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仓库的破窗洒进来时,我被一阵细碎的响动惊醒。
张艺兴正蹲在墙角,指尖悬在结满蛛网的灯泡上,幽蓝的电流顺着他的指尖游走,将整个灯泡染成诡异的荧光。
他转头冲我笑,发梢还沾着昨夜的月光,
张艺兴"原来鬼也能点亮灯。"
我慌忙爬起来拍掉身上的草屑,这才惊觉我们的处境有多荒唐。
一个逃家少女,带着个没人看得见的鬼,身无分文地蜷缩在废弃仓库里。
但当张艺兴把变凉的矿泉水递到我面前时,那些恐惧突然变得遥远——他拧瓶盖时微微用力的指节,和普通少年别无二致。

收拾好简陋的"行李",我们往市区走去。
早高峰的街道人潮汹涌,上班族行色匆匆地与我们擦肩而过,却无一人侧目。
张艺兴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路边的煎饼摊,伸手去够飘来的香气,指腹却穿过了蒸腾的热气。
他的肩膀瞬间耷拉下来,我突然有些心疼,
许乔月"等我找到工作,带你吃真正的煎饼。"
他眼睛一亮,像被点亮的灯笼,
张艺兴"要加两个蛋!"
公交车站的电子屏闪烁着刺眼的红光,提醒着我银行卡里的余额已所剩无几。
张艺兴安静地站在我身旁,看着我翻遍所有口袋找零钱。
突然,他指着不远处的便利店招牌,
张艺兴"那里在招兼职。"
面试过程比想象中顺利。
店长是个戴圆框眼镜的年轻女孩,盯着我的简历欲言又止:"你真的能接受夜班?"
我正要开口,张艺兴突然凑到我耳边,
张艺兴"她身后有个穿校服的小鬼,在扯她头发。"
我浑身僵硬,强装镇定地点头。
直到深夜打烊后,店长偷偷往我手里塞了包护身符,我才明白她看出了什么。
夜班的便利店格外冷清。
张艺兴盘腿坐在收银台上,晃着双腿给我讲他迷路前的事。
他说记得自己站在一道发光的门前,却怎么也想不起要去哪里。
张艺兴"就像做了很长的梦,"
他伸手去碰货架上的星星灯,
张艺兴"醒来就遇见你了。"
凌晨三点,醉汉撞开便利店的玻璃门时,我正在整理货架。
酒气混着汗味扑面而来,那人眯着眼睛打量我:"小妹妹,陪哥哥聊聊天......"
我后退半步,后腰撞上货架,薯片袋哗啦啦地往下掉。
张艺兴突然挡在我身前,虽然他的身体没有实体,却让醉汉猛地打了个寒颤。
张艺兴"滚。"
张艺兴的声音冷得像冰。
醉汉踉跄着倒退两步,惊恐地看着我身后的虚空,连滚带爬地逃出了便利店。
我双腿发软地跌坐在地上,才发现他的手掌悬在我头顶,保持着保护的姿势。
许乔月"原来鬼也能吓唬人。"
我勉强笑出声。
他蹲下来与我平视,月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漏进来,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银斑,

张艺兴"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他的指尖轻轻擦过我的手背,明明没有温度,却让我想起小时候发烧时,妈妈贴在我额头上的凉毛巾。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我们沿着护城河往仓库走。
张艺兴突然停住脚步,望着河面上的晨雾出神,
张艺兴"你说,渡桥人是不是要带你去对岸?"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远处的桥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忽然想起昨夜醉汉惊恐的眼神——或许从相遇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在彼此的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