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店玻璃门上的风铃在午后突然叮当作响,我正用丝带缠绕最后一束向日葵,指尖却控制不住地发颤。
老板娘抱着热水袋从里屋出来,看我第三遍系错蝴蝶结,突然叹了口气:“丫头,魂都飘到三里地外了,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许乔月“老板娘,我……”
“放你半天假。”她挥挥手,往我手里塞了块刚烤好的曲奇,“去吧,看你那急得火烧眉毛的样子,留在这里也是添乱。”
寒风卷着细雪扑在脸上,我裹紧围巾往阁楼跑。
钥匙插进锁孔时,手还在抖。
推开门,张艺兴正站在窗边,手里捏着那枚生魂玉,玉佩的月牙边缘在雪光里泛着温润的光。
听见动静,他猛地回头,睫毛上沾着的雪花簌簌落下。
张艺兴“他们说……结果出来了?”
我点点头,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他走过来,自然地牵住我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手套传过来。
他笑了笑,酒窝在脸颊陷得浅浅的,
张艺兴“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牵着你。”
去警察局的路似乎格外漫长。
公交车上,他指着窗外掠过的冰糖葫芦摊,突然说,
张艺兴“我好像小时候吃过这个,酸得直皱眉头,却还抢着要第二串。”
阳光透过车窗落在他侧脸,绒毛清晰可见,连那道青痕都像是被镀上了层金边。
我“嗯”了一声,心里却像揣着只乱撞的兔子。
他越是平静,我就越慌——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总让人不安。
还是上次那个警察叔叔,看见我们进来,立刻从抽屉里拿出个牛皮纸袋。
“比对上了,”他语气里带着难掩的感慨,“小伙子,你家人这几年没少跑警局,你失踪那年,你妹妹才上小学,现在都快比你高了。”
张艺兴的手指猛地收紧,纸袋边缘被捏出深深的褶皱。
张艺兴“他们……”
“就在本市,离这不远,在城西的老居民区。”警察翻开记事本,“我刚联系上你妈妈,她说马上就过来,估计这会儿已经在路上了。”
许乔月“马上就来?”
我下意识重复了一遍,心跳快得像要撞碎肋骨。
他的家人,马上就要来了。
他们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像电视剧里那样,抱着失而复得的儿子痛哭流涕?他们会问起我吗?会觉得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来历不明的女孩很奇怪吗?
张艺兴似乎察觉到我的僵硬,悄悄用拇指摩挲着我的手背。
张艺兴“我会跟他们说你。”
他低声说,
张艺兴“我就说你是我的……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的人”这六个字,像颗糖,却没能完全甜到心底。
我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害怕他回到真正的家人身边,才发现和我这个孤女的日子,不过是被困在阁楼里的权宜之计;害怕他妈妈温柔地拉着他的手,问他这些年吃了多少苦,然后用审视的目光打量我,客气却疏离地说“谢谢你照顾他,以后我们会好好补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