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沫近距离看清了端妃的模样。这位娘娘虽然病容憔悴，但五官精致，眉宇间透着温柔，可以想见当年必定是个美人。
知沫忍不住问道:“娘娘，您病的很重，要不要我帮您请太医？”
端妃轻轻摇头:“老毛病了，不碍事。”
“娘娘，为什么我从没见过您？您都不出门的吗？”
端妃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我......身子不好，很少出这延庆殿。”
这时吉祥端着茶进来，听到知沫的问题，忍不住插嘴：“还不是因为华妃！当年要不是她......”
“吉祥！”端妃突然提高了声音，随即又因激动咳嗽起来。吉祥连忙上前为她拍背，眼中含泪。
知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她看着端妃咳得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心中突然涌起一阵难过。
知沫手足无措地站起来:“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端妃好不容易止住咳嗽，虚弱地摆摆手:“不关你的事。”
知沫再看这寝殿，虽然整洁，但摆设简朴得近乎寒酸，连她翊坤宫的偏殿都不如，而且，宫中竟只有一个宫女伺候？
似乎看出了知沫的想法，端妃道:“本宫病了，所以只留一个宫女伺候。”
知沫心头一震，她隐约猜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确定。正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嘈杂声。
“知沫格格，格格，您在哪里？”是周宁海焦急的声音。
吉祥脸色一变:“糟了，华妃娘娘的人找来了！”
端妃强撑着坐直身子:“吉祥，快送知沫出去。别......别让人知道我见过她。”
知沫却站在原地不动:“娘娘，您是不是......是不是和我娘亲有过节？”
端妃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平静:“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快回去吧，免得你娘亲担心。”
知沫还想说什么，周宁海的声音已经近在门外。吉祥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往后门走:“小格格，算奴婢求您了，快走吧！娘娘受不得刺激......”
被推出后门时，知沫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透过门缝，她看到端妃无力地靠在床头，一滴泪水无声滑过消瘦的面颊。
回翊坤宫的路上，知沫一直沉默不语。周宁海絮絮叨叨地说着华妃如何着急，她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端妃那双含泪的眼睛。
“沫儿！”年世兰见她回来，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你跑哪去了？吓死娘亲了！”
知沫抬头看着华妃明艳的脸庞，突然问道:“娘亲，端妃娘娘是谁啊？”
年世兰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随即松开怀抱，神色冷了下来:“谁跟你提起端妃的？”
“我......我迷路走到了一个很旧的宫殿，里面的人告诉我的。”知沫小心观察着华妃的表情，“娘亲，端妃娘娘病得好厉害，宫里就一个宫女照顾她......”
“闭嘴！”年世兰突然厉声喝道，把知沫吓了一跳，“以后不许再提这个人，也不许再去那个地方，听到没有？你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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