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背后

\[正文内容\]

凌晨的风裹着露水钻进肖呆兔的衣领。他缩了缩脖子，脚下的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医院门口那盏红色的"急诊"灯牌还在闪，像颗跳动的心脏。肖呆兔摸了摸发烫的脸，指腹蹭到眼角残留的泪痕。

路过便利店时，玻璃橱窗映出个穿灰毛衣的单薄身影。肖呆兔愣了一下——那人正低头往纸杯里倒关东煮的汤。他记得王呆波第一次请他吃这个的时候，笨手笨脚把汤汁洒在收银台上，店员骂了句方言他听不懂，还是王呆波用蹩脚的当地话替他解了围。想到这儿，胸口又是一阵闷疼。

手机在裤兜震动起来。肖呆兔拿出来一看是爷爷的未读消息，指尖悬在屏幕上好几秒才点开："兔兔，你和小波现在在哪？爷爷算出龙血玉要出事了。"最后那句话让他瞳孔猛地一缩。

他转身钻进街角的小巷。霓虹灯管早就不亮了，潮湿的墙皮斑驳剥落。肖呆兔掏出剧本翻到最后一页，王呆波的签名旁有道浅浅的折痕。他对着路灯眯起眼，突然发现那笔迹有点不对劲——像是两个人交替写的。

"叮——"

手腕上的红印突然火辣辣地疼。肖呆兔倒吸一口冷气，抬头看见"清风茶馆"的木质招牌在风里摇晃。这地方他来过，去年拍戏时王呆波总爱躲在这儿练台词。推开吱呀作响的门，陈年的茶香混着檀香味扑面而来。

"欢迎光临。"柜台后的姑娘抬起头，擦杯子的手顿了顿，"您脸色不太好，要不要试试老君眉？"

肖呆兔没说话，径直走到角落的位置坐下。这张木桌边沿有道月牙形的裂纹，正是当初王呆波打翻茶壶时留下的。他记得那天自己笑得前仰后合，结果被泼湿的剧本上墨迹洇开，歪歪扭扭正好变成"呆兔快跑"四个字。

"两份老君眉，配提拉米苏。"话出口才意识到说错了。以前都是王呆波点这个组合，说什么苦茶配甜点才有滋味。

茶上来时氤氲的热气模糊了视线。肖呆兔抽出剧本摊在桌上，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封面。突然，某页纸变得滚烫。他慌忙翻开，王呆波的签名页浮现出荧蓝的字迹："别相信我说的话，龙血玉在吞噬我的意识......"

冷汗顺着脊背滑下去。肖呆兔颤抖着继续往下看，更多隐藏的文字浮现出来："它让我赶走你，可我舍不得......今晚十二点，去溶洞找爷爷留下的铜匣......若我已迷失，咬醒我......"

"先生，您的蛋糕。"服务员的声音惊得他差点碰翻茶杯。抬头时瞥见对方胸牌写着"阿清"，这不就是当初给他们端茶的那个姑娘吗？

"谢谢。"肖呆兔勉强笑了笑，余光扫过剧本最后一行字。那句"兔兔快逃"写得潦草又急促，像是在争分夺秒。

心跳声大得吓人。肖呆兔抓起外套往外冲，撞翻的茶杯在桌面划出刺耳的声响。他想起王呆波说过，当年爷爷就是在这间茶馆告诉他龙血玉的秘密。

后巷的月光像撒了层盐。肖呆兔躲在住院部后巷，透过天窗观察病房。王呆波正在床上剧烈扭动，护士给他注射了一针镇定剂才安静下来。他后颈的红纹比之前更深了，像蛛网爬满整片脖颈。

"爷爷......"肖呆兔喃喃自语，从怀里摸出那个褪色的护身符。这是小时候爷爷给的，说能挡煞。金属吊坠贴在掌心沁凉，突然间发烫起来。

他转身要走，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一看是张传单，龙纹图案下印着"九幽门古董拍卖会"。肖呆兔瞳孔一缩——这花纹和剧本上浮现的蛇形印记一模一样。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肖呆兔握紧剧本冲进夜色，身后茶馆的钟摆"当"地敲响。他没看见自己走后，窗台上的水杯自动结出一层薄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