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盛夏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浴室瓷砖上投下细长的光影。林晓萍咬着牙刷站在镜子前，望着花洒时断时续喷出的细流，眉头越皱越紧。上周网购的进口花洒号称"德国精工"，结果安装不到三天就开始漏水。她晃了晃手里皱巴巴的说明书，英文夹杂着日文的说明看得人头晕眼花。

"破说明书..."她嘟囔着，随手将说明书甩在洗手台上，抄起扳手准备大干一场。水珠顺着她刚洗过的长发滴落，在棉质浴巾上晕开深色的痕迹。当她踮脚拧动花洒接口时，突然"砰"的一声巨响，花洒喷头应声爆裂。

滚烫的热水瞬间喷涌而出，林晓萍惊叫着后退，踩在满是泡沫的瓷砖上险些滑倒。薰衣草沐浴露的香气混着水雾弥漫开来，泡沫顺着水流漫到她脚踝，像是踩在柔软的云朵里。她手忙脚乱地裹紧浴巾，水珠顺着脖颈滑进浴巾深处。

"林晓萍！怎么回事？"贺星昀踹开浴室门冲进来时，正撞见这狼狈又香艳的一幕。林晓萍湿漉漉的长发贴在脸颊两侧，浴巾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白皙的小腿上还沾着泡沫。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在她身上停留了半秒，喉结微微滚动。

"指挥长。"他单膝跪在满地的水花中，伸手去捞滚到墙角的螺丝，黑色T恤瞬间被水浸透，勾勒出结实的胸肌轮廓，"下次拆家电前打个报告？"

"你批吗？"林晓萍倚着墙壁，水珠顺着浴巾边缘滴落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看着贺星昀认真拧螺丝的侧脸，突然觉得这个总是没正形的男人认真起来还挺有魅力。

"看心情。"贺星昀头也不抬，扳手却"当啷"一声掉进浴缸，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裤腿。他懊恼地啧了一声，伸手去捞扳手。

林晓萍突然抬起脚，将带着泡沫的水花踢向他。温热的水珠溅在贺星昀脸上，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落："现在心情如何？"

贺星昀抹了把脸，拽过林晓萍的浴巾一角擦水。潮湿的浴巾被他扯动，林晓萍惊呼一声，险些走光。她慌忙按住浴巾，却不小心踩在泡沫上，整个人向前倾倒。

贺星昀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接住。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林晓萍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混着水汽的雪松味。泡沫顺着他的锁骨下滑，消失在湿透的衣领里。

林晓萍的脚尖轻轻点在他胸口，浴巾滑落了大半，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大片白皙的肌肤："申请维修补贴。"她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带着某种蛊惑的意味。

"怎么补？"贺星昀的目光变得幽深，手指不自觉地收紧，隔着浴巾感受着她柔软的腰肢。

"薄荷糖。"林晓萍突然俯身，咬住他唇间含着的薄荷糖。清凉的甜味在两人唇齿间蔓延，她的舌尖轻轻扫过他的下唇，"加倍。"

花洒突然再次喷发，滚烫的水雾瞬间弥漫整个浴室。贺星昀喉间发出一声低哑的轻笑，托着她的臀瓣将她抵在冰凉的瓷砖墙上。林晓萍的浴巾彻底滑落，雪白的肌肤在水雾中若隐若现。

"先付定金..."贺星昀的吻落在她锁骨上，牙齿轻轻咬住她的皮肤。林晓萍的手指缠上他湿漉漉的头发，在水雾与香气交织的浴室里，两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瓷砖墙的凉意与贺星昀滚烫的体温形成鲜明对比，林晓萍觉得自己仿佛要融化在这失控的水花里。贺星昀的手掌在她身上游走，点燃一串战栗的火花。当他的唇终于覆上她的，所有理智都在这一刻崩塌。

不知过了多久，花洒的水流渐渐变弱。贺星昀抱着瘫软的林晓萍坐在满地的泡沫里，轻轻吻去她脸上的水珠。林晓萍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剧烈的心跳，脸颊泛起红晕。

"看来得买个新花洒了。"贺星昀把玩着她湿漉漉的发丝，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都怪你。"林晓萍轻捶他胸口，"害我浴巾都湿了。"

"我赔。"贺星昀低头咬住她耳垂，"赔你一条...不穿的浴巾。"

浴室里响起一阵笑闹声，混着残留的水雾，氤氲成一幅暧昧的画卷。窗外的蝉鸣声不知何时停了，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这方小小的天地，以及两颗快速跳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