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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窗外的雪粒子敲打着玻璃，我攥着香槟杯站在同学会宴会厅角落。

水晶吊灯下，有人谈论着结婚生子，有人炫耀新项目融资成功，觥筹交错间，谁都没注意到那个倚在门框上的身影。

吴世勋"许总监，躲在这里偷闲？"

熟悉的嗓音裹着烟草味漫过来。

我转身时，香槟在杯壁荡出细小的涟漪——吴世勋穿着黑色修身西装，袖口露出半截银色腕表，脖颈处的玫瑰刺青若隐若现，和记忆里那个总把校服扣子解开两颗的少年判若两人。

我抿了口酒，让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

许乔月"吴教练不忙着和旧情人叙旧？"

目光不经意扫过远处说笑的校花，她无名指上的钻戒闪着光。

他低笑出声，伸手抽走我手里的酒杯，薄荷气息拂过耳畔，

吴世勋"醋味比香槟还冲。"

胃袋突然抽搐起来。

这些年我学会用精致妆容掩饰熬夜加班的疲惫，用得体话术应对客户刁难，却始终学不会面对他时的从容。

当年删掉所有联系方式后，我曾在深夜翻遍社交平台，看着他从游戏主播转型战队教练，看着他站在领奖台上举起奖杯，而我只是无数个点赞者里最沉默的那个。

吴世勋"听说你拒绝了公司调去总部的机会？"

他突然转换话题，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壁，

吴世勋"就为了留在这座城市？"

他期待的看着我，好似我能给出他想要的那个答案。

宴会厅的音乐突然换成抒情慢歌，人群开始三三两两步入舞池。

我盯着他喉结滚动的弧度，想起成年礼那天他追在我身后喊的那句"等等"。

许乔月"和你无关。"

我后退半步，高跟鞋却不小心崴了下。

他眼疾手快扶住我的腰，掌心的温度透过真丝连衣裙渗进来。

周围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我听见有人小声议论"他们当年..."

许乔月"放开。"

我挣开他的手，后背抵上冰凉的墙壁。

他却倾身将我困在方寸之间，西装口袋里掉出张泛黄的纸条——正是那张被汽水浸过的兔子涂鸦。

我们同时愣住，他弯腰去捡的瞬间，我看见他后颈的旧疤，突然想起他说过"追你摔了三跤"。

吴世勋"许乔月，"

他直起身时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吴世勋"这次换我先低头。"

雪片扑簌簌落在他肩头，远处传来倒计时的欢呼，而我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像极了那年暴雨里，他把校服披在我身上时的慌乱。

他不由分说地拽着我往消防通道走，皮鞋踩在楼梯上发出空旷的回响。

拐角的应急灯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我挣扎着甩开他的手。

许乔月“吴世勋，我们早就不是十七岁了。”

吴世勋“所以呢？”

他抵着墙壁将我困住，呼吸灼热，

吴世勋“这些年你换了三份工作，搬了五次家，却始终留着和我同款的钢笔，连微信头像都是那只兔子。”

我浑身僵住，他竟连这些细枝末节都看得清楚。

吴世勋“我喜欢你，从高二那年你帮我解物理题开始，到现在你故作冷漠的每一秒。”

他的声音发颤，指腹轻轻擦过我的眼角，

许乔月“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偏过头，指甲掐进掌心。

他猛地攥住我的手腕，红着眼眶哑声道：

吴世勋“许乔月，承认喜欢我有那么难吗？”

楼梯间突然陷入死寂，唯有他急促的喘息声在耳边回荡，我望着他泛红的眼眶，喉咙像被毛线团堵住，所有的话都变成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