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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

囚光:今天发疯了吗?

宋晚意处理完那惊心动魄的“包扎”后,看着黑衣人(凌澈)腹侧那个歪歪扭扭、甚至还系了个蝴蝶结的纱布“杰作”,心里有点发虚。虽然止血是止住了,但这手艺……实在不敢恭维。她忍不住在心里问系统:“系统,那个转盘到底是什么?能抽到什么好东西?”

系统立刻来了精神,声音带着诱惑:【宿主,那可是好东西!幸运大转盘,包罗万象!只要宿主运气够好,抽中大奖——比如让令堂沉疴尽去的灵丹妙药,也不是不可能哦!】它顿了顿,强调道:【当然,前提是宿主好好攻略反派,把任务完成得漂漂亮亮的!只要任务成功,一切都会有的!】

“让妈妈的病好起来……” 宋晚意的双眼瞬间被点亮,仿佛注入了一剂强心针。虽然她现在连反派长什么样、具体在皇宫哪个犄角旮旯都不知道,但只要有这一线希望,哪怕渺茫如萤火,她也绝不会放弃!一股前所未有的干劲涌遍全身。

她不敢久留,最后看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黑衣人,轻声说了句“自求多福吧”,便小心翼翼地起身离开。夜色浓重如墨,她步履匆匆,完全没有注意到,在她转身的刹那,地上那人浓密的睫毛剧烈地颤动了一下,一道幽深如寒潭的目光,穿透黑暗,死死锁定了她纤细的背影,带着探究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

宋晚意做贼似的溜回宫女们临时安置的大通铺房间,心还在怦怦直跳。折腾了大半夜,离金鸡破晓已不远。她几乎是沾枕头就陷入了沉睡。

梦境光怪陆离。她仿佛一个飘荡的幽灵,看到了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衣衫褴褛,小脸脏得看不清模样,蜷缩在冰冷肮脏的街角乞讨。大周朝民生凋敝,路过的行人个个面黄肌瘦、行色匆匆,连自己都食不果腹,谁又有余力去施舍一个无依无靠的小乞丐呢?寒风卷着枯叶刮过,小男孩冻得瑟瑟发抖。

宋晚意的心揪紧了,下意识地想上前抱住他,给他一点温暖。可她的手臂却穿过了小男孩单薄的身体——她只是一个旁观者,无法触碰这尘世的悲苦。她只能在心底无声地呐喊:“谁来帮帮他?救救这个可怜的孩子吧!”

无人回应。绝望中,小男孩拖着虚弱的身子,偷偷溜进了一座香火还算旺盛的寺庙。他饿极了,眼睛死死盯着供桌上那盘冷硬的馒头。趁着僧人诵经的空隙,他像只受惊的小兽,猛地扑上去抓起馒头,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

“抓小偷!偷贡品的小贼!” 尖利的叫喊声打破了寺院的宁静。小男孩被愤怒的僧人抓住,迎接他的是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小小的身体像破布口袋一样被丢出寺庙高高的门槛,重重摔在冰冷的地上,遍体鳞伤。

他蜷缩在街边,疼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就在这时,一只白净的小手伸到他面前,手心里托着一个冒着热气的、雪白的馒头。小男孩缓缓抬起头,脸上没有感激,只有一片死寂的麻木。那双幽深的眼瞳,空洞得映不出任何光亮,冷冷地看着眼前衣着虽朴素但干净整洁的小女孩。

宋晚意飘近,仔细端详那小女孩的容貌。年纪虽小,却已能看出清冷秀丽的轮廓,尤其是那双眼睛,像浸在寒泉里的琉璃——正是白天在通铺里对她冷眼相待、如寒月般孤高的那个姑娘!

宋晚意瞬间明悟:这是原著剧情!她看到的,是反派凌澈悲惨的童年,以及他与原著女主(那个冰山美人)最初的相遇!虽然她掌握的信息依然有限,但对于目标明确的宋晚意来说,这已经足够。她宋晚意,向来清楚自己要什么,从不贪求过多。

“都给我起来!懒骨头们!” 管事嬷嬷那堪比铜锣的大嗓门,粗暴地将宋晚意从梦境中惊醒。她一个激灵坐起,手忙脚乱地梳洗,几乎是连滚爬爬地站到了分配队伍的末尾。

“昨儿规矩都给你们立下了,今儿个就给你们分派去处!” 管事嬷嬷板着一张棺材脸,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这群新来的小宫女,“都给我把耳朵竖起来听真了!在宫里,主子的命令就是天!规矩就是刀!一步踏错,掉脑袋是轻的!都给我记牢了!”

接下来,就是决定命运的分配时刻。

“你,去昭和宫做杂役。”

“你,去未央宫静妃娘娘那儿,做粗使宫女。”

……

看着一个个名字报出,去向各异,宋晚意不禁在心里默默感叹:同是天涯沦落人,这命运的分岔口,差别可真够大的!

很快,轮到了宋晚意。管事嬷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眉头嫌恶地皱起,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手指一点,声音冷淡:“你,去冷宫做打扫。”

冷宫?!

宋晚意瞬间懵了,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明明塞过钱的!那几枚带着母亲体温的铜钱!难道还不够?她下意识地看向管事嬷嬷。

就在这时,她眼角余光瞥见旁边一个姑娘,趁着嬷嬷低头看名册的瞬间,飞快地将一只成色极好、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祖传玉镯子,塞进了嬷嬷宽大的袖袋里。那嬷嬷的手腕微不可察地一沉,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再抬头时,语气缓和了几分,将那姑娘分到了一个油水颇足的宫殿。

宋晚意看着这一幕,瞬间明白了。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粗布鞋面,沉默了。不是钱不够,是她那点钱,在别人眼里,根本不够看。世道如此,徒呼奈何。

然而,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冷宫,那是整个皇宫最荒凉、最被人遗忘的角落,人人避之唯恐不及,嫌它晦气。正因为没人愿意去,宋晚意这个“倒霉蛋”,反而因祸得福,分得了一间独立的、虽然同样破旧但好歹属于自己的小屋子。

宋晚意推开那吱呀作响的木门,看着家徒四壁的小房间,无奈地苦笑一声:“呵,在现代给资本家当牛做马,穿越了还得给封建地主当牛做马……我这辈子,跟‘牛马’是脱不开关系了。” 不过她天性乐观,很快又振作起来,“算了,好歹有片瓦遮头,还有份工钱拿,总比饿死强。忍忍,总能熬出头!”

冷宫地处皇宫最偏僻的西北角,荒草丛生,断壁残垣,连鸟雀都懒得在这里多做停留。平日里,除了偶尔巡逻的侍卫会远远绕开走,几乎看不到半个人影。

宋晚意就在这日复一日的清扫落叶、擦拭落满厚厚灰尘的窗棂中度过了好些天。她一边机械地干活,一边第无数次发愁:这鬼地方,连只鸟都飞不进来,她该怎么才能接近那位远在东宫、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凌澈?攻略任务简直遥遥无期。

就在她拿着扫帚,对着院子里一棵枯树唉声叹气时,一个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冷宫破败的月亮门洞下。

那是一个身着素色锦袍的少年。身姿挺拔如修竹,背脊笔直,仿佛承载着千钧重负却不肯弯曲半分。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沉静地打量着这座荒凉的宫殿,也打量着拿着扫帚、一脸惊愕的宋晚意。

宋晚意好奇地回望着他。只见他眉如墨画,目若朗星,鼻梁高挺,薄唇的颜色极淡,仿佛初春新绽的樱花。少年身量很高,比宋晚意足足高出了一个头,虽然穿着看似低调的素衣,但那衣料在阳光下隐隐流动着暗纹,昭示着不凡的身份。

他站在那里,像一株遗世独立的青松,带着一种与这破败环境格格不入的清冷贵气。良久,他薄唇轻启,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到宋晚意耳中:

“跟我走。”

宋晚意一愣,下意识地想问:“你是谁?”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莫名觉得这少年有些眼熟,那挺拔的身姿,那幽深的眼神……电光火石间,她脑中闪过一个模糊的、浑身是血的黑衣身影!是他?!那个她包扎过的黑衣人?不,不可能,那晚天太黑,她根本没看清脸……

就在她惊疑不定、胡思乱想之际,少年已转身向外走去,步履沉稳。他身上那股无形的压迫感和命令般的语气,让宋晚意的心跳漏了一拍。鬼使神差地,她扔下扫帚,竟真的跟了上去。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

少年带着她穿行在宫道之间,七拐八绕。宋晚意越走越心惊,这里的守卫明显森严了许多,宫殿也越来越巍峨华丽。终于,他们在一座气势恢宏、守卫林立的宫殿前停下。

宋晚意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只见那高悬的金色匾额之上,两个龙飞凤舞、气势磅礴的大字,如同重锤般狠狠砸在她的心口:

**东宫!**

轰隆!

宋晚意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瞬间石化当场!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原来……眼前这个素衣少年,竟然就是那个传说中杀人如麻、被世人称为“修罗”的大反派——太子凌澈!

在她震惊得无法思考时,凌澈缓缓转过身。他那双如空谷寒潭般深邃幽冷的眼眸,此刻正紧紧锁定着她,仿佛能穿透她的灵魂。他薄唇微启,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抗拒的意味:

“你,以后就伺候孤。”

宋晚意猛地回神,巨大的惊愕让她脱口而出:“可……可是殿下,我们……我们才认识一天不到啊!” 这太荒谬了!一个高高在上的太子,怎么会突然跑到冷宫,指名道姓要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宫女去伺候?

凌澈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那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在打量一件物品。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无妨。孤看你……” 他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宋晚意那身洗得发白、袖口和膝盖处还打着显眼补丁的粗布宫衣上,尤其在几个破洞处多停留了几息,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补充道:“……顺眼。” 紧接着,那点“顺眼”立刻被毫不掩饰的嫌弃取代,“这身衣服,太丑。有碍观瞻。”

他微微提高声音:“苏有才!”

“奴才在!” 一个声音谄媚地响起。宋晚意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面白微胖、穿着体面太监服的中年太监,不知从哪个角落利索地小跑出来,脸上堆满了近乎谄媚的笑容,对着凌澈点头哈腰:“殿下您吩咐!”

凌澈看也没看苏有才,目光依旧落在宋晚意身上,吩咐道:“带她去沐浴更衣。这身破烂,即刻换掉。”

“嗻!奴才领命!” 苏有才响亮地应道,随即转向宋晚意,脸上笑容不变,语气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催促,“姑娘,请随咱家来吧。”

踏入东宫的大门,一股无形的寒意瞬间包裹了宋晚意。并非温度上的寒冷,而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偌大的宫殿,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却空旷得可怕。几乎听不到下人走动的声响,连鸟雀的鸣叫都稀罕得如同珍宝。空气仿佛凝固了,弥漫着一种沉重的、令人心头发紧的静谧。

苏有才似乎看出了她的惊疑,一边引路,一边压低了声音解释道:“姑娘莫怪,太子爷他……最是喜静。不喜那些杂七杂八的人或声响在宫里转悠吵闹。所以啊,能在殿内近身伺候的,那都是千挑万选,人少得可怜。”

宋晚意心头一凛,暗暗咋舌:这哪里是喜静?这分明是极度的警觉和掌控欲!不愧是能活到现在的反派!

她被苏有才带到了一间偏殿。推开门,里面的陈设让宋晚意再次震惊。轻纱罗幔低垂,家具皆是上好的紫檀木,雕工精细,地上铺着柔软的绒毯,窗明几净,一尘不染。角落里甚至还立着一面打磨得极其光亮的铜镜。这与她之前那个冷宫的“老破小”宿舍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天壤之别!

苏有才吩咐人备好热水和衣物便退下了。宋晚意走到那面清晰的铜镜前,第一次真正看清了这具身体的模样。

镜中的少女年纪不大,脸颊还带着点未褪的婴儿肥,皮肤因长期的营养不良显得有些蜡黄,缺乏光泽。但令人意外的是,五官生得极为小巧精致: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横波,鼻梁秀挺,唇瓣虽无血色却也形状美好。组合在一起,透着一股清秀可人的韵味,若是好好将养,假以时日,必是个美人胚子。

唯一让宋晚意有些郁闷的是胸前——长期的饥饿严重影响了发育,只能说……略有起伏,弧度实在有限。她叹了口气:“唉,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沐浴梳洗,洗去一身尘埃。换上苏有才准备的宫装,虽非妃嫔所穿的锦绣华服,但也是上好的丝绸所制,触手温软顺滑,颜色是清雅的藕荷色,衬得她蜡黄的脸色也好了几分。宋晚意再次感叹:反派的物质生活,果然极度奢华!

‘系统!这到底怎么回事?天上掉馅饼?反派自己送上门?’ 宋晚意心中警铃大作,这顺利得太过诡异,让她极度不安。

【宿主~有因必有果嘛!】系统的电子音都透着一丝八卦的兴奋,【兴许是反派慧眼识珠,一见宿主您就觉得与众不同,一见倾心……】

‘打住!查好感度!’ 宋晚意果断打断系统不切实际的幻想。

【叮!目标人物‘凌澈’当前好感度:0。】系统播报得干脆利落。

少女内心瞬间被巨大的问号和感叹号填满:‘零?!系统,他是不是在耍我?!觉得我好玩?还是觉得我像个小丑?说不定明天他一个不高兴,就把我当蚂蚁一样随手捏死了!’

【宿主!您要看到积极的一面啊!】系统立刻安抚道,【反派凌澈对这个世界整体处于深度憎恨状态,对其他人的好感度普遍都是负值!动辄就是-10、-20起步!宿主您能保持0好感度,已经是奇迹了!这表示您在他眼里是‘无感’而非‘厌恶’,已经超越了98%的接触者!这是巨大的进步和优势啊!】

宋晚意:“……” 这系统安慰人的角度还真是清奇。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苏有才那特有的、尖细而恭敬的嗓音:“姑娘,太子殿下召您过去。”

宋晚意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来了!是福是祸,终究躲不过。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整理了一下衣襟,跟着苏有才走向太子寝殿。

寝殿内光线微暗,弥漫着一股清冽又略带苦涩的奇异气息。太子凌澈只着一身素白的寝衣,墨色的长发未束,随意披散在肩头,更添几分慵懒与……危险。他背对着门口,正垂眸看着手中把玩着的一个小巧的青玉瓷瓶。

宋晚意敏锐地嗅到,那股奇异的、略带刺激性的清冽气息,正是从那个小瓶中散发出来的。那味道……是高浓度的烈酒气息……在古代,酿造的酒度数不是很高,而这种浓烈程度非常不寻常。

凌澈似乎听到了脚步声,缓缓转过身。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如同寒夜里的星子,冰冷地落在了宋晚意身上。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瓶身,唇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难以捉摸的弧度,声音听不出喜怒: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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