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街道浸在墨色里,边伯贤的自行车链条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我抱着他的腰,侧脸贴着他后背单薄的T恤,能感受到他蹬车时肌肉的起伏。
夜风裹挟着槐花的甜香掠过耳畔,偶尔有晚归的货车呼啸而过,车灯将我们的影子拉长又缩短,在柏油路上摇晃成两尾不安分的鱼。
海滩的轮廓在雾霭中若隐若现,潮水退去的沙滩上,贝壳碎片像撒落的星辰。
边伯贤把外套铺在沙地上,从帆布包里掏出两杯便利店买的热咖啡
边伯贤"还剩最后半块巧克力,掰成两半?"
他牙齿轻咬锡纸的模样,让我想起小时候分果冻的场景——那时我们总把最后一口让给对方。
浪涛声由远及近,卷着咸涩的气息漫过脚踝。
他突然起身向海水跑去,白色球鞋溅起细碎的浪花。
边伯贤"乔乔!"
他转身朝我伸手,发丝被海风吹得凌乱,

边伯贤"快来!"
我脱掉帆布鞋追上去,冰凉的海水瞬间漫过小腿,冻得我直打哆嗦。
他张开手臂将我圈在怀里,掌心的温度透过潮湿的衣料渗进皮肤。
边伯贤"看。"
他下巴抵着我的头顶,指向海平面。
远处的云层裂开缝隙,第一缕晨光像融化的金箔,正缓缓浸染整片天空。
浪潮在脚下翻涌,退去时留下细密的泡沫,又在下一秒被重新淹没。
边伯贤"以后每年生日,我们都来看日出好不好?"
他的声音混着海浪,却清晰地撞进心底。
我转过身,看见他眼睛里盛着比朝阳更明亮的光。
咸涩的海风掠过唇畔,在理智消散的瞬间,我踮起脚尖,将颤抖的吻印在他唇角。
这一刻,世界只剩下潮汐的呼吸,和两颗疯狂跳动的心。
我们在晨光中拥抱,像两株在盐碱地里倔强生长的植物,用最炽热的方式,守护着属于彼此的秘密。
晨光渐盛时,边伯贤突然蹲下身子,指尖在湿润的沙滩上勾勒。
我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捡了根细长的树枝,歪歪扭扭的字迹随着海浪的逼近时隐时现——“乔乔&伯贤,2012年夏”。
潮水漫上来的刹那,他猛地拽起我后退,我们跌坐在细软的沙堆里,笑作一团。
笑声渐歇,他突然认真地看向我,海风掀起他额前的碎发。
边伯贤“乔乔,要是有一天...有人说我们这样不对...
话音未落,我伸手捂住他的嘴。
咸腥的风灌进指缝,我望着他漆黑的瞳孔,那里面倒映着整片初升的朝阳。
许乔月“我们从出生就在一起了。”
我轻声说,
许乔月“他们不懂,我们是彼此的根。”
他反手握住我的手,指腹摩挲着我掌心的纹路,像是要把每个细节都刻进记忆里。
远处传来早班渔船的汽笛声,惊起一群白鹭掠过波光粼粼的海面。
返程时我们并排推着自行车走,帆布鞋沾满潮湿的沙粒。
路过一家还未开门的花店,他突然停住,隔着玻璃橱窗指着里面含苞待放的蓝雪花。
边伯贤“等我们有了自己的房子,就在阳台上种满这个。”
我想象着蓝紫色花朵爬满栏杆的模样,心口泛起温柔的酸胀。
回到家时天已大亮,母亲的房门紧闭,昨夜的狼藉还散落在客厅。
边伯贤轻车熟路地煮了两碗泡面,卧了两个溏心蛋。
热气氤氲中,他用筷子戳破蛋黄,金黄的蛋液缓缓流进汤汁。
边伯贤“快吃,吃完补觉。下午还要帮你改作文。”
我望着他低垂的睫毛,突然觉得,只要能和他并肩坐在这张斑驳的餐桌前,就算世界支离破碎,也能拼凑出完整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