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切都说得通了。魏劭的反常,苏婉清的诡异,魏襄的恐惧...但如何在不... 更多精彩内容,尽在话本小说。" />
"没事的,娘在这里..."她轻声安慰女儿,也在安慰自己。
现在一切都说得通了。魏劭的反常,苏婉清的诡异,魏襄的恐惧...但如何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救魏劭?若直接揭发苏婉清,恐怕会逼她狗急跳墙。
乔慈看向周毅给的药包,心中有了计划。明日是魏劭例行检查军营的日子,按照惯例,他会先来与她告别...
天刚蒙蒙亮,乔慈就起身煎药。她将周毅给的药材混入普通安神汤中,又加入蜂蜜掩盖苦味。药刚煎好,春杏就来报:"侯爷到了。"
魏劭一身戎装站在院中,见乔慈出来,冷淡道:"我去军营巡视,明日回府。"
"侯爷且慢。"乔慈端出药碗,"近日秋燥,妾身熬了安神汤,侯爷用些再走吧。"
魏劭皱眉:"不必了。"
"侯爷是嫌弃妾身的手艺吗?"乔慈故作伤心,"以前每到秋日,侯爷最爱喝我熬的这汤..."
魏劭眼中闪过一丝恍惚,伸手接过药碗,一饮而尽。他擦了擦嘴,神色略显柔和:"...多谢。"
乔慈心中一喜,正想再说什么,苏婉清却突然出现:"劭哥哥,该出发了!"她狐疑地看了眼药碗,"夫人给侯爷喝了什么?"
"安神汤而已。"乔慈平静道,"苏姑娘连这个都要过问?"
苏婉清冷笑一声,拉着魏劭就走。魏劭顺从地跟着她,却在转身时,右手悄悄比了一个手势——那是只有乔慈才懂的暗号,意为"小心"。
乔慈瞪大眼睛。难道...魏劭的意识还在?他一直在伪装?
魏劭那个隐蔽的手势让乔慈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她反复回想那个瞬间——他转身时右手垂在身侧,食指与拇指相扣,其余三指微曲,正是他们夫妻间表示"小心"的暗号。
"难道侯爷一直都有意识?"乔慈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
魏襄坐在地毯上玩布偶,突然抬头:"爹爹痛痛..."
乔慈心头一跳,蹲下身轻声问:"襄儿怎么知道爹爹痛痛?"
小丫头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又做出一个龇牙咧嘴的表情:"黑黑的...咬爹爹这里..."
乔慈背后一凉。女儿描述的,莫非是苏婉清那种诡异的黑雾正在侵蚀魏劭的神志?
"夫人。"春杏匆匆进来,"侯爷派人传话,说今晚不回府了。"
乔慈蹙眉:"传话的人呢?"
"已经走了。不过..."春杏压低声音,"奴婢看到那人左手小指上戴了个铜环,像是军中的信物。"
左手小指!乔慈眼前一亮。魏劭的亲卫都有特殊标识,但戴在左手小指上的铜环,是专门派给她的信使才有的标记。这是魏劭出征前特意安排的,连苏婉清都不知道。
"春杏,去把老夫人上次给的安神香拿来。"乔慈当机立断,"我今晚要好好睡一觉。"
夜深人静,确认魏襄和侍女们都睡熟后,乔慈悄悄起身。她换上一身利落的夜行衣,从妆匣底层取出一把小巧的匕首——这是乔烨生前送给她的及笄礼。
魏劭的寝室在东院,平日有亲卫把守。但今晚他不在府中,守卫应该会松懈些。乔慈沿着花园假山的阴影潜行,很快来到东院墙外。
果然,只有两名侍卫在门口打盹。乔慈绕到侧面,抓住一株老梅树的枝干,轻盈地翻上墙头。她的身手虽不如从前灵便,但底子还在,几个起落便来到了魏劭寝室的窗下。
窗户从里面闩上了。乔慈从发髻中取出一根细如发丝的铜线,小心翼翼地拨动窗闩。片刻后,窗扇无声开启。
屋内一片漆黑,只有月光透过窗纱,在地上投下模糊的光斑。乔慈屏息静气,仔细打量这个曾经熟悉的房间。摆设依旧,却透着一股陌生的冷清。
她轻手轻脚地来到书案前,借着月光翻看上面的公文。大多是些例行军务,看不出异常。抽屉里也空空如也,连魏劭常备的薄荷膏都不见了踪影。
正当乔慈准备放弃时,床榻下方一道细微的反光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跪下来,发现床底有一个暗格,边缘处露出一丝金属光泽。
暗格上了锁,但对乔慈来说不是问题。几下拨弄后,锁"咔嗒"一声开了。里面赫然是几张黄纸,上面用暗红色的液体画着奇怪的符文,散发出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
"这是...血符?"乔慈心头一颤,小心地展开符纸。符文她不认识,但背面却写着几行小字,字迹歪斜,像是用左手写的:
"巫术控制需三日一固,找机会断药。苏与北狄通,婚宴即攻城。慈儿速离,带襄儿走!"
乔慈的手不住发抖。这是魏劭的字迹,虽然因为用左手而变形,但那笔锋走势她绝不会认错。他一直在暗中反抗,试图警告她!
暗格底部还有一个小布包,里面包着一把匕首和一块黑黢黢的石头。匕首上刻着北狄文字,石头则散发着阴冷的气息,触之令人毛骨悚然。乔慈迅速将东西放回原处,只取走了那张有字的符纸。
正要离开,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乔慈迅速躲到帷帐后,屏住呼吸。
门被推开,苏婉清带着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月光下,她的面容不再娇美,而是泛着诡异的青白色。
"东西准备好了吗?"苏婉清的声音冰冷刺耳,与平日判若两人。
黑衣人恭敬地递上一个瓷瓶:"祭司大人,这是最后一份引子。只要婚礼前夜让魏劭服下,他就永远无法摆脱您的控制了。"
苏婉清接过瓷瓶,满意地笑了:"很好。北狄大军呢?"
"已按计划埋伏在黑石谷,只等城门大开。"
"乔慈那边呢?"
"还在府中,似乎已经认命了。"
苏婉清冷笑:"愚蠢的女人。等魏劭亲手杀了她和那个小杂种,他的灵魂就会彻底堕入黑暗,成为我北狄最锋利的武器!"
乔慈死死咬住嘴唇,才没有惊叫出声。她的小腹传来一阵绞痛,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愤怒。
两人很快离开。乔慈又等了一刻钟,确认安全后才从窗户溜出去。回到自己院子,她瘫坐在床边,冷汗浸透了衣衫。
魏襄似乎感应到母亲的不安,迷迷糊糊地爬过来,钻进她怀里。乔慈紧紧抱住女儿,脑中飞速思考对策。现在可以确定的是:魏劭确实被巫术控制,但仍有清醒时刻;苏婉清计划在婚礼上让北狄攻城,并让魏劭亲手杀死她们母女;距离婚礼只剩两天了...
次日清晨,乔慈刚用过早膳,春杏就慌慌张张跑来:"夫人!侯爷回府了,直接去了苏小姐那里!"
乔慈不动声色:"知道了。"她取出昨日准备的药材,重新熬了一碗药汤,"把这个送去给侯爷,就说是我特意为他准备的润肺汤。"
春杏犹豫:"可是苏小姐那边..."
"就说老夫人吩咐的。"乔慈塞给她一块碎银,"机灵点,一定要看着侯爷喝下。"
春杏去了许久才回来,脸色古怪:"夫人,侯爷把汤喝了,但是..."
"但是什么?"
"侯爷喝完后,用左手写了张字条让我带给您。"春杏取出一张折叠的纸条,"还特意嘱咐不要让苏小姐看见。"
乔慈展开纸条,上面只有寥寥数字:"铜镜传讯,左手为真。"
她心头一震——魏劭是在告诉她,他将通过铜镜反射传递信息,而且只有用左手写的字才是他真实的意思!
"侯爷还说了什么?"
春杏想了想:""侯爷问小小姐好不好,还...还用手指在桌上敲了几下,像是打拍子。"
"什么样的拍子?"
春杏试着模仿:"咚、咚咚、咚——像是这样。"
乔慈眼眶一热。这是魏劭从前哄魏襄睡觉时哼的童谣节奏。他果然还在,还在牵挂她们母女!
"春杏,去把老夫人给我的那本《北境风物志》拿来。"
书很快送到。乔慈仔细翻阅这本看似普通的游记,终于在关于北狄巫术的章节找到了线索:"魂引之术,以血为媒,三日一固,可惑人心智。中术者瞳现青纹,行止反常,然偶有清醒之时..."
这不正是魏劭的状态吗?乔慈继续往下读:"...破解之法,须以施术者之血混以龙舌草、雪灵芝煎服,辅以..."
后面的内容被污渍遮盖,看不清了。但至少有了方向。龙舌草和雪灵芝都是罕见药材,幸好老夫人素有收集奇珍异草的习惯,库房中应该会有。
正思索间,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乔慈推窗望去,只见魏劭和苏婉清并肩站在院中,几名仆人正抬着几个大红箱子往东院走。
"那是聘礼。"春杏小声道,"侯爷命人从库房取出来的,说是明日下聘用。"
乔慈死死咬住下唇。明日下聘,后日成婚...时间所剩无几。
午后,乔慈借口给老夫人请安,悄悄去了库房。老夫人确实收藏了不少珍稀药材,她很快找到了龙舌草和雪灵芝。但如何取得苏婉清的血?这是个难题。
回到院中,乔慈发现魏劭正坐在石凳上,魏襄怯生生地站在几步外,不敢靠近。
"侯爷怎么有空来?"乔慈强作镇定地问。
魏劭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明日下聘,后日成婚。你准备一下。"
乔慈注意到他的右手食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还是那个节奏:咚、咚咚、咚。她心中一暖,表面却冷淡道:"妾身知道了。"
魏劭起身欲走,又突然回头:"把襄儿带好,别到处乱跑。"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清明,"最近...不太平。"
这句话明显别有深意。乔慈福身:"侯爷放心,妾身会照顾好襄儿。"
魏劭刚走不久,春杏就急匆匆跑来:"夫人!苏小姐往这边来了!"
乔慈立刻将药材藏好,刚坐回椅子上,苏婉清就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今日她穿了一身浅粉衣裙,看起来人畜无害,但乔慈分明看到她眼中闪过的诡异青光。
"姐姐安好。"苏婉清行礼的姿态无可挑剔,"明日就是下聘之日,特来请教姐姐一些礼仪。"
乔慈强忍厌恶:"苏姑娘请坐。"
苏婉清刚落座,魏襄就从里屋跑了出来,一见她就往母亲身后躲,小脸煞白。
"这孩子怎么这么怕我?"苏婉清轻笑,伸手想摸魏襄的头。
魏襄突然尖叫:"黑黑!娘!她手上有黑黑!"
乔慈定睛一看,果然看到苏婉清的指尖萦绕着一丝几不可见的黑雾。她立刻将女儿护在身后:"苏姑娘近日接触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
苏婉清迅速将手收回袖中,笑容不变:"小孩子的胡话,姐姐也信?"她转移话题,"对了,听说姐姐今早给劭哥哥送了汤?"
"秋日干燥,润肺而已。"乔慈面不改色。
"以后这种事就不劳姐姐费心了。"苏婉清柔声道,"毕竟...我很快就是侯爷的平妻了,照顾夫君是我的本分。"
乔慈冷笑:"那就等苏姑娘真的过门再说吧。"
苏婉清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随即又恢复柔弱:"姐姐何必如此刻薄?我救了劭哥哥的命,他对我好不是应该的吗?"
"救命之恩自当报答,但以身相许..."乔慈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苏姑娘确定是你救了侯爷?"
苏婉清脸色微变,很快又掩饰过去:"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随口一问。"乔慈端起茶杯送客,"我乏了,苏姑娘请回吧。"
苏婉清起身,在离开前突然回头:"对了,后日婚礼,姐姐可一定要出席啊。劭哥哥特意嘱咐,要您...亲自见证我们的幸福。"她笑得甜美,眼中却满是恶毒。
乔慈等她走远,立刻检查魏襄的情况。小丫头吓得不清,一直念叨"黑黑咬爹爹"。乔慈哄了好久,她才安静下来。
夜幕降临,乔慈哄睡魏襄后,独自坐在铜镜前思索对策。突然,镜面反射出一道微弱的光亮——来自对面魏劭书房的窗口。