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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二章:缠枝莲开处,新程的序章

雾隐谜踪:旧楼里的血色密码

把补好的戏服送回凤鸣班时,阿月正在排练《牡丹亭》的“寻梦”一折。水袖扬起的瞬间,阳光穿过戏台的雕花窗棂,在她衣摆上投下缠枝莲的影子,竟与那身旧戏服上的绣纹重合。

“这戏服……”阿月收住身段,眼里泛起惊喜,“针脚里好像有光。”她轻轻抚摸着衣角的“鸣”字,指尖刚触到银丝,整身戏服突然亮起淡淡的光晕,与戏台梁柱上的“凤鸣”匾额交相辉映。

后台的李奶奶颤巍巍地走出来,手里捧着个樟木箱:“把它放进去吧,这箱子里垫着当年婉秋先生的戏服里子,能养着这银丝的光。”箱子打开的瞬间,一股混合着樟脑和槐花的香气漫出来,箱底铺着块靛蓝色的绸缎,上面绣着半朵未开的牡丹,正好能与旧戏服上的缠枝莲凑成完整的花束。

“这是护士长当年为婉秋先生绣的箱底。”李奶奶的手指拂过绸缎,“她说等先生从省城寻药回来,就把这牡丹绣完,结果……”她叹了口气,却很快笑起来,“现在好了,你们把银丝续上,花也该开了。”

艾丽西亚将旧戏服放进樟木箱,两朵花的绣纹在光晕里渐渐交融,半开的牡丹竟真的舒展了些,像被春风吹得微微颤动。“不是我们续的银丝。”她想起青烟里护士长温柔的笑,“是他们自己,把没绣完的花,接着绣下去了。”

正说着,戏班的小武生抱着个旧包袱跑进来,里面裹着几支褪色的头面:“李奶奶,整理仓库时找到的,您看这凤钗上的珠花,和旧戏服的缠枝莲能配上!”珠花是用细小的珍珠串成的,虽已失去光泽,却依旧能看出当年的精致,钗尾刻着个极小的“凤”字,与怀表上的字如出一辙。

阿月把珠花插在头上,对着镜子比划:“明天演出,我就戴这个。”她转身时,珠花上的珍珠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极了当年婉秋先生演出时,台下观众的轻声赞叹。

离开凤鸣班时,巷口的老钟表铺传来报时声,比往常多了两响。周师傅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块刚修好的怀表:“这表是1947年的,机芯里卡着片槐花,我修的时候,它自己就走准了,奇不奇?”怀表打开的瞬间,里面的指针正好指向三点十七分——正是那只“念想钟”定格的时刻。

“不奇。”艾丽西亚笑着摇头,“有些时间,总要等该等的人,才肯接着走。”

往老街外走的路上,经过老手工作坊,王师傅的徒弟正往门上挂块新做的木牌,上面刻着“缠枝莲开”四个字,字体是模仿护士长日记里的笔迹:“师父说,这四个字能镇宅,就像当年星图护着咱们这条巷。”木牌边缘的花纹里,藏着细小的银丝,是小棠帮忙嵌进去的,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老银匠铺的柜台前,小棠正在给个小姑娘錾长命锁,锁身上的缠枝莲绕着槐花,活灵活现。“这是按旧戏服的纹样做的。”她抬头看见我们,举起长命锁笑,“孩子的奶奶说,要让念想跟着银器传下去。”

走到巷尾的回春堂时,青黛正往药柜里添新采的草药,其中一味“槐花藤”的标签上,画着段小小的缠枝莲:“爷爷说,这味药能安神,就像当年护士长用它给婉秋先生配的安神茶。”药柜的抽屉里,还放着个半旧的茶盏,盏底刻着“鸣”字,边缘的茶渍正好勾勒出朵槐花的形状。

夕阳西斜时,我们坐在老茶馆的屋檐下,看着巷子里的人各自忙碌:张婶把新蒸的槐花糕分给放学的孩子,老王的豆浆车铃铛响遍整条巷,李奶奶坐在凤鸣班的门槛上,教小武生唱《牡丹亭》的唱段,声音苍老却透着股清亮。

“你看,”凯伦指着远处的老槐树,枝头的新叶在风中轻摇,“缠枝莲绕着槐花,日子绕着念想,从来都是这样。”

艾丽西亚翻开契路图,新的坐标已经清晰可见,图案是条蜿蜒的路,路边开满了缠枝莲,尽头处有棵小小的槐树,树下站着个模糊的人影,像是在招手。“下一段路,该往这走了。”

我把木盒合上时,听见里面传来轻微的响动,像是银丝在轻轻颤动。抬头望,晚霞正染红半边天,把整条老街都染成了暖金色,那些缠枝莲的绣纹、木牌、银器上的花纹,都在霞光里连成一片,像条流淌的河,载着无数个未完的故事,往新的日子里去。

离开老街的最后一刻,我回头望了眼那栋旧楼,墙面上的血色痕迹早已褪去,露出青灰色的砖石,砖缝里钻出的野草缠绕着藤蔓,竟也长成了缠枝莲的形状。老槐树上的红绳在晚风中轻舞,木牌上的心愿被夕阳镀上金边,像是都在说:去吧,往前走,我们都在这儿,把日子接着过下去。

背包里的契路图轻轻发烫,不是之前的灼烫,而是带着暖意的温度,像揣着块刚从灶上取下的槐花糕。我知道,这不是结束,是无数个故事织成的新序章——就像缠枝莲总会绕着新的花茎生长,我们走过的路、遇到的人、藏在心底的念想,也会跟着新的旅程,接着往下走。

而那些没说出口的牵挂,早已化作枝头的槐花、针脚里的银丝、茶盏里的清香,在每个寻常的日子里,悄悄陪着我们,走向下一段,有缠枝莲盛开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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