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许晴的鬼魂突然转向林羽，她的眼睛里翻涌着黑雾：“你们为什么不帮我？周正雄给你们钱，你们就当没看见他锁车门的样子？”

“我们在查真相！”林羽抽出桃木剑，“但你现在这样，只会让自己魂飞魄散！”

“真相？”许晴的手掐住曹敏的脖子，“真相是周正雄让我怀孕，又让曹敏杀我；是他看着我被捅，听着我喊救命，却连车门都没开！他今天送钱给你们，是怕我说出他手机里的录音——他和曹敏商量‘处理’我的时候，说‘许晴这种女人，死了正好省赡养费’！”

曹敏的脸涨成紫色，她挣扎着摸出手机，按下免提键。里面传来周正雄的声音，混着麻将桌的喧哗：“捅肚子就行，别捅要害，不然警察查起来麻烦。摔下去更干净，就说她自己想不开。”

林羽的剑“当”地掉在地上。苏瑶的手颤抖着录下这段录音，指甲深深掐进肉里。

“现在信了？”许晴的鬼魂松开手，曹敏瘫在地上直咳嗽，“他不是被逼的，他是主谋。他早想甩了我，怕我闹到他公司，怕我分他的钱……”她转向墓园外的公路，“看，他来了。他说要来‘接曹敏回家’，其实是来毁尸灭迹的。”

红色保时捷的远光灯刺破黑暗，周正雄的黑色奔驰缓缓停在旁边。他摇下车窗，冲曹敏招了招手，语气关切：“敏敏，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不是说去做美容吗？”

曹敏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哭腔：“周正雄，你手机里的录音我发网上了。你猜大家是信你这个‘好丈夫’，还是信我这个‘受害者’？”

周正雄的脸瞬间煞白。他猛地踩下油门，奔驰车朝着曹敏撞去——不是刹车，是加速。

许晴的鬼魂尖叫着扑过去。她的身体穿过车头，撞在周正雄的胸口。奔驰车突然失控，撞断白杨树，翻进了旁边的水沟里。

林羽和苏瑶冲过去时，周正雄正从驾驶座爬出来，额角流着血，嘴里还在骂：“许晴你个贱人！我给你买房子买包，你就这么对我？”他看见林羽手里的录音笔，眼睛瞪得像铜铃，“把东西给我！不然我让你们事务所明天就关门！”

“你以为用钱能买通所有人？”苏瑶举起手机，“刚才的一切，我都直播了。现在有二十万人看着你。”

周正雄的腿一软，瘫坐在泥水里。他的金表掉进沟里，在月光下闪着冷光——和许晴日记里写的“周哥说等孩子出生，要送我块带婴儿照片的金表”，是同一款。

许晴的鬼魂飘到林羽身边，她的身影开始透明：“谢谢你们。我要去陪小晴天了……”她的手抚过墓碑，“麻烦告诉周正雄，我墓碑上的字，是他亲手刻的。他说‘等孩子长大，带他来认妈妈’……”

晨雾升起时，陈警官的警车鸣着笛开进墓园。周正雄被戴上手铐的瞬间，突然指着许晴的墓碑尖叫：“那不是我的字！是她自己刻的！是她逼我埋她的！”

林羽蹲下来，摸了摸墓碑上的刻痕——刀法生涩，像是用钥匙一点一点划出来的。碑底还刻着行小字：“小晴天，妈妈在这儿等你。”

苏瑶的手机弹出新闻推送：“宁城富豪周正雄涉嫌多起谋杀案，警方在其别墅地下室发现七具婴儿遗骸……”

许晴的鬼魂彻底消散了，只留下甜橙味的香气，混着晨雾里的青草香，飘向远处的地平线。林羽捡起地上的桃木剑，剑身上的符文泛着微光——这一次，他们没有收魂，而是让真相替许晴，说了最后一句话。

而在医院地下停尸房，B-17冰柜的抽屉突然自动打开。那只粉色U盘里，还藏着段未公开的视频：许晴摸着肚子笑，说“小晴天今天踢我了，他肯定是个调皮的男孩”。视频最后，她对着镜头眨了眨眼：“周哥，你听见了吗？他在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