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雨裹挟着寒意敲打窗棂,将月光绞成细碎的银箔洒进卧室。贺星昀抱着印满卡通恐龙的枕头,倚在雕花木门框上,发梢还沾着沐浴后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进宽松的灰色卫衣领口。他歪着头打量蜷缩在羽绒被里的林晓萍,目光扫过她露在外面的一截脚踝,突然咧嘴笑了:"沙发说我太重,抗议要罢工。"
林晓萍半撑起身子,真丝睡裙的肩带顺着手臂滑落半寸,露出精致的锁骨。她伸手拍了拍身边的床垫,月光在她手腕的珍珠手链上流转:"它没说话。"
"心跳替它说了。"贺星昀突然欺身而上,骨节分明的手扣住她的手腕,轻轻按在自己胸口。隔着柔软的卫衣布料,林晓萍清晰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一下又一下,仿佛要冲破胸腔,"咚、咚、咚——听见没?'要睡床'。"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拂过她耳畔,带着薄荷牙膏的清凉气息。
林晓萍的耳尖瞬间发烫,用力抽回手去拽被子边缘:"那你安静点。"可她刚把被子拉高,贺星昀就已经灵活地钻进被窝。他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轻轻搁在她发顶,鼻尖几乎要蹭到她后颈:"做不到了。"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有个问题——你洗发水是蜜桃味。"
"所以?"林晓萍身体僵了僵,试图忽略腰间传来的温热。
"所以..."贺星昀的鼻尖轻轻蹭上她后颈,睫毛扫过细腻的肌肤,"想咬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某种蛊惑的意味。随着话音落下,他轻轻咬住她后颈的软肉,力道很轻,像是羽毛拂过,却让林晓萍浑身一颤。
林晓萍猛地翻身,将贺星昀压在身下。月光透过她散落的发丝,在贺星昀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指尖戳上他凸起的喉结,眼中带着几分狡黠:"批准。"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但约法三章。"
贺星昀双手枕在脑后,挑眉看着她,眼底闪烁着笑意:"嗯?"
"一、抢被子要判刑。"林晓萍掰着手指,"具体刑罚嘛...连续三天给我做早餐。"她想起贺星昀煎蛋时总把蛋黄戳破的模样,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二?"贺星昀伸手把玩她垂落的发丝,将一缕头发绕在指尖。
"说梦话就踹下床。"林晓萍想起某次加班夜宿公司,贺星昀睡梦中拉着她的手喊"别抢图纸",最后把咖啡泼在了她新做的方案上,"而且不许狡辩。"
"三呢?"贺星昀的目光始终没离开她的脸,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手背。
林晓萍俯身,在他眼皮上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她的呼吸喷在他唇间,带着沐浴露淡淡的茉莉香:"打呼噜的话..."她故意停顿,看着贺星昀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用嘴堵住。"
话音未落,贺星昀已经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窗外的雨声渐密,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隔绝在外。羽绒被里,薄荷糖的味道在纠缠的舌尖化开,混着彼此急促的呼吸。贺星昀的手掌贴着她的脊背,隔着单薄的睡裙,能感受到她细腻的肌肤。他在昏沉中嘟囔:"明天...买双人枕..."
林晓萍咬了咬他肩膀,在他锁骨处留下浅浅的齿痕:"追加条款四——"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不许偷偷把我的小熊玩偶藏起来。"想起上周她找了整整两天的小熊,最后在贺星昀的衣柜里发现它被裹在贺星昀的毛衣里,她就又好气又好笑。
月光温柔地洒在床上,透过纱帘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朦胧的光晕。贺星昀的手指穿过林晓萍的指缝,轻轻收紧,仿佛要将这一刻永远定格。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卧室里却温暖如春,两颗心在月光下终于不再犹豫,紧紧相依。
不知过了多久,林晓萍的呼吸渐渐平稳,靠在贺星昀怀里睡着了。贺星昀低头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伸手轻轻拨开她脸上的发丝,在她额头落下一个温柔的吻。他拉过被子将两人裹得更紧些,听着窗外的雨声,嘴角扬起幸福的笑容。这个夜晚,所有未说出口的爱意,都在月光下悄然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