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上窗台,姜晚就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弄醒了。她揉着眼睛坐起来,看见沈临风正蹲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往墙上贴星星贴纸——是她昨晚直播时说“卧室缺点亮色”的荧光星星,此刻被他贴成了玫瑰的形状,在晨光里泛着细碎的光。
“吵醒你了?”他转过头,鼻尖沾着点胶水,像只偷玩颜料的大猫。姜晚笑着摇摇头,突然发现他手里还攥着张便签,上面是他练了好几遍的字:“早安,我的小玫瑰。”字迹从僵硬到流畅,最后那个“瑰”字的捺脚,特意弯成了花瓣的弧度。
“沈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闲?”姜晚故意逗他,指尖却轻轻擦掉他鼻尖的胶水。沈临风抓住她的手按在掌心,掌心的温度烫得她心跳加速:“陪女朋友比开早会重要。”他低头在她手背上亲了一下,像在盖章确认,“今天带你去个地方。”
车子开出市区,最终停在一片向日葵花田边。沈临风从后备箱拿出个野餐篮,铺在花丛中的餐布上印着细碎的玫瑰图案,是她画稿里的纹样。“知道你喜欢向日葵,特意托朋友种的。”他打开餐盒,里面是三明治、水果沙拉,还有个奶油蛋糕,蛋糕上用草莓摆成了迷你玫瑰。
姜晚咬着草莓看向他,发现他衬衫口袋里露出半截画筒。“这是什么?”她伸手去拿,被沈临风按住手:“等会儿再看。”他眼底的神秘藏不住,像个藏了糖果的小孩,“先尝尝这个,你上次说想吃芒果班戟。”
班戟的奶油甜而不腻,芒果果肉新鲜得能尝到阳光的味道。姜晚突然想起他办公室的冰箱里,总备着芒果味的酸奶——那是她随口提过“芒果味最治愈”后,第二天就出现在冰箱里的。甜意从舌尖漫到心口,像被向日葵的暖光裹住了。
午后阳光正好,沈临风终于把画筒递给她。打开一看,是幅油画,画的是她在直播间的样子:暖黄的灯光落在发梢,耳机线绕着指尖,背景是片星空,星子都被画成了玫瑰的形状。画框内侧刻着行小字:“我的ASMR首席艺术家,专属听众沈临风敬上。”
“画了好久,总觉得不像。”他挠了挠头,耳尖泛着红,“特别是你的眼睛,总画不出那种亮闪闪的感觉。”姜晚的指尖抚过画布上的颜料,能摸到他反复叠加的笔触,突然觉得这比任何情话都动人。
傍晚回家时,路过一家手工陶艺馆。沈临风突然停下车:“进去试试?”陶艺机前,他笨拙地捏着陶泥,想做个玫瑰形状的杯子,结果捏成了歪歪扭扭的团子。“你看我手笨的。”他懊恼地皱眉,却在姜晚的手覆上来时,突然安静下来,“这样就好。”
两人的手交叠着捏着陶泥,陶轮转动的嗡嗡声里,混着彼此的呼吸。姜晚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突然觉得幸福很简单——是他为她种的向日葵,是他画了又改的油画,是他捏不好陶泥却不肯放弃的笨拙,是这些藏在烟火气里的细碎温柔。
晚上直播时,姜晚把那只歪扭的陶杯摆在镜头前。她没说太多话,只拿着陶杯轻轻敲击,发出闷闷的“咚咚”声。“今天想跟大家分享‘不完美的温柔’。”她的声音比平时更柔,“就像这只杯子,虽然歪歪扭扭,却是有人花了一下午,很认真很认真做的……”
弹幕里瞬间炸开一片“awsl”,有人刷:“是沈总做的吧?这狗粮我先干为敬!”“听这语气,甜得蛀牙啦!”
“夜风”的金色ID亮起来,送了个“满屏玫瑰”特效,留言是:“下次做个更圆的,给我的小艺术家当笔筒。”姜晚看着屏幕笑,眼角的余光瞥见沈临风正坐在沙发上,举着手机录像,嘴角的笑意藏不住,像个偷吃到糖的小孩。
直播结束后,沈临风突然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明天去拍登记照好不好?”他的声音带着点紧张的沙哑,“我妈说,白玫瑰花开得正好,适合领证。”姜晚转过身,撞进他带着期待的眼睛里,突然觉得所有的心动都有了归宿。
她用力点头,眼泪却掉了下来,是甜的。沈临风慌了,伸手擦她的眼泪:“是不是太急了?你要是不想……”话没说完就被她捂住嘴,姜晚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唇角:“想,早就想了。”
月光透过窗帘缝照进来,落在那只歪扭的陶杯上,落在沈临风为她画的油画上,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原来最好的爱情,从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把“我想和你过一辈子”,藏在每朵花、每幅画、每只笨拙的陶杯里,藏在往后余生的每个清晨和黄昏。
姜晚靠在沈临风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突然觉得,最好的ASMR不是雨声,不是翻书声,而是他说“我们领证吧”的声音,是他为她洗手作羹汤的声音,是他们在一起的所有声音。而这些声音,会像向日葵花田里的暖光,一直甜到岁月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