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飘落的那天,张艺兴带来了一盏老式放映机。
黄铜外壳爬满岁月的纹路,胶片转动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极了记忆深处被风吹动的枯叶。
他将窗帘全部拉上,屋内顿时陷入昏暗,唯有一束光束刺破黑暗,在白墙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张艺兴“这是1920年代的法国默片。”
他调试着焦距,侧脸被光影切割成明暗交错的棱角,
张艺兴“没有台词,只有画面与音乐,很适合现在的你。”
银幕上,穿着蓬蓬裙的女郎在旋转,她的笑容明媚得刺眼,让我下意识别开了头——这样鲜活的生命力,我早已不知该如何触碰。
座椅突然下陷,他在我身边落座,袖口扫过我的手背,惊起一片细密的战栗。
电影开始播放,黑白画面里的巴黎街头熙熙攘攘,而我却数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感受着彼此之间若有若无的温度。
当女主角踮脚亲吻男主角时,他忽然轻声说,
张艺兴“你知道吗?心理学上有个‘移情效应’。”
我浑身僵硬,指甲掐进掌心。
张艺兴“患者会把对重要人物的情感,转移到治疗者身上。”
这个词我在他带来的心理学书籍里见过,患者会将情感投射到治疗师身上,那是虚假的、不真实的依赖。
他的声音像裹着糖霜的利刃,
张艺兴“这是治疗过程中的正常现象。”
银幕上的吻还在继续,而我却觉得呼吸困难。
原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那些温柔的眼神、鼓励的话语,不过是精心设计的治疗环节。
我盯着自己在墙上摇晃的影子,喉咙发紧,
许乔月“所以,你对每个患者都这样?”
沉默漫长得可怕。
胶片转动的声音突然变得震耳欲聋,女主角的笑声在黑暗中回荡。
张艺兴忽然倾身过来,他身上雪松与橙花混合的气息将我笼罩,近得能看清他睫毛上未落的雪粒。

张艺兴“不是每个。”
他的呼吸扫过我的耳垂,
张艺兴“只是你。”
这句话像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我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还没等我反应,他已经直起身子,重新专注于电影。
我告诉自己这是危险的,是违背职业道德的,可当他侧头对我微笑时,所有理智都碎成了齑粉。
可我的心脏却不受控地狂跳,那些被压抑的情愫如野草般疯长。
那天之后,治疗室的空气变得粘稠。
他递给我画笔时,指尖总会不经意相触;讲解画作时,声音比往常低了几分;甚至连收拾画具的动作,都带着某种隐秘的温柔。
某个暴雨倾盆的午后,他收拾画架时突然顿住,目光落在我手腕上的旧伤疤,
张艺兴“疼吗?”
我下意识缩回手,却被他轻轻握住。
他的拇指摩挲着那些已经淡去的痕迹,眼神里有我读不懂的情绪,
张艺兴“以后别这样了。”
声音轻得像叹息,却重重砸在我心上。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水顺着玻璃蜿蜒成河,而他的体温透过皮肤传来,让我想起童年时生病,母亲掌心的温度。
这种危险的暧昧在平安夜达到顶点。
他提着牛皮纸袋出现时,雪花落在他的围巾上,像是撒了一把星子。
张艺兴“圣诞快乐。”
他变魔术般掏出一个礼盒,里面是枚蝴蝶造型的银质胸针,翅膀上镶嵌的蓝水晶,像极了我画中最爱的钴蓝色。
张艺兴“戴上试试?”
他的声音带着蛊惑。
我转身时,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拂过后颈,指尖冰凉却带着灼人的温度。
那一刻,我们之间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声,还有窗外渐渐安静的风雪。
当胸针别好,他忽然在镜中与我对视,目光炽热得能将人点燃。

张艺兴“乔月。”
他的声音沙哑,手指轻轻抚过我的肩头,
张艺兴“你知道吗?我违背了所有原则......”
话未说完,他的唇已经悬在我额前,近得能感受到那抹温热。
我闭上眼,等待着那个足以颠覆世界的吻落下,却只听见他压抑的叹息,和逐渐后退的脚步声。
圣诞歌从远处飘来,混着雪落的声音。
我望着镜中自己泛红的眼眶,突然明白,这场名为“治疗”的游戏里,我们都早已偏离了轨道。
而那个悬停的吻,像个未完成的谜题,将我们困在虚幻与现实的交界处,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