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你到底是什么呢？
这温和的金色，区别于女娲能量的橙红，也区别于后羿因融合日之塔能量而富集的刺眼金色，像晨曦的光芒。
能量温润而流动，兼具光的纯净与流体的适应性，它不僵硬，充满生机，纯粹中性。如果用比喻的话，更像是清澈的活水。
它本身没有固定的形态与意志，它的性质取决于使用它的人。
司法天神使用，像冰一样攻击。
而自己使用，像水一样流动。
频率很稳定，接近生命背景波动共振，能量核心像一片海洋，它足够大，大到能够无缝融入和接收大多数生命体的能量场而不引起排斥。
杨戬想进一步感知自己的能量，于是他用自己能量和女娲能量实验，又一次出现两股能量发生同调，通过清源自身稳定有序的频率引导未平狂暴能量的震动频率与强度同调归于平缓，惰化，逐渐失去攻击性，化为中和的方形晶体。
杨戬不禁产生更多想法。
这个同调能力是专门对女娲能量有效还是对其他混乱狂躁的能量有效？这个上帝视角的能力使用多了会不会漠视个体情感与生命？它和频率流有关？为什么它给我的感觉更像是净化而不是扁鹊那种治疗？
我记得后羿吃了镇痛药来着，他没有表现痛，这个能力对化学分子没用？同调是消耗能量还是催化过程？混乱是我主观意识判断还是客观的熵值过高？能量永恒，这个能力不能创造能量吧？状态影响能力吗？如果只对能量有效，那是不是意味着物理造成的眩晕要靠自身身板硬？
这意味着我可以被窒息？一旦超高低温度破了我的临界点依然会受伤？
这个算不算能量的调律者？调整事物至和谐、共鸣的状态？
哇，调律这个天赋高阶能力也太隐蔽了，需要自己的心态和意愿、专注与灵活开发才知道，杨戬想，这还是第一次知道我还可以当辅助，还是特化功能型辅助。
虽然自己没有治愈物理创伤、化解生化毒素或修复机体损伤的能力，这属于修复硬件的层面，但是可以给他人单对单补充能量、稳定情绪与净化由能量造成的负面效果，这更像是一种维护软件的能力。
也就是说，我能治好扁鹊用魔道之力造成的毒，但是他给我打镇静剂还是会和后羿一样乖乖就范。
能量和物质可是两个概念，能量是物质做功的能力或物质运动的量度，包括了热能、电能、太阳能与魔道之力等等。而物质是具有静质量、占据空间的实物构成的，我的能力对这个无效。
杨戬甚至认真思考了一下自己当软辅的作用与治疗范围，而且不知不觉中发挥了一下藏在潜意识里的知识。
等等，为什么身体有一种第一次发现新大陆的兴奋感？
？不会吧？过去那个理科生没发现这个吗？就因为清源本质温和中性觉得没啥开发价值就纯纯当提供的能源吗？他是不是压根没研究自己的能量？专门用根源之目去了？？
突然意识到司法天神这个职业，哦，懂了，根源之目直接契合其执法者的身份和女娲系统的需求。它是一把刀，充满攻击性，激光射击、被动微量解析、观察。
本质被视为不必要和无用而忽略放弃深度探索，对嘛，一个满脑子都是系统秩序的人怎么可能会去想中和，删除更方便彻底，呵，他失去了好奇心与求知欲。
算了，真是意外的感知，杨戬想着，这个能量特性天然就是好胚子，如果在其他人手上可能会是医生或者辅助，但是在自己手里使用则是给攻击提供的能量。
说不定可以找扁鹊学医，他又异想天开起来，然后笑着驳回了。
得了吧，医生和辅助可不好当，杨戬伸了一个懒腰，懒洋洋的。比起记东西，还是战场上拳拳到肉、立竿见影的厮杀更适合我。
这念头本该就此打住。可下一秒，某个被刻意遗忘的事实出现杨戬脑海里，他感到一种不知名的，悲哀。
司法天神……
如果是那个自由的司法天神呢？
他可以学习理论按志向当医，可以按兴趣调查真相，按职业当守护世界的英雄，他可以……我应该有更多可能性，我明明……
我被修戬成什么样了？？！！
他知道，他也终于模糊的意识到。
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
他低头看着自己掌心流转的、温顺而强大的「清源」，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了悲哀的根源。悲剧不在于自己成为了司法天神，而在于自己被剥夺了成为任何其他人的可能性。
杨戬还想再探下去，可是，没了，再往深也只是能量，能量，能量，他只是知道了特性与物理情况。
“行……吧……”杨戬收起来，“那今晚就这样吧，能量数据还挺干净的，哈哈。”
他干笑两声，他今天晚上入门一点点能量本质，也找到了真正的敌人，不是司法天神，而是那个修戬他的过程和精神阉割的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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