起打啊!”
年世兰却像着了魔一般,泪水直流:“一个个都要跟本宫作对是不是?连你们也要气本宫是不是?!”手中戒尺再次扬起,却在看到知沫倔强的小脸时僵在了半空。
知沫抬起头,泪眼朦胧中看到年世兰眼中的痛苦远胜愤怒,突然明白了什么。她忍着疼,轻声道:“娘亲,沫儿只是看那位娘娘病得厉害......”
“住口!”年世兰踉跄后退两步,“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殿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年世兰压抑的抽泣声。良久,她猛地擦去眼泪,声音冷得像冰:“颂芝,带她去上药。周宁海,备轿,本宫要去延庆殿。本宫倒要看看,那个贱人跟沫儿说了什么!”
知沫被颂芝抱在怀里,听到这话挣扎着要下来:“娘亲不要!端妃娘娘什么都没说,是沫儿自己......”
年世兰一个眼神扫过来:“颂芝,看好她。若再让她乱跑,本宫连你一起罚!”
说罢,年世兰带着周宁海和四个粗使嬷嬷,气势汹汹地出了翊坤宫。夜风卷起她的披风,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延庆殿内,端妃正靠在床头喝药,听到外面嘈杂的脚步声,手中的药碗差点打翻。
“吉祥,外面怎么了?”
吉祥刚要去查看,殿门就被人一脚踹开。年世兰带着人闯了进来,满身戾气吓得吉祥直接跪倒在地。
“华、华妃娘娘......”
年世兰看都不看吉祥一眼,径直走到端妃床前,扬手就是两记耳光。
“啪!啪!”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宫殿里格外刺耳。
端妃苍白的脸上立刻浮现出鲜红的指印,嘴角渗出一丝血迹。她抬起头,眼中却没有丝毫惊讶,只有深深的疲惫:“你还是这般......精神。”
年世兰一把揪住端妃的衣领:“齐月宾!你跟本宫的女儿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