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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粮仓气窗,在地上织出细碎的光网。沈清婉将“靖宁双佩”叠在青铜环上,三者刻痕严丝合缝,触到铁门凹槽时却只“咔嗒”轻响——总闸没开,铜环与玉佩的缝隙里,渗出细如发丝的红锈,锈迹中竟裹着个极小的“周”字,像被人刻意刻在环内侧。
贺峻霖怎么没反应?
贺峻霖凑过来,指尖碰了碰红锈,
贺峻霖苏管家明明说合璧就能引动机关。
他话音刚落,张真源就从楼梯口跑下来,手里攥着片沾泥的沙棘叶,还有个眼熟的木盒:
张真源丁程鑫的人撤了,侧门外留了这个,说是‘“补之前漏给的线索”。
木盒没锁,打开时飘出张纸条,丁程鑫的字迹比往常潦草:“月圆需沙棘根汁涂环,马嘉祺的人已去沙棘林找苏管家。”纸条背面还压着半块旧木牌,刻着“靖宁军军需”四字,角落同样有个模糊的“周”字,像是被人刻意磨过。
沈清婉沙棘根汁?
沈清婉忽然想起《江南沙棘图谱》里的注脚——“根汁黏合,方能引动古机关”。她摩挲着木牌上的“周”字,
沈清婉你药箱里的沙棘籽还有吗?或许得从根上榨汁,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这木牌主人的线索。
贺峻霖刚要开箱子,粮仓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鸟鸣——是严浩翔的警示信号。张真源立刻吹响银哨,片刻后,听风楼暗线踉跄着从侧门进来,脸色发白:“贺院判被东宫的人带走了!说他私藏‘军需旧物’,要押回京城审问!”
贺峻霖我爹?贺峻霖手里的药箱“咚”地砸在地上,月牙锁撞出脆响
贺峻霖他藏什么军需旧物?我从没见过!
沈清婉攥紧木牌,忽然想起贺院判之前说的“当年帮你父亲收过个木匣子,锁芯被我换过”——难道那匣子就是“周”姓军需的东西?她抬头看向楼梯口,
沈清婉得先去沙棘林找苏管家,他知道根汁的用法,说不定还认识这木牌的主人。
往沙棘林走的路上,雾又浓了,脚下的沙棘根滑腻得很。张真源走在最前,弯刀拨开带刺的枝条,忽然停步:
张真源前面有脚印,是禁军的,还有……药箱拖过的痕迹。
地上的泥印里,掺着点浅褐色药膏——是贺峻霖常用的沙棘膏,边缘沾着半片药棉,棉絮里还裹着点红锈,和青铜环上的锈色一模一样。贺峻霖蹲下来,指尖发颤:
贺峻霖是我爹的药箱,他被带走前,肯定碰过带锈的东西。
雾里忽然传来书页翻动的轻响,宋亚轩从树影里走出来,青衫袖口沾着沙棘刺,手里捧着本卷边的旧书:
宋亚轩我偷跑出来的,马嘉祺要在月圆之夜押贺院判回京,还让丁程鑫交出“靖”字佩……对了,我在东宫典籍库翻到这个。”
他递来张泛黄的纸,是张军需调动单,落款处写着“周显”,日期正是永熙十二年江南漕运那月,调运记录里“损耗”的粮食数量,和沈父旧账里的数字分毫不差。
沈清婉周显是谁?
沈清婉捏着调动单,指腹蹭过“周”字,忽然觉得这字迹的走势,和青铜环内侧的刻痕有点像。
雾越来越浓,老沙棘树的影子都模糊了。沈清婉望着手里的木牌、调动单和青铜环,忽然觉得父亲的旧案,像被这“周”字串起的线,一头连着粮仓,一头连着贺院判被抓的事。
还有三天就是月圆。她将调动单折好塞进怀里,掌心贴着青铜环上的“周”字——不管这个周显是谁,总得在开闸前找到他,不然贺院判的罪,恐怕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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