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过床头，姜晚的手机就震了震。是沈临风发来的照片——他站在自家厨房的晨光里，系着她送的小熊围裙，手里举着个歪歪扭扭的三明治，面包片上用番茄酱画了朵抽象玫瑰。配文只有三个字：“第一次做。”
姜晚抱着手机在床上滚了两圈，指尖在屏幕上戳出个浅坑。想起上周直播时说“早餐吃三明治最方便”，他居然记到现在。正对着照片傻笑，门铃响了，透过猫眼看去，沈临风拎着个保温袋站在门外，头发被晨风吹得有些乱，像只笨拙的大型犬。
“刚做好的，还热乎。”他把保温袋往她怀里塞，指尖不经意蹭过她的手腕，烫得她差点松手。打开袋子，三明治被切成了整齐的三角形，番茄酱玫瑰比照片上精致了许多，旁边还卧着个溏心蛋，蛋黄流心在蛋白上晕开，像幅迷你油画。
“沈总怎么亲自跑一趟？”姜晚咬着三明治含糊不清地问，蛋黄的温热从舌尖漫到心口。沈临风靠在门框上，晨光在他睫毛上跳着碎金：“怕凉了，顺路。”他顿了顿，耳尖泛着红，“其实绕了三公里，想早点让你尝到。”
原来他连“顺路”都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姜晚的脸颊泛着热，看着他被风吹红的鼻尖，突然想起他办公室里总备着的暖手宝——那是她直播时说“冬天手冷”后，第二天就出现在他桌上的。甜意像刚开封的蜂蜜，丝丝缕缕淌进心里。
上午去公司，姜晚发现工位上多了个半人高的纸箱。拆开一看，是台崭新的画具消毒柜，内壁贴着张便利贴：“上次看你总用酒精棉擦画笔，这个消毒更彻底。”落款是沈临风凌厉的字迹，末尾却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像个怕被嫌弃的小孩。
“这是德国进口的吧？要好几万呢！”林小柔扒着箱子惊叹，“我昨天去28层送文件，看到沈总对着说明书研究了一上午，连会都推了！”姜晚的指尖抚过消毒柜光滑的表面，仿佛能摸到他反复擦拭过的痕迹，心脏像被温水泡过，软得发颤。
中午在茶水间热饭，姜晚打开微波炉时愣住了——里面放着个青花瓷碗，碗里是她爱吃的糖醋排骨，排骨被细心地剔了骨，酱汁里还埋着几颗用胡萝卜雕的小玫瑰。旁边贴着张便利贴：“今天是你生日，记得吃长寿面，在你抽屉里。”
她这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连父母都忙得忘了。姜晚捏着便利贴的手指微微发颤，拉开抽屉——里面果然躺着碗阳春面，卧着个完整的荷包蛋，汤里飘着根细如发丝的长寿面，显然是精心抻出来的。
“好吃吗？”沈临风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他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个蛋糕盒，奶油上用巧克力酱画着朵玫瑰，旁边写着“25岁生日快乐”。“早上五点起来学的裱花，手笨，画得不好看。”他把蛋糕递过来时，指尖还沾着点奶油。
姜晚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不是难过，是甜的。她吸了吸鼻子，把脸埋进他怀里：“谁说不好看，明明很好看。”沈临风的身体僵了僵，随即轻轻拍着她的背，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渗进来，暖得让人想一直赖着。
下午开项目会时，沈临风坐在主位上，目光总往姜晚这边飘。轮到她汇报时，他突然打断：“稍等。”众人都以为他要提意见，却见他起身走到她身边，弯腰帮她理了理歪掉的麦克风线：“刚才就想弄了，怕打扰你。”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全场瞬间弥漫着粉红泡泡。
散会后，沈临风叫住她：“晚上有空吗？带你去个地方。”车停在城郊的玻璃花房时，姜晚才发现里面种满了白玫瑰，每朵花上都挂着个小卡片，写着她直播时说过的话——“白玫瑰的花瓣像雪”“喜欢带露水的玫瑰”“想在花房里画画”。
“这些都是按你说的种的。”沈临风牵着她的手往里走，花房尽头摆着个画架，上面放着幅画——画的是她在直播间的样子，耳机线绕成玫瑰的形状，背景是片星空，和“夜风”的头像一模一样。“画了三个月，总觉得不像，今天终于敢拿出来了。”
姜晚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她转身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胸口：“沈临风，你怎么这么好？”男人的身体僵了僵，随即用更大的力气回抱住她，声音带着点沙哑：“因为是你啊。”
晚上的生日直播，姜晚把画架搬到了镜头前。她没摆弄复杂的道具，只拿着沈临风送的钢笔，在他送的笔记本上写下“谢谢”。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透过麦克风传开，弹幕里立刻有人刷：“这狗粮我吃撑了！”“沈总也太会了吧！”
“夜风”的金色ID亮起来，送了个“一生一世”特效，留言是：“我的ASMR艺术家，生日快乐。”姜晚对着镜头笑，眼角还带着泪痕：“谢谢夜风先生，也谢谢……沈总。”她故意加重了“沈总”两个字，看到屏幕上“夜风”的ID闪烁了两下，仿佛能想象出他耳尖发红的样子。
直播结束后，沈临风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喜欢今天的礼物吗？”姜晚转过身，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亲了一下，像偷了块糖的小孩：“最喜欢的，是你画的画。”
沈临风的眼睛亮得像星星，低头吻住她的唇。花房里的白玫瑰散发着甜香，月光透过玻璃顶洒下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落在蛋糕上融化的奶油里，落在没说出口的心动里。
原来最好的生日，不是昂贵的礼物，不是盛大的派对，而是他凌晨五点学裱花的笨拙，是他记住所有细碎喜好的用心，是他把“我在乎你”藏在每朵玫瑰、每口饭菜、每幅画里的温柔。
姜晚靠在沈临风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突然觉得，往后的每个生日，只要身边有他，每天都会是甜的。而花房里的白玫瑰，会记得这个被温柔填满的夜晚，记得他把“喜欢”，悄悄酿成了余生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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